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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仙珍玉液,吃得好不快活。

只消片刻,這一桌菜肴已經只剩狼藉。陸塵沒了顧忌,便放開吃喝,只是吃得多了,難以化解其中藥力,便撐的直接仰面躺下去。他體內血氣翻騰如火,控制不住,連同周遭溫度都高了些許。

凌採薇笑得花枝亂顫,素手攏下一抹清光,助陸塵消化體內過剩的藥力。

此間頂層有十種宴席,但無論何種,都有藥力藏於菜肴之中。此間只是一方靈精的宴席,其中藥力最弱,卻也不是陸塵一人能夠承受。若無凌採薇相助,怕是要飽脹許久,若血氣激蕩控制不住,說不得會露出其他不堪模樣。

“吃飽了?”

沈聰陰沉沉的問了一聲。

已經無力為繼的陸塵下意識應了一聲,待得反應過來,這才想起自己如此放肆,說不得會招來麻煩。腹中藥食已由凌採薇化解,他便連忙坐了起來,將自己的姿態擺正。

沈聰冷哼一聲,嘀咕一聲“鄉村野夫”,懶得與他計較。

聲音雖弱,但陸塵也能聽到,面上當即露出些許不悅,眉頭微皺,卻也並未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與眼前之人相距甚遠,不得隨意放肆。

“縱然鄉村野夫,也比目中無人要好。”

凌採薇隨意道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玉液瓊酒,而後示意一下,便仰頭飲盡。

待得酒杯落下,她也已經起身,面上平靜。

“日落已去,時候不早,便就此散了吧,我也要回去歇息。”

說罷,她便示意陸塵,而後兩人徑直轉身離去。

沈聰在後方仍舊坐着,轉頭望向凌採薇離開時婀娜的背影,眸中滿是淫光。待得兩人不見,這才回頭,又見桌面一片狼藉,便是酒水都已被陸塵喝得乾淨,當即咬牙,露出怒色。

他心中氣憤,又想起凌採薇對他的態度,越發惱恨,當即一掌落在桌面上。這瓊玉雕出的桌子立時四分五裂,發出轟隆一聲,驚得一旁彈琴的女子尖叫一聲。

“長相不錯,今夜去我房裡!”

沈聰大袖將那女子面前紗簾掃開,見其模樣,面上露出不堪。他腳下踏步,不顧女子驚得尖叫連連,探手化出清光將其拘禁,而後大笑離去。

待得與凌採薇分別,回到竹樓,已是夜裡。

陸塵吃得飽脹,縱然有凌採薇助他化解藥力,體內氣血仍舊翻騰不休。分別時,凌採薇已經囑咐他,回去之後便儘快嘗試突破,說不得藉此機會可一舉成功,真正踏入修行之路。

他心中感激,先前未曾想過,如今得其提醒,方才醒悟,便與周圍人打招呼都顧不上,直接進了屋裡,盤腿坐於床上。

內視而去,桎梏如荒蕪黑土,不見生機,而其上血氣翻騰交織,如烈火熊熊,比起以往都要更加旺盛許多。陸塵心中驚喜,方才明曉仙珍玉液之珍貴,藥力之強盛,當即便運起血氣如虹,驟然轟撞而去。

桎梏震顫,劇痛襲體,陸塵也免不得悶哼一聲。

只是待得血氣散去,所見處,仍舊如先前一般,便是一道裂痕都未曾出現。他心中鬱悶,又聚攏血氣,咬牙撞擊幾次,如悶雷滾滾,卻見不到分毫成效。那桎梏穩如磐石,堅韌難破,一片荒蕪漆黑。莫說裂縫,便是一粒塵土也不曾揚起。

“難道仙子姐姐看錯了,其實我沒有修鍊的天賦?”

陸塵睜開眼睛,捂着小腹倒在床上。

他已疼得臉色蒼白,額頭上也有細密汗珠,氣血升騰撫慰片刻,方才恢復如常。

“不對,仙子姐姐是何等人物,應該不會看錯,果真是方法有問題么”

陸塵嘀咕一聲,又坐起來。

內視間,桎梏上有血氣旺盛充盈,仍舊未見分毫衰弱。先前一頓仙珍玉液藥力強盛,雖有凌採薇助他已化開,但其卻未能完全吸收,藥力大多沉澱。此般耗費血氣,便將藥力引動,此間血氣正如火熾盛,交織翻騰間,便是夾雜其中的靈氣也被排斥出去。

“靈氣?”

陸塵見得清晰,當即愣住。

此般修行法,便是將靈氣煉入筋骨血肉之間,旺盛血氣,凝聚血精。只是先前陸塵未曾注意,現下才終於明了是本當煉化的靈氣未曾盡數耗盡,反而雜糅其間,引得血氣不純,難化精髓,這才使得力有不足,無法開闢命淵。

一念通透,陸塵心中沉穩,便不再強行突破,只求凝縮血氣以達純粹。

待得月上半梢,萬籟俱寂,陸塵方才睜開眼睛。

“精血!”

