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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土就這樣頭頂了趴趴丘好多天,每天基本都是一樣的生活,白天他不願意呆在神威裡面,虎皮土不管他的話他就撞地,帶土又不能掐死他,只好帶着了。

………………

這天晚上,他又回到了河邊,把鳴人拎下來放到地上,鳴人變回了小孩,還沒說話就被虎皮土扯了後領子丟回了神威里。

………………

“你頭髮怎麼焦了?”絕出現的時候,看到虎皮土背對着他,頭上有焦糊的味道。

“……有事說事。”虎皮土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扯了幾根頭髮一看——確實被電焦了,不過不嚴重。

每根頭髮焦的程度都不同,這應該是長期被趴着而出現的後果,大概再讓他趴下去,自己遲早要去剃成禿子。

………………

“九尾——”鳴人抱着毯子坐在一邊,又試圖呼喚九尾。

九尾沒理他。

“九尾————”他這些天無事時都在自身內尋找道路,昨天找到了但是太晚了就沒有去,今天終於進去了九尾那裡。

好久沒見到還有點想念,他揪着九尾身上的毛爬到了他頭頂,從九尾的耳朵根部開始用力拽他的耳朵,同時對着這個耳朵大喊,“九尾!”

“老子不聾!”

九尾爬起來用力甩頭,把鳴人帶着之前的假髮一起甩了下去。

“你幹嘛一直不理我?”

“你都決定要把我送人了,那我幹嘛要理你。”九尾扭頭趴到一旁不看他。

“那之前你也沒理我啊。”鳴人把假髮放到了門口。

反正放哪都丟不了。

“……”九尾現在也不想理他。

“你不想要自由嗎?”鳴人走過去揪了一把九尾的手肘毛揣兜里。

“在那個人那裡,不可能會有自由的。”九尾知道那傢伙是誰,曾經玖辛奈身邊的人他都熟,尾獸嘛,感知當然比人強。

雖然知道是誰,可那人的眼睛也確實能夠控制他,之前那次暴亂就是很好的證據。

所以今後如果去了那個人那裡,一定是永無安寧的。

“放心,過個十幾年就能自由了,在那之前就算你不想去也沒辦法,他還是會來抓你的。”鳴人拍拍他,“相信我,你也不缺這十幾年,對不對?”

“我是不缺,不過要是那樣,你也就只能再活十幾年了吧。”他看得出來,虎皮土的一系列行動都不是什麼安分的行為。

一看就是要搞大事情,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世界和平——……至少鳴人肯定是看不到了,因為鳴人把九尾給了別人,他自己肯定會死。

“原來是擔心我嗎……”鳴人又揪了一把手肘毛,“我以為你也討厭我了。”

“除了把我送人這個決定以外,我還真沒想到有什麼會讓我討厭的地方。”九尾抖耳朵,但還是不想看他。

“那就是喜歡?”鳴人又揪了一大把手肘毛。

“哎我說你有完沒完,揪什麼揪,我不疼的嘛?”九尾被揪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了,一骨碌爬起來就衝著他吼,“我不覺得你有什麼討喜的地方!哪裡都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鳴人滿意地把手裡的那些毛都揣了起來,決定做個毛氈。

……自己一個人在神威里真的很寂寞。

九尾其實也不喜歡這裡,在這裡與外界隔絕,他也一樣什麼都看不到。

之前被關在鳴人那裡還能看到藍天白雲和活的生物呢,鳴人進這裡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想再揪點你臉上的黑毛,耳朵的也行。”鳴人走到他面前,給他撓下巴。

“別太過分了啊!”九尾哈他。

“我想用來做東西。”鳴人毫不畏懼,又揪了點九尾下巴上的毛。

他現在又開始好奇了,尾獸是查克拉生命體,那為什麼毛髮就和普通動物一樣呢?揪下來也不會消失。

鳴人估計九喇嘛自己都不知道,只能把這個也當成無解之謎了。

“……唉,揪吧揪吧。”九尾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慣着他,垂下腦袋閉着眼睛湊到鳴人前面。

鳴人在左眼附近揪了一點,右眼附近也揪了一點,保持毛量對稱。

最後把臉貼在九喇嘛眼角下方蹭了蹭,“謝謝。”

九尾哼了一聲,趴下閉目養神。

鳴人戴着九尾的毛出去回到神威空間,坐在地上,手指匯聚了一點雷之後突然想起鳴人本身是風屬性比較突出的人。

算了,管他呢。

他手指上蓄了一個大號針頭那種的雷針,抓了一把毛揉了一會開始戳。

………………

虎皮土進來的時候,看到鳴人在那戳一個烤飯糰。

……嗯?哪裡來的烤飯糰?

他走到鳴人背後,半蹲下去看。

——感覺到了九尾殘餘在上面的氣息。

九尾的……毛?

厲害了。

他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麼是烤飯糰?”

