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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和,丞相薛敬之的獨生子,薛梓希的同父異母弟弟。

“可查到是什麼人?”薛和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玩弄手上紅色瑪瑙戒指,好像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黑衣人垂下頭,道:“屬下該死,雖然一直尾隨其後,但對方尤其警惕,現在還不知道是哪方勢力在追查。”

“這點事都辦不好,那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薛和瞬間暴躁起來,一腳揣在黑衣人的胸口,將其踢翻在地。黑衣人不敢反抗,硬是吐出一口血。

薛和面目扭曲的指着黑衣人的鼻子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三天之內還不知道對方的來路,你就不要來見我了。”

“是!”黑衣人急忙退下,唯恐性情不定的薛和反悔。

“我讓你退下了嗎?”

薛和陰冷的聲音瞬間讓黑衣人毛骨悚然,黑衣人戰戰兢兢的彎腰走到薛和的面前,忐忑的跪下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你們秘密行事,切莫暴露,尤其是我爹,還有把當年的所有知情人全部滅口。”薛和不放心的叮囑道,刻意壓低聲線顯得尤為陰森。

前幾日,爹因為自己經營角斗場的事大發雷霆,罰他閉門思過,直到現在都還沒解禁。

“是,屬下告退。”黑衣人如閃電般逃離薛和的視線。

薛和回想起當年牽扯進那件事的人,眉頭皺的更緊,邪佞的眼睛裡暗藏殺機。

“皇上,快要變天了。”勤政殿,穆海立在一旁輕聲的說。

皇上放下手中奏摺,揚眉,“有人在查一年前的事?”

“是,鈺王殿下正在讓人追查當年的事,丞相府那邊恐怕也不太平靜了。”穆海溫吞的聲音格外綿柔,眸子波濤暗涌。

東皇憬起身,手背在身後,在桌子前來回的走,“唉,鈺兒終究是對顏兒上了心!”

他的這重重一嘆,讓人感覺此刻他不在是那個殺伐果斷的九五至尊,而只是一個平常人。

“皇上莫要擔心,鈺王殿下一向冷心冷情,他突然追查當年之事,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不一定是因為顧姐才追查此事。再說,當年的事知情的人全部都死了,鈺王殿下也不一定查得到什麼。”穆海勸慰道。

“但願如你想的那樣吧。”

平靜的帝都表面上百姓安居樂業,呈現出一片祥和之態。但自古以來,皇權中心又怎麼可能真的一片祥和,恐怕早已是暗濤洶湧。

彼時,東皇鈺的這番動作已驚起帝都波瀾。帝都多方勢力牽扯於一起,表面的平衡終將會被打破。

今夜本來是長安值夜班,但因為長安吃壞肚子了不舒服,所以晚上就由顧卿顏來替長安值夜班。

靜坐於廚房灶台前,她突然感到無聊,灶膛火光映襯下的臉露出淡淡的疲倦。這幾日,沒有陷害和詆毀,她越發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很不真實。

“難道我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不爭氣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來自己被折磨、毒打,算計,陷害慣了……”

身後的身影靜默的看着火光包圍下的一團自言自語的身影,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月光將他欣長的身影拉得很長,與顧卿顏的身影有了交集。

東皇鈺沒想到自己隨意走走,竟走到了廚房,而且見顧卿顏喃喃自語,他忍不住想進去看看,於是故意發出一聲輕響。

顧卿顏聽到聲音,以為是長安來了,她高興的轉身,發現竟然是東皇鈺。她驚詫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痛的顧卿顏張牙咧嘴,急忙低頭掩飾。

東皇鈺發現她看到自己竟面露失望,他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起來,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廚房一向是東皇鈺不不願踏足之地,這大晚上的,他現在出現在廚房幹什麼?

顧卿顏試探問道,“王爺,您怎麼來了?”

“你在等誰?”東皇鈺直接問道,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對她表現出與平日不一樣的情緒。他目光依舊炯炯有神的落在她身上,喉結微動,俊美絕倫的臉上沒有往日的冰冷,而是出現一絲難得的溫和。

“啊?”顧卿顏不解的抬頭,嘴巴微張,看向俊美得一塌糊塗的東皇鈺,“奴婢……沒等誰!”

顧卿顏撒謊,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剛才的欣喜以為是長安來了。

“算了,你滿嘴謊言,說了也等於未說。”東皇鈺冷嗤一聲,抬腳踏過門檻,走了進來。

這下顧卿顏驚詫到了。

除了自己剛被帶回王府的那次,東皇鈺來了廚房,那恐怕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到廚房吧,但那次他並沒踏進門檻,這次竟然二話不說的邁了進來。

他不是潔癖嗎?

不是覺得廚房臟嗎?

且今日的東皇鈺好像有點不一樣,沒有往日的冰冷。

今日的他穿得是一套深藍色的錦服,全身無一點配飾,只除了腰間一塊通體溫潤的玉佩。也許是因為平時看慣了穿一襲黑衣的冷酷霸氣,所以他今天陡然換上一襲深藍色衣服,突然整個人都沒那麼冷酷,甚至變得柔和了。藉著玉佩和燈火散發的溫潤光芒,映襯着他雕刻一般的臉龐也多了幾分的柔和。

她細細打量着,發現面前的人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但是不對勁在哪裡,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顧卿顏不知他來意,低眸問道,“王爺,您要是餓了,奴婢給您煮碗麵條?”

東皇鈺聽到她的聲音,頓住腳步,轉過頭打量她一番,淡淡應了聲“嗯”。隨後,他在一個簡陋的桌子旁邊坐下。

她只是為了打破這種僵持的氛圍,隨意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還真的應了。

顧卿顏頓時懊惱不已,幹嘛要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幸好,灶膛里的火還在燃燒着,她盛了一勺水倒進鍋里,待水沸騰之後,她丟進一把下麵條,再扔了幾片青菜進去,悶上鍋蓋,又在灶膛里添了幾根柴火。

見到她動作如此熟練,東皇鈺頗有些好奇的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煮麵條的?本王竟然不知道。”

“奴婢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罷,偶爾看着廚師做,自然就會了。”顧卿顏訥訥地說。

東皇鈺眉頭凸起,額上冒黑線,“你不會是第一次煮麵條吧?”

“不是……”顧卿顏有些底氣不足的答道。

東皇鈺皺眉,嘴唇微抿,心裡有點微妙的變化,但不懂這變化從何而來,也就慢慢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