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反而才不正常。

別忘了據城民所說，橫山城內在迷霧封城初期，就爆發了一場瘟疫死了不少人。

白玉琦不覺得以當時的情況，倖存者還有精力和心情去收斂屍體。

沒有發現負能量生物就算了，還可以認為是被之前的戰鬥吸引了出去一同被消滅了，可城內的屍體都那去了？

“唔……”

白玉琦的眼神從一群衣衫襤褸的高句麗百姓身上掃過，最後卻在幾名橫山城官員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

有些意外的微微挑了一下眉，饒有興趣的詢問身邊的秦瓊道：“就是這幾名高句麗官員，負責管理橫山城的么？”

“啟稟星君，那是負責管理橫山城的高句麗‘處間近支’，也謂之‘道使’，約莫與大唐的‘刺史’官職相仿，余者乃道使之下掌管曹事的僚佐，皆是些小官罷了。”

秦瓊撇了一眼那幾名像鵪鶉一樣跪伏在地，滿臉諂笑的高句麗官員，不屑的哼了一聲，這才回道：“道使身旁那個高句麗將官，乃是鎮守橫山城的‘末客’，應該是個‘大兄’品級的武將，約莫相當於大唐的中郎將……”

白玉琦聽的一陣愣神，這都什麼官名？

秦瓊解釋了一陣白玉琦才弄明白，所謂的“道使”差不多就相當於管理橫山城的縣長，而“末客”則差不多相當於縣公安局長，屬於常駐守將。

這高句麗官職稱呼都怪怪的，比如更高一級的“褥薩、大模達”之類的，都是由什麼“小兄、大兄、頭大兄、太大兄”之類品級的官員出任。

這就聽得白玉琦一陣頭大，連大唐的官職他都沒怎麼弄明白，就更別說高句麗這小地方頭大、頭小之類的官職了，索性假裝自己聽懂了的等秦瓊說下去，免得他一解釋又得囉嗦半天。

“……這橫山城乃是與我大唐相鄰交界的邊城之地，算得上是規模不小的大城之一了，平時城內雖然只有幾千民戶，可所轄之地內數萬百姓總是有的。”

秦瓊絲毫不掩飾對這些高句麗大頭小頭兄弟的鄙視：“可為官者在遇到險況時不知庇護百姓，反而將城中民戶收攏起來拘押在官衙之內替死，其心可誅！”

白玉琦原本還奇怪這麼重要的邊城人口為什麼這麼少。

感情平時沒有戰事時，百姓分散在橫山城管轄的村子內耕作生活，戰事來臨後才會將其收攏到城內充當民夫。

同時高句麗國小民寡，不可能有那個人力和財力，在邊境長期駐紮大批兵力，城內常駐的兵卒數量通常不會超過一千，只有打仗了才會從高句麗各地徵調軍隊前來駐防。

這一次大唐征伐高句麗發動的十分突然，在毫無徵兆之下大軍就已經開進了高句麗腹地，邊界的高句麗斥候根本就來不及將情報傳遞迴去。

再說高句麗半島上的負能量迷霧也不知道是何時爆發的。

面對這樣的災難，高句麗各城根本就自顧不暇，壓根組織不起來有效的兵力動員，自然也就不存在邊界上每座城裡，都駐紮着滿滿當當高句麗兵的情況了。

但正如秦瓊所說，如果按照正常的狀態，作為一城之主的道使，碰到這種天災理應收攏百姓，橫山城管轄範圍內怎麼也能聚集起幾萬人口，齊心協力踞城而守共同抵禦災難。

可城中明顯不像是駐紮過幾萬人的樣子……這麼寒冷的天氣，在無法出城收集柴草的情況下，能燒的怕是早就燒光了。

而現在城中建築雖然陳舊破損，但是卻大多保持着完整，僅僅只是人去屋空而已，不像是長時間駐紮過大量人群。

人為了活命，對環境的破壞比蝗蟲都厲害，這一點對比一下玄菟城就知道了。

玄菟城被負能量迷霧侵襲的時間要遠晚於橫山城，可為了在負能量迷霧造成的極寒低溫之中活下去，城內的建築也被拆毀大半用於生火取暖，只留下較大的屋舍供百姓藏身。

這說明，橫山城的官員從一開始就沒有接納過前來避難的百姓。

同時城內的百姓在大量死亡的情況下，倖存者還被聚集起來拘押在了官衙之中。

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就是為了用來當人肉護盾，預防那些吃人的鬼怪。

換句話說，這些百姓就是道使等一幫官員，為了自己活命給吃人鬼怪準備的“食物”。

只要鬼怪吃飽了，自然也就不會去吃他們這些當官的了吧？

看了一眼憤憤的秦瓊，白玉琦笑了笑，事情真的就是如此么？

但他卻也沒說什麼，而僅僅只是吩咐手下弟子，準備在橫山城中宿營。

甚至都沒有像玄菟城那樣，一揮手建起牢固的城牆和建築，而是讓弟子們自行在城內尋找完整的屋舍安頓。

雖然有些奇怪，娵訾星君為什麼不像之前那樣，一勞永逸的建起堡壘了。

可秦瓊和眾弟子卻也沒有多想，只當是星君有自己的考量，又或是打算把這些雜活留給後面的工程隊來負責。

人家星君總是親力親為的給他們這些弟子建營地成何體統？所以星君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照做就是了。

嚴格來說，這才是他們出征在外的常態，有個地方能遮風避雨就算是不錯了，哪有走到那就把房子蓋到那這麼奢侈的事情。

哪怕白玉琦沒有插手，無極門弟子們也很快就在城內的空曠處，用隨身攜帶的裝備搭起了一片行軍帳篷，並推倒了幾座搖搖欲墜的民居獲取了木料點起了篝火。

這就不得不說無極門弟子配備的裝備之齊全，享受的福利之優渥了。

但凡是天工門生產出來的產品，他們用的就是最好的。

反正戰術背包空間大背起來還不重，當然是能帶的都帶上。

除了厚實皮革的行軍帳篷之外，他們還能用攜帶的金屬支架組裝出一張張的摺疊床來。

要是碰到水源方便、條件允許的情況，他們甚至還能用摺疊鍋燒上點熱水，倒在皮革防風布撐起的簡易浴桶里泡個澡，其舒適性絕對不比家裡差。

吃的喝的就更別說了，自熱乾糧、鐵皮罐頭和皮紙密封的大塊醬牛肉見過嗎？

倒在行軍餐盒裡掛到篝火上一加熱，把旁邊眼巴巴看着的橫山城百姓都饞哭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