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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示意青風退下,瞧見後頭門被合上,趙向零才走近奪去他手裡的酒壺。

已經空了。是他們之前擺在案上還沒有喝完的酒。

不用問,多半是他自己一個人喝光了。畢竟劍影閣他最大,有誰敢攔着他不讓他喝酒?

嗅見他身上淺淡香氣,趙向零嘆:“你喝起酒來就這樣瘋的么?”

李瑞清盤腿在床上坐好,看着她吐字清晰:“你不喝酒也這樣瘋。”

看看,他現在開始頂嘴了。

趙向零擱下酒壺,在他身旁坐下:“手給我瞧瞧。”

不等他伸手,趙向零探手去捉。

她讓火語給李瑞清上藥,也不知那傢伙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莫挨我!”李瑞清怒道,甩手推開趙向零。她差點被他掀到床下去,

他眼底憤怒,趙向零還是第一回瞧見他對自己發這樣大的脾氣。

“這又是做什麼?”趙向零皺眉,耐着性子問道。

這也就是李瑞清推開她,要是換個別人,信不信現在就叫他腦袋搬家?

“你,不許挨着我。”李瑞清往床里挪了挪,警告她道。

趙向零嗤笑兩聲:“怎麼?不給碰?”

好笑,都說酒後吐真言,李瑞清這是打算說實話了是吧?

“要向零,你過去。”李瑞清仍舊怒視她。

趙向零沒忍住,噗呲笑了出來。

合著半天,他壓根就沒認出來自己是誰。

能喝成這樣,全天下大概也找不出來幾個像他的。

“李瑞清,你看看清楚我是誰。”趙向零好氣又好笑,湊臉過去給他瞧。

李瑞清頗為嫌棄地轉頭,再度警告道:“火語,出去。”

想來火語方才就是這樣被轟出去的。

趙向零笑,無視他的憤怒,將臉靠在距離他不足一寸的地方:“你再好好看看,我究竟是誰。”

李瑞清低頭,眨眨眼,忽地捂臉:“糟糕。”

“糟糕什麼?”趙向零逗他。

李瑞清通紅了耳朵,扭頭不說話。

“糟糕什麼?”趙向零笑着逼問。

李瑞清耳朵更紅了。他抿唇:“認錯人了。”

原來他還知道自己認錯人了。趙向零笑:“我是誰?”

“陛下。”李瑞清答。

趙向零笑:“你剛剛叫我向零。”

李瑞清側頭:“那你聽錯了。”

“是么?”趙向零有意逗他,“那你以後不許叫我向零。”

“不行。”李瑞清擰眉,“這件事你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趙向零笑,“難不成是你。”

“不能是我么?”李瑞清抽手哼道。

趙向零瞧見他手上傷痕明顯,儼然沒有處理過。

火語那傢伙,辦事果真不靠譜。

起身取來金瘡葯,趙向零勻了些在巴掌上,用指尖挑起一些,輕輕抹在李瑞清傷口上:“疼不疼?”

“沒用。”李瑞清道。

“沒用也比晾着好。”趙向零收好藥膏,替他吹了吹,“有些東西,不定非得有用才去做。”

“是么?”李瑞清忽然靠近,傾身望着她的眼睛。

趙向零有一瞬恍惚。她斂眉,覺得喉嚨有些緊:“嗯。”

李瑞清逼近,含住她的唇,喃喃道:“我也覺得。”

趙向零腦中一片空白。她說的沒有用,不是指這個!

天地可鑒,日月良心,她絕不是,也沒有想到這方面來!

但李瑞清不這樣覺得。他抬手按住趙向零後腦,叫她靠在床頭,淺嘗她口中滋味。

酒香,和他特有的葯香氣緩緩侵入,趙向零半仰着頸脖,環着他勁瘦腰身。

良久,她才推開李瑞清,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嗔道:“太累,我硌着疼。”

保持着半坐半仰的姿勢,能不累才怪。

“好。”李瑞清抱住她腿彎,將她往下拖了拖,合身覆在她身上,低頭,“這樣如何?”

趙向零心下一緊。說慌亂倒也不會,只是他離自己實在太近,況且躺着同坐着站着都不同,實在太.....

還不等她想到一個詞來形容,李瑞清唇的落下封閉了她所有的思考。

“瑞......”

“嗯?”李瑞清道,“不喜歡?”

“沒......”

“那就好。”李瑞清低聲,“向零......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嗯?”

“我......”

趙向零望他,後者久久沒有出聲。於是她忍不住問道:“嗯?”

“我......”李瑞清欲言又止,側頭看了眼外頭明亮的燭光。

“想要說什麼?直說便是。”趙向零道,以為他在忌憚什麼,“外面沒有人。”

抬手,屋中燭光盡滅,李瑞清俯身,在趙向零耳邊輕聲道:“向零,我......想要你。”

“想要那就......”夜色之中,趙向零瞪大了眼。

因為忽然變暗,她瞧不清楚李瑞清面上神色,也不知他是在怎樣的心境下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她當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明白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抿唇,趙向零半晌沒有回答。

李瑞清沒等太久,感覺到室內寂靜,輕輕嘆道:“沒關係,我可以......”

阻止他說下去的,是兩片濕軟的唇瓣。

玉臂交纏在他腰間,輕解他衣帶,覆入背上,引得一陣清涼,細膩光滑,舒服得想要叫人喟嘆出聲。

李瑞清望着自己身下那大着膽子解開自己衣帶的姑娘,眸子深了深。

他知道,趙向零這樣做意味着什麼。

趙向零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如今在連城,就讓她放肆一回,日後回京,或許不定沒有這樣的機會。

畢竟在那裡,她是皇帝,他是左相。傳言同事實,完全是兩個理念,在沒有將這些事情處理乾淨之前,自己不能同他在一起。

但是現在......

沒有這樣的擔憂。

趙向零的手被束縛,按在耳側,李瑞清低頭,在她耳邊輕聲:“你別動,讓我來。”

男子獨有的清冽氣息擴散,叫趙向零有些喘不過氣。面對李瑞清的時候,她向來都沒有什麼抵抗。

手捺在胸前,輕輕挑開衣扣,露出雪色肌膚。鮮紅色肚兜上綉着梅花,如同之前艷紅色酒水,淡淡散發香氣。

指腹遊走至後腰,抹開束帶,唯一的遮擋便也悄悄滑落。在晦暗光線之下,它們如同不可侵犯的雪峰,高高聳立,令人采頡。

趙向零眨眨眼,撇過頭去,面色有些發紅。

衣物滑落,床簾散下,二人再無遮擋,肌膚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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