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阮思定睛一看,香囊的配色和針法看着都很眼熟。

竇一鳴笑嘻嘻地攤開手,向她要回那隻香囊。

雖把香囊交還給他,但阮思心中仍有幾分猶疑,這不是金鈴兒繡的么?

“豆子,你怎麼也會佩香囊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大牢里陰暗潮濕,一股霉味,我每次回家,我家人都罵我臭。”

“我又不像老大,身上一點味都沒有。”

竇一鳴理直氣壯地說道:“嫂子你說,我總不能由着他們叫我臭小子吧?”

阮思哭笑不得,又問他說:“你這香囊繡得精緻,哪家姑娘送你的?”

竇一鳴麵皮微紅,更加不好意思了。

“哪有什麼姑娘啊?嫂子要是看着有合適的姑娘,可得給我留意着啊。”

阮思冷哼一聲說:“別打岔,說實話。”

竇一鳴快要哭出來了,苦着臉小聲道:“陳、陳燁……”

這就是了。

金鈴兒綉了香囊給陳燁,陳燁又把那隻香囊轉手送給竇一鳴。

阮思心中嘀咕,陳燁竟不知香囊多是定情信物,也不知並蒂蓮是什麼寓意嗎。

竇一鳴耳尖都紅了,嘟噥道:“嫂子,我就看他不戴,扔在桌上怪可惜的撿來戴着玩。”

“知道了。”阮思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心疼金鈴兒。

竇一鳴剛要走,阮思又叫住了他。

“你這香囊戴得舊了,上面的絲繩也磨斷了,改日讓金鈴兒給你重新縫一下。”

送走竇一鳴後,阮思回房歪在美人榻上,眯眼想着金鈴兒和陳燁的事。

金鈴兒天真爛漫,敢愛敢恨,遇上心儀的男子便如同飛蛾撲火,毫無保留地去愛。

前世,姚鈺還在赤流縣令任上時,金鈴兒便看上了一個鄉紳的獨子。

阮思親自給金鈴兒置辦嫁妝,讓她以阮家義女的身份,風風光光地嫁給那個男人。

後來,姚鈺升遷舉家搬走,她和金鈴兒漸漸斷了聯繫,偶爾聽說她過得很好。

如今看來,她重生後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在影響很多事情偏離前世的軌跡。

阮思有些心驚,但又想着,陳燁一表人才,寬厚忠義,也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對象。

她想着想着便有些乏,迷迷糊糊地正要睡去,金鈴兒突然跌跌撞撞地闖進房裡。

“小姐,出大事了!”

阮思倏忽坐起身,看着她蒼白的臉,問道:“何事?”

金鈴兒急得火燒眉毛一般,連比帶劃地說道:“是大爺,被鍾家的人送回來了。”

離家近兩個月的晏清都終於回來了。

但這次,他卻是被人裝在半人高的狗籠子里抬回來的。

他的琵琶骨上被穿了鐵環,一條拇指粗的鐵鏈穿過鐵環,鬆鬆地系在籠子的柵欄上。

晏清都蓬頭垢面地蹲坐在籠子里。

他那模樣,就像一條被追打狠了的喪家犬。

籠子剛一拉來,晏家門前就被好事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

阮思匆匆趕到門口,鍾家的管家見了她,立刻和顏悅色地笑道:“小人恭賀晏家酒坊開張。”

“這是什麼意思?”

那管家拱手笑道:“我家老爺備了份薄禮送給晏夫人。”

說著,他示意將牛車拉過來,把車板上的籠子展示給所有人看。

“既然是送我的,那就交由我處置。”

阮思大步上前,一扯籠子門上的鎖鏈道:“放人。”

管家笑眯眯地遞上鑰匙。

“我家老爺前幾日命人去買幾個機靈的丫鬟小子,這不,在黑市裡竟見了有人在賣晏家大爺。”

阮思低頭開了鎖,將籠子打開,命人去攙晏清都下來。

晏瀛洲身上的衣服起了層膩子,頭髮鬍子蓬亂打結,散發出一股古怪的惡臭。

他始終低垂着頭,任人解開鐵鏈扶他下車。

“嘖,若不是我帶去的小廝眼尖,我都沒認出來,這是晏夫人家的人呢。”

管家笑得親切,“不過,換了旁人,怕也要把他錯認成山裡跑出來的野狗牲畜什麼的。”

阮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鍾二爺有心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牛車上的空狗籠指指點點。

“金鈴兒,你快去請郎中,就說是我身子不適。”

她又低聲問銀瓶兒說:“奶奶和大嫂那邊可有驚動了?”

“未曾。門房的下人直接來找的小姐,我讓他千萬不要聲張。”

阮思心中有數,管家笑道:“今日,晏夫人一家團聚,可喜可賀啊。”

“慢走不送。”

她直接命人將狗籠牛車和鍾家的人一起轟走。

圍觀的人群仍然沒有散去,還有不少人踮着腳尖往晏家大門裡張望。

阮思上前大聲道:“我家大爺前幾日協助官府調查山賊行蹤,不幸落入敵手遭辱……”

“但我晏家不以為辱。”

阮思一派威儀,朗聲道:“堂堂七尺男兒,行事當無愧於心,無愧於父母,無愧於天地。”

“我大哥雖早已脫下捕快那身皮,但他自願進山剿賊,秉的是天地正氣,端的是一腔赤忱。”

圍觀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麵皮薄些的已經走了。

“今日他為敵所辱,但他依然是我晏家的大好兒郎。諸位要是覺得好笑,不妨儘管放開了笑。”

她的眼風冷如刀鋒,一一掃過眾人的臉。

“只是來日,你們父母兄弟不慎為山賊所擄,可否如今日這般,權當作熱鬧來看?”

這番話擲地有聲,人群終於散開了。

阮思心裡略鬆了口氣,銀瓶兒匆匆從院子里出來,壓低聲音道:“小姐,快進去看看吧。”

“大爺的傷勢很嚴重嗎?”

她的心又提起來,隨銀瓶兒快步往回走。

銀瓶兒擔憂地說道:“不是大爺……是老夫人吐血暈過去了。”

晏老夫人身子弱,年紀大了,受不得半點刺激。

阮思先前讓他們將消息壓下來,正是擔心在這種情況下,晏老夫人會因此受驚暈厥。

“派幾個人,再去催催,儘快將大夫請回來。”

她走向後院時,想起什麼,問道:“是誰向奶奶走漏了風聲?”

話一出口,她心下瞭然。

在這個院子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能有誰呢?

她趕到房中,果然見了柳如盈攥着帕子,正在床前假惺惺地抹淚。

柳如盈見到阮思,忙上前拉着她說:“妹妹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請晏大嫂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