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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薈萃閣”內,蔣新平帶着一眾凶神惡煞的家丁走了進來。

“這位公子,您這是幹什麼?”李大娘子看到蔣新平來者不善,偷偷吩咐了丫鬟去翠竹小院給柳氏報信,一邊和蔣新平打着馬虎眼。

“公子來的真巧,店裡剛新到了一批首飾,公子看看,小姐定當喜歡的不得了。”李大娘子說道。

因為齊琴的關係,蔣新平常來“薈萃閣”,做為被重點招待的“貴客”,李大娘子對於蔣新平自然是記憶深刻。

“看什麼看,又讓爺看一堆贗品嗎?”蔣新平不悅的說道。

李大娘子的話簡直就是在向蔣新平的痛處戳去。

齊琴!贗品!

讓蔣新平又彷彿置身於昨夜的屈辱之中。

”公子,您這說的什麼話,您請上座,想來都是誤會。“聽到蔣新平的嘴裡吐出贗品二字,李大娘子心中已經涼了大半,只希望柳氏能快點回來。

而店中一些正在挑選首飾的姑娘們,聽見了蔣新平的話,吃驚的放下了正在挑選的首飾。

“誤會什麼,誤會!給我砸。”蔣新平說道。

蔣新平帶來的家丁們聽到蔣新平的命令,拿起手邊的物件,就開始砸了起來。

“啊……”來到“薈萃閣”買首飾的姑娘們立刻叫起來往店外走去。

“別砸了,別砸了,哎呦喂,公子別砸了。”李大娘子喊道,試圖攔着那些人高馬大的家丁。

但是“薈萃閣”請的這些小廝怎麼能和蔣府豢養家丁相比,一個個裝模作樣的攔了欄便抱着頭躲到了一邊。

啪,一盤玉鐲掉到了地上,斷裂開來。

李大娘子的心肉疼了一下。

啪,一盤珠釵掉到了地上,嘩啦啦的珍珠散做一地,躲在一旁的小廝們,偷偷的用腳藏起滾到自己身邊的珠子又裝成沒有事情發生的樣子,雙手扶耳,躲到了一旁。

蔣府帶來的家丁個個高壯,不一會兒,整個“薈萃閣”的牌面便被砸的面目全非。

“少爺。”家丁頭領看着砸的差不多了,來到蔣新平的面前等候指令。

“還有樓上。”蔣新平看着“薈萃閣”被砸的稀巴爛,只覺得心中暢快。

平日里在府內被蔣新曼壓着也就算了,小小商賈,也敢欺負到他的頭上,簡直找死!

“是。”家丁頭領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樓上同樣傳來陣陣聲響。

李娘只覺得聽的心在滴血,樓上存的可都是好東西。

“這是在幹什麼,光天化日,難道沒有王法了嘛。”

接到丫鬟消息的柳氏匆匆從翠竹小院趕來,只是等她趕到“薈萃閣”之時,整個店鋪已經被砸的稀巴爛了。

金銀首飾,破碎的玉石,散落的珍珠……

柳氏看在眼裡,只覺得心在滴血。

“王法,一個賣假貨的鋪子竟然跟我講王法,簡直可笑!”蔣新平說道。

聽到蔣新平的話,柳氏才知道,原來是她賣贗品的事情被發現了。

雖然帶着面紗,但是柳氏的雙眼睜大,心下有些害怕,想到齊琴又鼓起了勇氣說道:“同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呢?我要和她說話。”

“與我同行的小姐?”蔣新平疑惑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店老闆說的是齊琴:“你說那個賤人,你找她……莫不是你兩合夥,給我玩仙人跳?”

賤人……

聽到蔣新平如此稱呼齊琴,柳氏只覺得不好,說道:“這位公子,做事要講真憑實據,你空口白話的來砸店,就說我賣的是贗品,世間沒有這個理。”

竟然齊琴已經與面前的這位男子鬧掰,那些首飾應該盡數在齊琴的身上,只要拿不出真憑實據,柳氏便不怕。

看着一襲白衣,身姿挺拔又有些咄咄逼人的柳氏,這店家雖然賣的贗品,倒是頗有幾分姿色。

蔣新平倒是難得沒有說到。

“怎麼,說不出話了嗎?你賠我店鋪!不然我就要報官了!”柳氏見蔣新平不說話,以為自己的猜想對了,立刻連聲音都打了起來。

“呵呵”蔣新平看着柳氏的模樣,輕笑出聲:“報官,你以為就憑這些人渣能攔得住本少爺。”

蔣新平看着躲在一旁的幾個小廝不屑的說道。

“少爺。”於此同時,剛上樓上砸店的家丁首領端着一盤首飾走了下來。

看到家丁手裡端的東西,柳氏的臉色變得不好起來。

這是一盤砸爛的首飾,確切的說,是一盤砸爛的贗品。

看着柳氏隔着面紗都透出的慌亂眼色,蔣新平開口說道:“怎麼樣,還要證據嗎?還要報官嗎?”

齊琴的翡翠鐲子,一碎便看出真假,既然都是從“薈萃閣”流出去的首飾,蔣新平自然不擔心沒有這店家賣假貨的證據。

分不清真假又如何,一口氣全砸了不就分出來了。

看着柳氏和李大娘子啞口無言不知所措的模樣,蔣新平只覺得昨日夜裡受的悶氣舒緩了許多。

將他人的命脈捏在自己手裡的感覺真好。

多麼讓人迷醉的感覺。

“胖子。”蔣新平喊道。

“屬下在。”端着一盤贗品的家丁喊道。

“去,把這家店的招牌給我卸了。”蔣新平說道。

“是。”胖子領命而去。

嘭,嘭,嘭……

一聲聲砸招牌的聲音傳來,聽得柳氏和李大娘子心驚膽戰。

…………

珍寶閣,雅間

正在看戲的姜姝和劉淑慧透過窗戶看着對面發生的場景。

“姜妹妹,這當街招牌的事情就發生在你鋪子的對面,你真的不管管。姜伯父可是軍營出身,最是熱血正義了。”劉淑慧試探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吹着嘴邊的熱茶,神色悠然,彷彿看的不是鬧事,而是上好的戲曲。

“劉姐姐這就說笑了,買賣一事,向來順應江湖規矩。不管那鬧事之人在對面鋪子怎麼鬧騰,均未過這半街,不犯我珍寶閣一絲一毫。豈有我出手之理。”姜姝說著,同樣吹了吹手中的茶盞:“我要是讓馬叔帶着人去管了,豈不是明日朝堂,長安府尹怕是要告我姜家奴役,不知好歹,充當著長安衙役了。”

“姜妹妹說笑了,我這都是說的玩的。”劉淑慧說道。

“小妹想來也是,方才差點以為劉姐姐轉了性子,竟管起這些小事來。”姜姝說道。

姜姝和劉淑慧二人一邊喝茶,一邊看戲,溫言軟語之間你來我往鬥了好幾個回合,神色泰然的就品評戲檯子的戲好不好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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