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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對方為首那人舉步向著玄苦走去,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玄苦師兄,你還是自己拿出來的好,否則的話,師弟我就只好得罪了。”

玄苦眼中掠過決絕的神色,此時正是混元齋醮開啟之際,道派中大部分人手都聚集在那邊。

他也是奉命過來取這件宗門信物過去,不料卻被這些人抓到了機會。

有大用。

絕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玄苦心頭一動,身子猛地一翻,就順着一旁的斜坡滾了下去。

“想走?”

那人面色一冷,探手一抓,幾株油松上頓時伸出了一根根的枯瘦手爪,陰邪之氣在其中匯聚。

而那幾株油松已經飛快地枯萎了下去。

玄苦根本不可能逃遠!

然而,玄苦自己顯然也早已經猜到了如此,就見他拚命翻滾下去後,伸手在旁邊一按,一道道光華頓時從那裡向著四面八方蔓延出去,霎時間亮起了無數光輝。

有陣法?

那幾人卻也毫無懼色,為首那人更是冷笑,“你們不過是偷學了我們一些陣法之道罷了,現在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動用?”

他神色不動,腳踏星步,行走在無數陣法光華之間,如履平地。

“玄木師兄的陣法在我們那裡都是數一數二。”

“這種小陣法怎麼可能難住他?”

“我們看好了,不讓他趁機跑掉就是……”

眾人圍上,神色好笑。

然而!

只是片刻功夫,那人已經pòjiě層層陣法,接近玄苦。玄苦的臉上,反而露出了放鬆的神色,“抱歉,你沒來得及……”

那人神色登時一變,卻見玄苦的腳下,一團陣法光華亮起,浩瀚的靈氣從中透出!

時光碎片?

那人心中一動,已經猜到了玄苦的目的!

果然,就見玄苦拿出一塊碧玉般的物事,向著那時光碎片之中就是一丟——

“該死!”

那人面露凶光,腳下連連踏步,轉瞬間破掉最後幾層禁錮,來到玄苦身前,探手一抓,已經將後者抓在手中!綿綿的陰柔之力從他掌中透出,玄苦幾乎瞬間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但已經遲了……

那塊碧玉跌跌撞撞落入時光碎片之中,無數光華一卷,碧玉已經消失不見。

時光碎片則漸漸斂去……卻是已經被玄苦藉助陣法強行關閉。

來不及了。

後面少華宗眾人也都是驚怒之下紛紛喝罵。只有為首那人,面露狠色,手底連連擺布,將玄苦的陣法稍稍更改,竟然重又開始了一層陣法!

無數光華從之前斂去的地方,在陣法的作用下復又重新開啟……

“這是我的!”那人咬牙大喝一聲,一個箭步飛掠進去。

這也可以?

玄苦驚愕。

他藉助陣法,開啟了一個他們華山道派掌控的時光碎片,然後將宗門信物丟入其中,再關閉時光碎片,借時光碎片藏住此寶。

本是天衣無縫的計劃,誰料對方竟然有手段強行重新開啟時光碎片?

這樣一來,時光碎片之中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只怕誰也不知!

陣法的光華捲起,已經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一層薄膜籠罩下來,將眾人都已經覆蓋在了裡面。

即便玄苦壓根沒有進入的意思,卻也由不得他了……

嗡!

周遭的景物徐徐消失,露出了薄膜之中的眾人,玄苦,以及少華宗眾人,以及藏身在一旁的邵陽……

“還有外人?”

少華宗眾人都是一愣,面露凶光。

邵陽怡然無懼,倒是玄苦露出苦笑,“這位居士,抱歉,將你也捲入進來了。”

邵陽搖頭,“沒什麼。”

他瞥向眼前的屏幕:

咦?

居然只有一個任務?

不過想想,蕭史弄玉,其實也應該就只是一個比較簡單的時光碎片,任務不多,似乎也能夠理解。

但邵陽剛剛轉過這樣的念頭,就見屏幕上滾動了進一步的提示:

誰說簡單了!

看着發生了變化的時光碎片,邵陽不由皺眉,蕭史弄玉,是古代的一個神話故事,講述的是秦穆公的女兒弄玉,與蕭史,兩人鳳台吹簫,雙雙飛升的故事,應該也就是第一次開啟時光碎片的正常任務。

但因為重複開啟,所以進入時兩個時光碎片融合,觸發的又一時光碎片,什麼“穆公陰兵”,就讓邵陽有些摸不着頭腦。

穆公,應該是秦穆公吧?

這陰兵又是什麼?

嗯?

邵陽靈覺一動,身形驀地退開,就見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悄然間多了一道十字交叉的深痕。

邵陽扭頭,就見少華宗眾人中,一個禿頭大漢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玄鎮師兄,這一下可有失水準。”

“一個D級超能者都殺不了?”

“進去之後,碰到了就隨手收拾了就是。”

……

少華宗幾人說的毫不在意。

而也就在此時,周圍的光幕漸漸變化,所有人都已經從原地消失。邵陽只覺眼前一晃,已經出現在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場景之中。

嗯?

邵陽不動聲色。

卻見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雕樑畫棟的閣樓之中,古色古香的景物映入眼中。而正前,一個夫子手捧古笙,吹一時,講解一時,他的聲音傳入邵陽耳中: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笙,十三簧,象鳳之身也。正月之音,物生,故謂之笙。”

夫子搖頭晃腦地說著。

周圍還有兩個小童侍立,有些艷羨地看着夫子吹笙。

邵陽環顧一番,雖然並沒有得到相關記憶——一般來說,進入時光碎片後,會衍化出可以完美融入到場景之中的身份,但卻都不會有相關的記憶。

邵陽也十分無奈。

不過,邵陽分析一番,根據自己的衣着、打扮,以及周圍人的態度,自己應該是降臨在了“秦”的一個官宦之家。眼前此人,大約是請來教授自己吹笙的。

真奇怪,不教自己文武之藝,教自己吹笙做什麼?

“白鈺公子,你來吹笙一曲如何?”夫子望着邵陽道。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