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被她這麼一嘲諷,這些侍妾們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確實,她們與顧卿顏本就沒什麼恩怨或深仇大恨,卻為了討好薛梓希而落井下石,是有點不厚道。

只是,身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府後院,要想活着,只有將別人踩在腳下。

現實如此,怪不得她們,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誰讓她得罪了薛梓希。

眾侍妾心中剛有過的片刻同情,在頃刻之間也消失不見。

薛梓希眼底更是湧起一抹得意,“顧卿顏,現在鐵證如山,看你如何狡辯。”

而顧卿顏像是聽到一個笑話般,嗤了一聲,眉頭微抬,眼裡儘是濃濃的鄙夷,“薛梓希,為了置我於死地,你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她雙眸閃耀着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看向薛梓希的眼中寫滿了輕蔑與不屑,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而薛梓希則是仰視她的下等奴隸。

那不屑一切的眼神彷彿讓人又看到了一年前的顧卿顏,那樣的不可一世,傲睨萬物。

她眼中散發出的耀眼光芒彷彿也在告訴薛梓希,我顧卿顏就算右腿殘了,淪為了鈺王府奴婢又怎樣,我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驕傲得不可一世的顧卿顏,更是那個曾經把你狠狠踩在腳下的顧卿顏。

薛梓希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狼狽地避開。

她本以為此刻會看到顧卿顏跪在地上卑微求饒的樣子,沒想到一接觸到她眼神,她又看到了曾經卑微不堪的自己。

身為丞相嫡女的她,因娘親早死,父親續弦後又接連納了幾房妾,致使自己一個原配所生的嫡女在家受盡後娘和那些所謂的妹妹欺侮,在外也是受盡那些千金姐的白眼和嘲諷。

顧卿顏她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侯爺所生之女,卻從受盡太后的萬千寵愛,甚至直接封為郡主。

太后寵着她,皇上縱容着她。她光芒耀眼,張揚肆意,無論闖了多大的禍都有太后和皇上罩着。帝都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官宦商賈的公子千姐個個皆以她為尊,唯她馬首是瞻,就連皇上的公主在她面前吃了虧也是敢怒不敢言。

而這一切都源於太后對她的寵愛。

顧卿顏,憑什麼你可以得到太后的寵愛,得到所有人的追捧?

想到這些,薛梓希眼底的狼狽被跳動着的火焰代替。

現在的你,只是鈺王府的一個賤婢,憑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她精緻的面容開始猙獰,伸手就朝顧卿顏臉上揮去。

“啪”聲音響亮極了。

薛梓希的指甲很長,她甩的那一巴掌用的力氣可不。巴掌甩出時,指甲更在顧卿顏粗糙的臉頰留下幾條深淺不一的紅痕。

顧卿顏臉頰瞬間火辣辣的疼,她強忍着疼痛,犀利的目光掃向薛梓希。

看着臉頰被自己指甲划出幾條紅痕的她,薛梓希尖利的笑了起來,“怎麼,你在瞪我?”

“不!瞪你,會髒了我的眼。”顧卿顏冷笑。

“你。”薛梓希氣得怒目切齒。可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不怒反笑,“顧卿顏啊,顧卿顏啊,曾經的你是那麼的驕傲,不可一世,現在還不是一樣乖乖跪在我面前。”

哼,現在的你是一個卑微到骨子裡的賤婢,我看你拿什麼來跟我斗?

上次在洗衣苑,如果不是王爺突然出現,這個賤人哪有命活到現在。王爺當時雖重重的處罰了她,但並沒要這個賤人的命,走的時候留下的那句話讓她忍了幾天沒敢輕舉妄動。現在好不容易想到對付這個賤人的機會,又豈會讓她活着。

此刻,薛梓希眼中閃爍着最惡毒的憎恨表情,“來人,把這個下毒謀害謝夫人的賤婢給本夫人拉下去當場杖斃。”

一聽薛梓希下的命令,顧卿顏知道薛梓希今日是鐵了心要自己死。

“哈哈……”在兩個下人走過來,抓住她拖着就要去執行薛梓希的命令時,顧卿顏突然瘋狂大笑,笑聲不再是故意壓低聲音掩飾後的沙啞,而是粗嘎糙礪,就像是兩塊石頭相互摩擦時發生的尖銳刺耳難聽。

她笑得瘋狂而肆意,其中也不乏夾雜濃濃的悲涼。

眾人頓時被她的笑弄一臉莫名其妙,更被她突然喑啞、粗礪、嘈雜的聲音驚住了。

兩個拖着她的下人突然被她瘋狂的大笑,嚇得手一不留神一松直接放開顧卿顏,往後退了一步。而其她人更是被她那瘋狂而凌厲的眼神色一掃,震懾得皆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在這個王府,除了王爺,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一雙凌厲可怕的眼神。那眼神像刀一樣,直挺挺的刺進人心裡,讓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顧卿顏,你瘋了?死到臨頭,你還在笑什麼?”被震懾得心有餘悸的環好像看瘋子一樣看着她,訥訥地說。

“我笑你們為了置我於死地,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如此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謝夫人先是自己給自己下毒,再來一場賊喊捉賊的戲。”顧卿顏鄙夷的眼神直視着謝挽香,再次諷刺大笑:“真是好一出苦肉計啊!”

“你在胡說什麼?”謝挽香心虛地避開顧卿顏直視的眼神,“我怎麼可能自己給自己下毒。”

“對啊,挽香姐姐可是中書侍郎的嫡女,現在又是王爺的人,身份尊貴着呢?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婢。挽香姐姐可犯不着給自己下毒,用自己尊貴的命來換你這個賤婢的一條賤命。”先前說話的粉衣女子一臉的質疑。

“就是啊。”其她侍妾揚聲附合。

“昨晚,是我親眼看見你在謝夫人的衣服上下毒的。”環為了在薛梓希面前好好表現,咬牙切齒的瞪着她,但眼底閃過的一絲心虛,很快被顧卿顏捕捉到了。

她原本也只是懷疑,不敢肯定在衣服上抹毒的人。但透過環心虛的神,她敢斷定衣服上的毒就是環抹的,為的只是陷害她。她看向環連連冷笑,“你說毒是我下的,那我下的是什麼毒?”

“剛才荀大夫不是說了嗎,是“魂滅”。”環像看白痴一樣看着她。

“你可知道,“魂滅”為什麼叫“魂滅”嗎?”

環訥訥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