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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評委走了,直播間中很多人都在要求胡楊再唱幾首,但都被他拒絕了。

因為他還要回去上課。

“能夠得到這麼多朋友的喜歡,我感到很榮幸,不過我還要回去上課,就先下了。”說著胡楊準備下播。

十張藏寶圖忽然出現,讓他的動作的停了下,雖然不知道藏寶圖要多少錢,但也曾聽過,挺貴的。

“多謝這位朋友的禮物,不要破費了。”語氣平淡的感謝道。

根本就沒有像其他的主播收到禮物激動的樣子。

其實胡楊對錢沒有太大的慾望,不然的話憑藉他重生到這個世界,以比同齡人多幾十年的閱歷,就算是一個孤兒,也能夠成一個富一代。

而不會跟着妻子跑到藏區支教,並一留就是十年。

“主播,是否可以直播上課,我可以捐贈一些書本教桌之類的。”剛剛刷出十個藏寶圖的網友“七彩水母”說道。

“不行,那裡有時候連手機都沒信號,根本就直播不了。”胡楊搖搖頭道。

“我這裡離學校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要不是為了參加海選,我不會跑到這麼遠來。”

在這個區域有一座信號塔,才能夠支持網絡直播。

“你那裡的地址多少,我給你快遞一個車載信號增強器。”

看樣子“七彩水母”不看到胡楊上課的情況不死心啊,連價值不菲的車載信號增強器都送。

然而胡楊卻哈哈大笑起來。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用不了,這是我的交通工具。”說著將手機轉向一方,一匹白馬正在不遠處悠閑的散着步。

霎時間,直播間滿是驚嘆、羨慕的語氣詞。

就連“七彩水母”都打出一行句號,表示自己的無語。

“好了,有機會我們再聊,我要回去上課了。”說完就關了貓牙直播。

收拾好東西,背在背上翻身上馬。

在這裡,短距離的交通工具就是馬匹,胡楊來這裡第二年就學會了。

一個小時後,胡楊將白馬還給村子裡的德吉梅朵大嬸。

看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就要上課了,他胡亂的吃了點早上留下來的青稞面。

上課鈴聲是學校操場外一棵枯樹上吊著的破鐵塊和地下沒了一半的爛錘子。

“鐺鐺鐺.....”

很快,村子裡跑出八個背着書包的小傢伙。

在這裡,他們中午的時候還要回家幫忙家裡做一些農活,並不像城市的小學生那樣,中午吃完飯就午睡。

胡楊站在操場上看着他們,微微一笑,回到房間將今天下午要上的課所需要的教材拿起來走進教室。

“起立!”四年級的尼瑪看到胡楊,馬上站起來喊道。

“老師好!”其他七個學生都聲音清脆道。

“同學們好!”

“今天下午第一節課是學前班的課程,沒有輪到的同學就自行預習功課。”胡楊說道。

這個所學校是周圍六個村子唯一的一所學校,他們也是六個村子所有的適齡兒童。

胡楊,既是校長又是所有班級的班主任,同時也是所有課程的老師。

曾經他憑藉關係也招到幾個過來支教的老師,但他們最長的一個,僅僅留下一個月就走了,其中一個第三天夜裡就偷偷跑了,連行禮都不要。

從此,胡楊再也沒有主動招攬人過來支教。

因為這裡實在是太苦了。

兩年前才通電,習慣了城市的生活,不是誰都能夠忍受的住這種生活條件的。

這八個學生中,卓瑪是學前班的,扎西、旺堆、桑姆三個一年級的,尼瑪是四年級,剩下的三個都是三年級的。

至於二、五、六年級的,一個都沒有。

“今天老師交給你的是詩仙李白的《靜夜思》。”胡楊對卓瑪說道。

在黑板上寫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

一個字一個字教卓瑪念,有一些她聽不明白的,胡楊就換上藏語和她說,解釋清楚後再換回華語。

等到她能夠磕磕絆絆的念出來,就先讓她自己先讀熟。

輪到給一年級的扎西他們上課,這次教的是乘法口訣,胡楊提前教的。

“早上教到5X5的,你們三個都記住了嗎?等下我點名。”胡楊問道。

旺堆默默的低下頭,不敢看胡楊,期待着不要點到他。

然而,他太心虛,也忘記了他們班只有三個學生。

“桑姆,你先來。”胡楊點了個瘦弱的小女生,她的成績是最好的,也是最努力學習的。

她站起來,聲音清脆念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五五二十五。”

胡楊滿意的點點頭,表揚道:“不錯,繼續努力。”

對於孩子,表揚的效果比嚴厲更加有效。

然後到扎西,雖然沒有像桑姆那樣一口氣流利的念出來,但也勉強記住了。

“旺堆,到你了。”

他猶猶豫豫的站起來,艱難的開口:“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二......三四...三四....”

“哇,胡...胡老師,太難了,太難了,真的好難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就連在念古詩的卓瑪都低頭笑着。

“很難嗎?”胡楊板著臉問道。

他是這八個學生中最調皮的,也是最不愛學習的。

“真的好難。”他抽泣着扁着嘴說道。

“嗯,兩條羊腿乘以兩條羊腿還是兩條羊腿,看來真的挺難的,這節課你就默寫5X5的乘法口訣,放學我要檢查。”胡楊看着他有些無奈道。

除了極少數情況會動手打學生,其他的時候都是讓他們抄課本。

也別說什麼體罰學生會被家長投訴。

在這裡,只要胡楊不打死,不打殘,什麼事都沒有。

要是敢回家告訴家人,他們家裡的長輩得知具體情況後,二話不說將他們吊起來狠狠抽一頓,再帶上一些肉食來學校給胡楊道歉,請他不要責怪孩子。

聽到老師的話,旺堆默默的坐下,拿出作業本默寫乘法口訣,口中還念念有詞。

胡楊雖然沒有打他,但這種懲罰對於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來說,才是最嚴重的懲罰。

老師的態度在他們的眼中比爹媽手中的木棍更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