他眸中閃爍欣喜的光芒,待得心情平復,這才重新沉澱心神。

桎梏之上,浩渺空間,血氣縈繞不休,於中心一滴燦燦精血為本,神妙奇特。此間血氣雖少,卻已凝聚精血,是人之根本,唯有一滴。但若將其化開,血氣之旺盛便是先前陸塵一身血氣澎湃也無法與之相比。

此間血氣更盛,純粹通透,陸塵也動了心思,便將精血調動起來,化出純粹血氣,進而兇猛轟擊。

一聲悶雷般的響動,陸塵身子猛顫一下,仿若胸膛受了一記悶錘。

雖劇痛無比,但陸塵仍舊咬牙堅持,蒼白的臉上有痛楚,也有驚喜。

他清晰見到臍下三寸的桎梏已經顯出一道裂痕,若就此轟擊,說不得今夜便可將命淵開闢,引導體內生氣不絕,踏入登台境。

陸塵沉於修鍊突破中,卻未見窗外遠處的竹木枝頭上有人影悄然落下,正遠遠觀望。月下黑,風高雲寂,難見其面容。待得雲過月明,那一襲黑紋白裙便十分清明。

凌採薇遙遙看着,嘴角含笑。

“果真如血天大聖一般,修純粹血氣,凝練精血,以達無雙肉身。只是天下人盡知血天大聖修精血以固本,血氣旺盛可透體而出,卻從無一人能知他如何修行,便是當初知曉之人也已故去。這陳慟想來有大氣運,竟能得到血天大聖的修鍊手段”

她自語幾聲,眸中精光閃爍。不多時,忽見陸塵自床上翻身倒下,咳出一口浴血,肉身血氣不受控制般升騰而出,便是生命氣息都變得更加強盛許多。

“命淵開闢,登台境。”

凌採薇淺笑一聲,轉身便離去。

房中,陸塵擦凈嘴角血跡,這才抬頭,眼角只撇到一抹黑影散去,卻未看得真切。待得轉頭去尋時,那黑影已經不再,陸塵也就沒有糾結,忍着小腹劇痛將衣裳褪去,翻身上床。

“開闢命淵便是由凡入仙,踏入修行路。外人都說修行路難,求長生是逆天之舉。要我說,還是這開闢命淵最難,真的疼得讓人死去活來”

他哀嚎一聲,見到地面上血跡,雖覺不妥,卻也沒有力氣再去清理,只能搖頭翻身過去,不多時便睡着。

一夜平靜,待得翌日正午,陽光自窗扇透過,照得陸塵睡不踏實,這才醒過來。

“你倒是能睡。”

凌採薇坐在床邊,手裡正擺弄一根玉簫,見到陸塵醒來方才輕笑一聲。

聽到聲音,陸塵稍愣片刻,這才猛地尖叫一聲,抓起睡熟時踢到一旁的被子便將自己捂住,只怯怯的露出一個腦袋,滿臉羞紅。

“仙子姐姐,你你怎麼”

他昨夜將衣物褪去,便是不留分毫,習慣如此。

凌採薇就在床邊,想來已經全部看去,也讓從未經過人事的陸塵承受不住,話還未說完整,便將腦袋整個埋入被子裡面。

“精神不錯。”

凌採薇語氣中帶着些許戲謔,又伸手將陸塵身上被子拉開,取來另一身衣物放在側旁。

“今日你要做工,縱然昨夜突破疲倦,待得疼痛平復,應當完全恢復才是。你在這裡不是白吃白喝,何況命淵開闢,生氣源源不絕,血氣應當更加旺盛才是。”

她一邊說著,又瞄了一眼。

“而且看起來確實很旺盛。”

陸塵羞得滿臉通紅,顧不得許多,連忙將一旁衣物都取來,蓋住身子。

見他這般模樣,凌採薇笑意更甚,便是眉眼間都多了些嫵媚。

“姐姐又不是外人,你便儘管穿戴就是。待得整理之後,我領你去大堂指點你如何做工。”

“那那你回過頭去我”

陸塵結結巴巴開口,面上一片血紅。

“好,應你便是。”

凌採薇撲哧一笑,便真的起身去了角落。她聽到背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待得陸塵回應,這才轉過身來,眸中明亮。

“好好打扮一番,倒是俊俏少年。”

這一身衣物並非先前,而是一襲青紋白袍,雲紋束腰。陸塵原本長得便不錯,有劍眉星目,只皮膚稍黑,卻也稱得上儀錶堂堂。只是以往他穿着樸素,辨不真切。有言道人靠衣裳馬靠鞍,如今稍加打扮,雖不是俊美男子,卻也氣宇軒昂。

但凌採薇所言,卻有些過了。

陸塵聞言,只顧傻笑,又想起先前之事,面上再度羞紅。

他不敢抬頭,又見素手伸來,白皙如玉,為他整理胸前衣襟,心跳當即更快幾分。

凌採薇巧笑嫣然,眸光明媚,手指滑過其胸前,勾動心扉,撩人意亂。

“如此甚好,那青衫布衣日後便不要穿了,我已為你安排了新的活計。今日,便先帶你先去熟悉此間各種,待得晚些看過之後,我再教你應當如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