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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百五十個紅心是何等難中,等到姜姝回到汀蘭苑之時,已是月上柳梢。

而雍祿彷彿預料好了一般,入夜之後便讓刑照點燃了許多火把,還是軍營里安營紮寨用的那種,照的整個空地亮如白晝,一點都不影響姜姝繼續練習。

而他在月亮升起之後便騎馬離去,只留下刑照盯着姜姝。

終於,在墨翠不知道撿了多少次箭羽之後,姜姝射中了第一百五十次紅心。

“姜小姐,您可以走了。”刑照有些欽佩的說道。

這個鍛煉強度,對於他們這些摸爬滾打的漢子來說,自然是不大的,但是對於姜姝這個身嬌肉貴的貴家小姐,能夠撐得起這些日子主子的折磨,刑照還是有些佩服的。

姜姝放下手中的弓箭,對刑照點了點頭。

“刑侍衛,你辛苦了。”姜姝說道。

“姜小姐客氣了。”刑照說道:“姜小姐,殿下說了,明日小姐練的還是這個,他便不來了,屬下會在此督促小姐。”

墨翠:“……”

“好。辛苦刑侍衛了。”姜姝禮貌的說道。

雍祿今天已經將她的缺陷指出了七七八八,明天一日,自己也不會有多大的進步,如果他閑來無事倒是可以盯着。

但是,最近陛下對貪墨案頗為關注,雍祿應該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對於雍祿每日準時的赴約,姜姝都頗感意外。

如今更是留下了刑照,姜姝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看着刑照一人獨自整理散落的箭羽,姜姝對着墨翠說道:“墨翠,幫幫刑侍衛。”

“是。”

兩個人的動作比一個人要快上許多,不一會兒,姜姝那些脫靶的箭羽便被二人拾得乾乾淨淨。

“喏,你的箭。”墨翠將手中的箭羽交道刑照手中。

“謝謝墨姑娘。”刑照感激的說道。

墨翠卻只是冷漠的點了點頭,她可沒有忘記,刑照攔下她拖了兩個時辰才來找小姐的仇。她也要好好習武,爭取早日比過刑照,不然小姐與十一皇子接觸頗多,萬一哪日二人意見不合,自己和小姐豈不是沒有自保之力。

…………

姜姝和墨翠回到汀蘭苑中,雖然夜已經有些深了,但確是難得的清凈。

齊宣病了,齊斌傷了,只剩下一個齊老太太一心撲在自己兩個兒子身上暫時也顧不上姜姝。

…………

皇宮,雍正殿

“這就是你調查的結果?”雍慶帝不悅的看着跪在殿下的雍祿。

一個姜家已經夠讓他頭疼了,劉家,蔣家這些氏族真是越來不省心了。

“回父皇,兒臣不敢隱瞞,不知如何處理,只能上報父皇。”雍祿做出一副不知如何應對天威之怒的樣子,只敢低着頭,由雍慶帝決斷。

看着雍祿這番模樣,雖然不是很有出息,但是雍慶帝卻十分滿意。

這個兒子辦事倒也漂亮,不論是雍平縣的旱災,還是這次貪墨案。

雖然沒有主見,拿不定主意,但是查到了什麼都如實上報。

這一點倒是老七和老九比不上了。

到底是沒有母家勢力的孩子,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雖說祿兒一直掛在劉貴妃的名下養着。

但是雍慶帝自己也是從皇子過來的,這種養子最做不得數,除非劉貴妃沒有了親身兒子,才可能把心放在雍祿的身上。

可是,劉貴妃有一個疼愛的兒子,而且她和雍祿的生母……

不想了,雍慶帝打斷了自己的思緒,現在不是想後宮紛爭的時候。

一個小小的貪墨案,倒是牽扯出了這麼多的勢力。

他要好好想想如何制衡一下他手裡的這幫大臣,原來光盯着姜家,雍慶帝看了一眼雍祿的奏摺,如今看來,不安分的人越來越多了。

“父皇,這案子……”雍祿有些為難的開口,試探這雍慶帝的心意。

“最近的差事,你辦的很好,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朕自有決斷。”雍慶帝說道。

“是,兒臣遵旨。”雍祿極為順從的說道。

看着極為乖巧的兒子,雍慶帝有些滿意的看着雍祿,說道:“你有什麼想要的,朕可以滿足一個心愿。”

“謝父皇。”雍祿極為開心的說道。

對着自己一片赤誠坦然,不錯。

雍慶帝在心中對雍祿的好感添了許多,畢竟高處不勝寒,享受帝王的權利,就要忍受寡人的孤獨。

“想要什麼?”雍慶帝問到。

“兒臣想去刑部歷練歷練。”雍祿說道:”雍平縣一行,兒臣感觸頗深,身為皇室中人,受天下養,卻不識百姓真正的疾苦。兒臣年少時頗為胡鬧,所以想去刑部歷練一番。”

“刑部?”雍慶帝問到。

“是,刑部!”雍祿無懼雍慶帝試探的目光,再次確認自己的心意。

“好。有膽識。朕准了,明日你就去刑部尚書那裡報道吧。”雍慶帝說道。

雍祿的直言不諱,倒是比那些花花腸子更和雍慶帝的心意。

而且刑部不是吏部,不是戶部,不涉官員,不掌錢糧,雖然重要卻不涉及太多黨羽。

若是有什麼驚天大案,確實考量一個人的智慧和膽識。

雍祿既然想去,雍慶帝自然也是準的。

畢竟雍謹在吏部掛職,雍軒在戶部他都允准了。

“謝父皇。”雍祿開心的說道,突然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父皇,孩兒能否在提一個請求。”

“哦~你說……”雍慶帝的眼神變得冷漠了下來,看着雍祿,貪得無厭,可不是什麼好品質。

雍祿似乎被雍慶帝的眼神震懾了,有些唯唯諾諾的說道:“兒臣……兒臣想問父皇要一壇珍藏的神仙醉。聽說刑部的司大人沒有別的愛好,就和兒臣一樣,愛這杯中物。兒臣初入刑部,想投其所好……”

聽完雍祿的話,雍慶帝倒是鬆了口氣,他以為什麼事呢,看着雍祿說道:“你這臭小子,是司大人想喝,還是你自己想喝。投其所好,你是個皇子!好的不學。”

看着雍慶帝的樣子,雍祿知道自己的棋下對了說道:“父皇英明,只是這神仙醉珍貴,縱然是這宮裡,也有宴請之時父皇御賜才能喝道。兒子的饞蟲犯了,所以……”

“饞蟲犯了,你這小子,還以為你這次長進了不少,還是改不了愛喝酒的毛病,和那司石頭倒也配。朕便賜你兩壇神仙醉,一壇拜師,一壇就留着自己喝吧。”雍慶帝說道,一副慈父的模樣。

“謝父皇。”

雍祿演了一晚上的戲,此時倒是有了幾分真心,畢竟他確實好酒,醉仙樓的廚子再好,也比不上大雍的秘制。

本只是想裝個紈絝讓雍慶帝卸下防備,既然多出了一壇好酒。

雍祿沉思了一會,帶去給自己徒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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