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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老夫人說了要禁足葉舒琬,可府上誰不知道琬姐兒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哪會真的將葉舒琬關在屋裡,只是不讓她去仁德堂而已。

一早,府外的消息很快就通過買菜的管事娘子傳到了葉舒琬的耳中,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設計了好幾日的消息居然在一夜之間換了口風,而且就發生在昨日她被禁足的事後,這種事除了葉舒珺那壞丫頭誰能幹得出來!葉舒琬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名聲就這麼毀了,這團火燒得她心肝都疼了,哪裡還能忍得下這口氣!

葉舒琬一陣風似地衝出雨荷院,本想直接到綠意閣找葉舒珺算賬,沒料到剛到花園就見到葉舒珺帶着人在飛檐亭說說笑笑,好不快活。這下,她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邪火,認定了葉舒珺就是幕後主使,這時候她倒是忘了,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她自己,只不過被葉舒珺將計就計,反咬一口。

“葉舒珺!”

突如其來的一聲斷喝,葉舒珺恍若未聞。因着昨日的昏睡,今日她沒去學堂,謝榮師傅也知曉她身體不適,特意叮囑她好好休息。此時正值夏末,房間里悶熱,外面涼風習習。葉舒珺便帶着立夏幾個人在外面亭子略坐。外面的傳聞小滿已經打聽回來了,料想着葉舒琬必定會來發難,果然這才剛坐下沒一會兒,就見到葉舒琬氣勢洶洶,帶着殺氣來到了她的跟前。

葉舒珺端坐,睨她一眼,“四姐找我什麼事?”葉舒琬見她毫無愧疚之色,忍不住伸手過來拽她衣襟,卻被立夏給攔住了,“四姑娘,請自重。”葉舒琬見近不她的身,反手給了立夏一巴掌,“賤婢,你敢攔我!”

立夏捂住臉,卻沒有退讓一步。葉舒珺緩緩起身,“四姐,你在幹什麼?”聲音不大,卻無形中使人感到了壓力。她伸手把立夏往邊上撥了撥,瞅了一眼立夏的臉,眉頭蹙起,冷哼一聲,“四姐,你不是被禁足了嗎?”

葉舒琬被盯得心裡微微犯怵,面上卻硬撐,“葉舒珺,你不要給我裝蒜。是不是你在外面散播謠言?”

“敢問四姐一句,妹妹我散播了四姐什麼謠言?”葉舒珺老神在在,彷彿閑聊一般。沒等葉舒琬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她轉頭對立夏和其他人說,“你先回綠意閣,把臉冰敷一下。你們也都退下。”

葉舒琬心裡也不樂意在丫鬟面前談論自己的謠言,她默認了葉舒珺的安排。等丫鬟都散了,葉舒珺才開口:“在說清楚四姐的事情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葉舒琬莫名其妙地看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葉舒珺,下意識地想後退,卻沒來得及。

“啪”的一聲,巴掌已然落到了她的臉上。

“葉舒珺!你竟然敢打我!”葉舒琬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葉舒珺。

葉舒珺勾了勾嘴角,“我還覺得不夠,四姐,你昨日誣陷我的事,再加上今日你打我的丫鬟,這些加起來,打你一巴掌,我已經很仁慈了。”

葉舒琬打出生就受盡寵愛,哪經過這般委屈。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滾落下來,“葉舒珺,我要去告訴祖母,你等着!”

所以,當沈知儀快到飛檐亭的時候,她險些被跑過來的葉舒琬撞翻。

葉舒珺怡然地走出亭子,溫柔地向她打招呼,“你沒事吧?”與剛才在亭間的那位判若倆人。

沈知儀腦子有些混亂,這位變臉甚快的是嘉明縣主?怎的跟自己想象中的差上許多?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方才那姑娘應該就是險些騎馬撞到哥哥的四姑娘吧,嗯,哥哥的救命恩人做什麼都是對的。

“你是……沈家姑娘?”葉舒珺憑着前世記憶,結合得到的消息,稍加推測,就猜出了眼前少女的身份。

沈知儀這才點了點頭,“你是嘉明縣主?”

葉舒珺回她一個微笑,“沈姑娘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很好奇,想看看。”沈知儀羞澀地低下頭,這個理由會不會有些牽強。世人都要求女子謹言慎行,時刻記着閨範,可她卻覺得像嘉明縣主這樣的挺好,難道受了委屈就得吞下去嗎?姑姑是一朝皇后,可即便是做到了女人的極致,仍每天過得不是很快樂,很多事很多話不能做不能說。

葉舒珺笑出了聲,沒想到自己上輩子的小姑子這麼可愛,上輩子等她嫁過去時沈知儀已經出嫁了,因為婚後她與沈知譽關係,連帶着沈家人都不待見她,所以她幾乎與這位小姑沒有來往。可這回頭一次見面,就讓小姑子見到她囂張跋扈的一面……葉舒珺故意裝作遺憾的口氣說:“看完了是不是很失望?”

“沒有。沒有。”沈知儀一雙清澈的眼睛透着好奇,她搖頭道,“雖然跟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樣,不過,也挺好的。難怪哥”她及時止住話頭。

“嗯?難怪什麼?”

“沒什麼。”

人家不想說,葉舒珺沒必要強迫她,“據我估計,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我就會被叫到仁德堂去,到時候你要跟我一起回去了。”

“啊?”沈知儀一臉的拒絕,“是因為剛剛的事情?”

“是啊。葉舒琬,也就是我四姐,肯定去祖母那告狀了,祖母肯定會叫我過去。”

“這個,我母親和令堂正在仁德堂呢。陸老夫人應該不會當著她們的面訓斥你吧?”沈知儀對此表示不解。

葉舒珺冷淡一笑,“就是因為她們都在,所以祖母才不好推脫。”

沈知儀轉念一想,突然明白過來,陸老夫人想必要等客人走後懲罰葉舒珺,但是自己的母親承了她的恩情,必會相幫。也就是說,與其讓她後來遭受到不明不白的懲罰,不如自己在場的情況下,能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知儀這才打心眼裡佩服葉舒珺,分明同自己一般大,卻想得比自己遠得多。

“我還沒問你,你為什麼不想回去啊?”葉舒珺將她的一臉拒絕看得分明。

“就,就,陸老夫人”沈知儀支支吾吾地不知從何說起,作為還未及笄的女子,談論起自己的婚事,真讓她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