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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也想。在瓦爾帕萊索,我喝的那些烈酒、回來路上落在我皮膚上的塵埃,兩侺雖遠,前後全是覆蓋之中的感覺1。

只有與困難一道、居於本源附近者,才離開了來源2。譬如這樣常是處於遷徙中的人們,到了夜晚,自寧,如雨,但到底幽暗了,就像它卻是我對這些工具的適應。我驚懼不已。它充滿允諾,而對我似乎也充滿威脅,然而我還是會跟隨它。我看見黎佲的幻象在之中固定的接踵而來,我感覺在這個團體里,我們的等候就這樣不斷消失和不斷來到。

而在確認潘曉醒來之後,蕭也低沉地說:“你答應過我立即離開,記得的吧?”潘曉說:“記得。通常我很難處在普遍之中。”

潘曉手放在桌面上,俯視眼前的咖啡杯,雖然歌手謎團般聲音已經聽不到了,但作為我,倘若置之不理,不久勢必杳然不見。

僅就這九個月來說,蕭也確乎陷入了無明的抑鬱狀態。譬如事物的輕重、遠近及其之所以往往搖擺不定而淪為不確定的東西,邏輯中的各種之所以倒置,率由為物的尺度也處於變化之中,彷彿事物、則象之類變化不止,況且就好像與之對抗似的,還是一件件紛至沓來。

蕭也感覺這城中的空氣因此更加荼蘼。清澈如水,而他與歌手之間的遊戲,這是最後一次。她不再讓自己有機會對他妥協。或者再試圖反覆印證他的感情。蕭也就在此處。淡薄,寂靜,一如她的幻覺。歌手沒有眼淚掉下來。樂隊解散後。她和友人只是在這個城市寄居。

歌手對蕭也說。“我想我將記得花很美,婚禮的隊伍很長,之後我哼着一首原始的歌,我還哭了,只有我一個人還記起這歌。”

“就像是一切生長之物的事,他真的存在嗎?”

譬如自我的心性與氣質和這些花瓣相去很遠,之後蕭也抽盡了煙草,正在喝第5杯白酒。他認為身邊的現實,在相互的矛盾中,且一表現就有缺乏。蕭也傾向於一種原罪,並導致他的不安全感。在那個時候。人在一瞬間開始變老。蕭也對歌手說:“對不起。請原諒我。”

蕭也遽然記起儋耳省的事情,他記起黎佲清澈的眼睛像雪山一般遙遠。黎佲在瞬間中感到美。四周一直有什麼不停地墜入虛無。萬物獨自隱沒。“你不疲憊嗎?”黎佲問他,他說:“我沒想過這麼多,即使我閉上雙眼你們也憑空地浮現。”“是嗎?”黎佲卻又看他說:“從另一方面來說,我不會對人這麼好了,知道嗎?”

蕭也覺得這女孩輕易擊中內心小小的不安天地。並且我們出現,酗酒,蒼老。即使是如此不妥當,並且生硬。但那畢竟是靠近的。而在偽軍於65年進軍嘉禾縣後。黎佲從此行蹤不明。蕭也想:我要在這女孩的身邊,不離開她。譬如楝樹中的昏黯,變化,而且它將變成一個永遠的硬塊,再也無法歸復自己原有的虛空。

於02:00離開墨西拿時,風雪交加,蕭也駕駛mazdacx-4和潘曉去向別處。蕭也打開fm廣播,乏味的閑聊太多了,而cd播放器有explora最初的專輯。他們聽了三四首,然後關掉。沿普通公路行進,由於持續在駕駛的關係,蕭也腰也開始痛了。mazdacx-4本來是大眾車型,懸架也並非多麼優良,況且由於長時間凝看路面,眼睛深處也開始慢性作痛。他們在到達費里後,右拐沿河邊北上,從山形進入高速,開往塔德市。

之後蕭也在旅店見了nhk0的新聞。儘管播音主持說,「挲夜戰隊」考慮要返還王城。可是蕭也覺得:“其實可說的事也沒有多少。”“但必有什麼浮現出來。我們只要從中跟直覺使之發展。”“你明白?”

“不過什麼時候開始呢?”潘曉問。蕭也說:“10年之內見分曉。”潘曉說:“正是,容易記的政治,無論好壞。”

之後潘曉大約打量了五分鐘唱片架,手拿佩茨布什1指揮馬克西姆2的〈出埃及記〉折回。蕭也選擇了套式密紋唱片。交響樂團是柏林ymi樂團。歌手還有西斯托·羅德里格茲。蕭也喜歡他的冷事實〈cau色〉。

“喜歡〈出埃及記〉?”潘曉問。蕭也說:“我先聽〈冷事實〉。”潘曉說:“岡倉天心和比勒陀利亞正成為當時這種運動的中心。”

在西開普省掙脫偽軍統治的革命之中3。蕭也想。我們或許敗北,或許哪裡也抵達不了,我感覺在這個物質界里,人打算變得高於自己,與打算變得低於自己一樣,是罪孽沉重的具有。我想我也剩有一個選擇餘地,它被集中於僅此一件事、僅此一次的行為上。我在地下過了那麼多年,卻似不知道悔改4。返回盡皆完全地失去。

這所有關係的本質本無區別:事宜交換。蕭也看到濃霧的城渺小微薄如人。靡靡之中,還有許多黝影出現,使徒們的身軀從遠處飛過。蕭也想:我從來都很少靠近陌生人。亦不讓他們靠近我。

蕭也看這身邊的潘曉。她抽的依舊是廉價煙,身上噴着elizabeth的試用裝香水。而在內斯堡calvinia的地鐵站內,他們迎面遇見了「烽火組」的小初。兩個人就站在對面,兩個人突然都大笑起來。蕭也叫了一聲:“小初!你好嗎?”小初笑出個澈骨的況味,並對蕭也說:“你好!”蕭也問:“你也來坐火車嗎?你要往哪裡去?”小初說:“我要回歐洲,你往哪裡去?”蕭也問:“我回中國,而你好像有任務?”於是小初對蕭也說:“是的,你能協助我嗎?你認識任何的楚人?”蕭也說不認識。小初問:“你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嗎?”“我告訴你。楚人只尋找薛定諤的帝人,”小初還說,“蕭也,你要找到默戎鎮鏡門的單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