“因為他的毛色只有做這個看起來才像。”鳴人早就戳成形了,現在只是加固細節——至少看上去別是一個毛飯糰,想把表面戳得再光滑一些。

………………

鳴人做出了一個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烤飯糰。

他回頭想給虎皮土看看,入目就是虎皮土頭上焦了的頭髮。

“……”鳴人之前知道虎皮土頭頂被他趴焦了,但他沒說,想到手邊還有點同色的黑毛,拿起來遞過去,“……要嗎?”

虎皮土出去了。

………………

他出去就把頭頂外圍焦的頭髮都剪了,看上去發量又少了不少,乍一看就很像快禿了一樣。

虎皮土看着河面的自己安靜了一會,然後把所有的頭髮都剪了。

一個月光下閃亮的腦袋,戴着一個面具,整體圓潤如鹵蛋。

胳膊都能再生,更別提頭髮了。

深夜,他躲在森林深處,開始研究如何讓頭髮快速再生。

………………

鳴人突然感覺剛才自己是在做傻事,那傢伙應該知道了,不然不會這個反應。

他開始思考虎皮土生氣不能趴了之後自己幹什麼。

……他什麼都做不了呢。

他安靜下來。

周圍也是一樣。

突然對這個逼真的烤飯糰失去興趣,很想扔掉,但是他想九尾可能會不開心,之後大概會不再理他。

所以他把那個送給了九尾,剩下的毛也還了回去。

他卷着毯子縮成蝦米,沒有放電,也不想再動了。

人生真的是很無趣。

即使是期望和平的夢境中也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在這個世界的憑仗就是九尾,其次才是漩渦血脈的人、四代火影的孩子。

他自己,什麼都不是。

而如果失去了這些,他也就不用在意這樣那樣的事了,也不會有如此消極的想法,只要安分地享受普通人短暫的一生就好。

但他不是普通人。

他不尊敬卡卡西,也不在乎,甚至故意任性欺負他,也只是仗着知道自己的身份比較重要,不會被卡卡西打死而已,如果面對的是別人,他就不會那樣。

就算是帶土,現在也是需要他才會讓他活着,並且為此付出一點維持鳴人生活的代價,準確的說是需要的是九尾,需要他去控制九尾,免得帶土自己分心應對,一直到那天到來,然後去死。

他並不是因為帶土直接走掉而低落,也不是因為對方可能會生氣而不安,他的情緒產生,與任何人都無關。

只是突然又不想活了而已。

但是這次也不想動了,在這個無盡空寂的地方……沒有行動的慾望。

他看着前方發獃。

心臟帶着整個身體一同隨着它的頻率開始跳動,滿腦子迴響着自己的心跳聲。

——好像要跳出身體一樣。

沒事做就會想很多,他覺得睡一覺就行,像以前一樣,不知道多少天了,他在這裡都是這麼過來的,睡一覺就好了。

………………

這天的心臟跳動間隔開始變得越來越長,幅度越來越大,是之前沒有的情況。

不知多少次跳動之後,連同呼吸一起——不再有。

………………

虎皮土偷偷去了大蛇丸在過的地方,想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來什麼關於再生的資料。

就算不是頭髮,也能有個參考。

然後他巧遇了卡卡西,卡卡西和另外一個人好像剛剛互相殘殺了一樣,都半死不活的面對着面說著什麼,然後那個人先走了,留下了殘血的卡卡西。

卡卡西看四周沒有人了,遠一點也沒有了,也不存在生物,就放鬆了,嘆着氣對着面前這些東西頭大,最後還是不管了決定先休息一會再回去復命。

“鳴人到底哪裡去了啊……我也真是沒用,他在自己眼前消失了,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他都不敢想自己哪天要是因為今日類似、或者更危險的任務死了之後,怎麼面對師父師娘,不敢讓他們知道自己提出照顧卻又弄丟了鳴人。

“到最後也還是一個承諾都沒有實現……”

………………虎皮土靜靜地等他走掉,然後去查看。

果然什麼都沒有。

那種資料不是隨便就能留下來的,而要自己去找他……

別了吧,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不想見人。

不過那傢伙說鳴人是在他眼前消失的,所以果然是他的緣故嗎……

《謝謝了,卡卡西,你送了我一份大禮。》

——不過你總是自言自語的習慣不好啊,真的又以為附近沒人了嗎?

……《……我現在,好像也不能被稱之為人了呢。》

他看着卡卡西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又鑽到一個沒人的小樹林里開始研究頭髮如何再生。

長是肯定能長出來的,就是慢了點,但是現在太禿了,真的不想見人。

他準備去定製一個連腦袋都能一起遮起來的面具。

於是他立刻用了變身術,去之前定製面具的地方,交代了詳細的要求之後,問這種什麼時候能做好。

工匠說,至少一周。

然後那個工匠死了。

這個工匠不知道他這次是真的急用,習慣性地往後拖了幾個預定天數,然後——就拖沒了命。

………………

《……就這樣吧,誰敢笑就打死他。》

他回去了常駐的樹林,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