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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面,東皇鈺坐在椅子上正打開一張小紙條,看完後他眉頭顰了起來。

而書房裡的一個書櫃突然動了起來,隨着書櫃的移動,一扇暗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青衫男子。

正是東皇鈺的師兄,天下第一神醫渲染。

雲隨見是渲染,抱拳行禮,“渲染公子。”

“雲侍衛不必客氣。”

渲染慵懶地走到軟榻上坐下問道,“阿鈺,看你眉頭緊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看看。”

東皇鈺右手一揮,手中紙條平齊的飛了過去。

渲染伸手接過,攤開一看,“沈疏樓中毒閨昏迷不醒?”

“沈將軍中毒了?”雲隨也甚是意外。

沈將軍現在是顧小姐唯一的依靠,如果讓顧小姐知道了沈將軍中毒且活不過七日,到時她會怎樣。

雲隨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阿鈺是打算讓我去救他?”

“不。”東皇鈺眉心微蹙,搖了搖頭,“從帝都趕至符城,快馬加鞭也要十個日夜,而沈疏樓活不過七日,所以根本就來不及了。”

“沈將軍是如何中毒的?”

東皇鈺坐在几案前,一字一句的說道,“三日前,東凌和西玄大戰,沈疏樓身中四箭,雖未傷及要害。但箭上抹了罕見的奇毒,軍醫束手無策。”

渲染把玩着青衫上的玉佩,“西峰山顧小姐和景王被刺殺一事已有眉目了。”

“是誰要殺她?”東皇鈺揚起眉毛,灼亮的雙眸盯着渲染。

“西玄琉璃宮。”

“西玄,又是西玄。”雲隨憤然道。

“上次在玄武街,琉璃宮刺殺顧小姐和王爺失敗,這次又在西峰山行刺顧小姐和景王。他們為什麼要刺殺顧小姐?而且接連刺殺東凌皇室,他們主動撕毀四國盟約,難道西玄就不怕引起三國討伐?”雲隨身着勁裝,面容俊朗,目光璀璨。

“恐怕西玄與北幽已經聯手了。”東皇鈺目光一凝,眸中幽寒之氣凜冽如冰。

雲隨細細嚼味王爺的話,思考良久問道,“王爺,您是如何知道西玄和北幽聯手了?”

“琉璃宮的殺手和冥閣的殺手接連出現在了西峰山不就是最好的說明?”

“天下四大強國,東凌最強,西玄次之,北幽最神秘,南桑最弱。西玄一旦與北幽聯手,而剩下的南桑國就算與東凌聯手,也只能與之勢均力敵。況且南桑願不願與東凌聯手還未可知。”渲染眉頭一凝,緩緩說道,“所以他們也是抓住了這點才會肆無忌憚的潛入東凌行刺。”

東皇鈺食指在几案上輕扣,淡淡說道,“將琉璃宮和冥閣在東凌的勢力連根拔除。”

渲染握着杯盞,莞爾一笑,“用不着我們出手了,此事已經有人替我們做了。”

東皇鈺微微眯起雙眼,“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首先冥閣除了那日在西峰山出現的那個傀儡師,並沒派其他人來。而琉璃宮潛入東凌的勢力在昨夜已經被人一夜清繳殆盡了。”

東皇鈺長眸微揚,眸中有波瀾閃過,就像微風吹過荷塘,泛起一圈圈的小漣漪,“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黃泉殿和樓外樓。”

東皇鈺略略蹙眉,“黃泉殿和樓外樓聯手了?”

“不,目前浮生樓的探子並沒查到他們有聯手。”

“樓外樓為何會出手?”

渲染轉着茶杯,悠悠答,“不知道。”

“黃泉殿呢?”

“他們出手的原因又是什麼?可有查到是誰請他們出手的?”

“沒有人請他們出手。怪也就怪在這裡,黃泉殿殺人一向明碼標價,可此次並沒有任何人請他們出手,他們卻將琉璃宮在東凌的勢力全部清繳了。”

渲染舉起茶盞,品了幾口茶,又繼續說道,“從未聽說黃泉殿、樓外樓和琉璃宮有任何糾葛,他們也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此次黃泉殿和樓外樓同時出手着實讓人意外。”

東皇鈺聽後,緩緩站起身,負手走到窗前,抬起眸望向窗外的一片蒼茫,黑眸若有所思,“要變天了。”

渲染沉眸,他自然明白阿鈺的這句“要變天了”是什麼意思。

“阿鈺,景王那日在西峰山為救顧卿顏而受傷的想必你也知道?”

“嗯。”東皇鈺點頭。

“還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東皇鈺轉身問道,“什麼事?”

“那日在西峰山還出現了一波人,是一群乞丐。這群乞丐武功高強,他們的領頭人是一個叫易涼的少年,武功更是深不可測。那日如果不是他們的出現,景王和顧卿顏恐怕都會命喪西峰山。”

“竟有此事。那群乞丐的來歷可查清楚了?”

“查不到。只知他們常年聚集在普渡寺,以乞討為生。但那個叫易涼的少年與顧卿顏很熟,他那日出現只為了救她。”

“顧卿顏。”東皇鈺重複着這三個字,臉上神情意味不明。

“啊切!”站在書房外的顧卿顏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不會又是誰在想着如何算計我吧。”顧卿顏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東皇鈺聞聲,再次轉身往窗外望去,果然看到顧卿顏百無聊賴的候在書房不遠處。

她摸鼻子自言自語的動作,倒是有點小可愛。

“呵呵。”東皇鈺忍不住失笑一聲。

“阿鈺,你在笑什麼?”渲染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見他望着窗外問道。

“沒什麼。”東皇鈺關上窗,轉身。

“對了,阿鈺你的傷怎樣了?”

“這幾天經過你這天下第一神醫醫治,自然無大礙了。”東皇鈺調侃道。

原來,東皇鈺這幾天鮮少在王府是去相留書屋找渲染治傷去了。

那日在西峰山擅自使用禁術,心神損耗嚴重,必須得馬上治療。

於是,在渲染的再三要求,甚至搬出了他們“德高望重”的師父,東皇鈺才乖乖的配合接受了治療。

倒是一旁的雲隨首次聽到自家王爺這調侃的語氣,一下子愣住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王爺嗎?

自雲隨跟在東皇鈺身邊的那刻起,一直覺得自家王爺那雙黑眸永遠如看不到深淺的幽海,而那張俊美到天地失色的臉上永遠是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此刻,見到自家王爺臉上出現有點人間煙火氣息的表情,難道是王爺剛才在窗外看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阿鈺,既然你身體已無礙,那我先走了。”渲染起身說道。

“嗯。”東皇鈺走回到几案旁坐下,點頭。

渲染走到剛才移動的書櫃旁,移開書柜上的幾本書,按了雕紋處的一個不起眼按鈕,書櫃移開,暗門也跟着打開,他走了進去後暗門和書櫃自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