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漢人。”兩人交流了一會，黃崇突然問道。　段天涯先是一愣，他沒想到黃崇竟然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如果黃崇是東瀛人的話，他或許還會試圖隱瞞一二，但黃崇也是一位漢人，段天涯略加思索後便起身抱拳道：“段天涯，見過黃莊主。”

“段天涯，好名字，聽你的口音是河朔一代的人吧。”

“天涯本是南方人，不過自幼在河北長大。”段天涯說道。

黃崇點點頭，說道：“看來你的習武天賦非常好，否則伊賀武藏掌門也不會讓你到我這裡交流。”

伊賀武藏可不僅僅是讓段天涯上門拜訪，還請黃崇指點段天涯武功，在東瀛武林有個規矩，是中原武林所沒有的，就是不同門派武者之間會進行交流，這裡的“交流”就是指學習，出於武士的榮耀和尊嚴，對方通常會對交流者進行精心指導，就像對待自己的記名弟子一般，當然不可能學到真正的絕學。

在電視劇中，柳生家和伊賀派明明是冤家對頭，但是柳生但馬守對段天涯的指點卻很到位，傳授段天涯柳生新陰派的刀法，還介紹自己的女兒給段天涯認識，這才有了兩人的一見鍾情和之後的故事。

雖然交流的次數不會很頻繁，而且這種做法也有幾分資敵的嫌疑，但無疑加大了東瀛不同門派之間武學交流，對促進東瀛武學的傳承和發展意義重大。

“天涯慚愧，莊主謬讚，承蒙家師錯愛，還請莊主指點。”段天涯誠惶誠恐地說道。

“你不必自謙。”黃崇說道：“恐怕你的身份也不一般吧。”

“不知莊主此言何意？”段天涯雖然驚訝，卻掩飾得很好，如果不是黃崇知道劇情，恐怕會以為是自己猜錯了。

“兩年前，黃某人欠了伊賀派一個人情，沒想到伊賀掌門竟然會讓你一個漢人來我這交流。”黃崇笑道。

人情，是最難還的，尤其是像黃崇如此地位的人，人情更是無價，這次伊賀武藏讓段天涯來，擺明了就是讓黃崇還人情的，因為雖然東瀛武林有交流的傳統，但是黃崇並沒有開設道館，也沒有授徒，完全沒有交流的必要，只有利用人情，才能讓黃崇授藝。

如果是按照電視劇的發展，伊賀武藏原本會介紹段天涯到號稱“東瀛三大上忍之一”的佐藤吉之助以及柳生新陰派進行交流，不過因為黃崇的介入，伊賀武藏讓段天涯來找黃崇。

“這……”段天涯自然明白其中的關竅，只是他卻不能說。

“你是東廠還是護龍山莊的人？”黃崇直接了當地問道，能夠為難一下電視劇中的主角，這個感覺還是挺爽的。

段天涯聞言，眼中閃過驚色，雖然很快就掩飾下來，不過這次被黃崇捕捉到了，黃崇見狀，笑了笑說道：“東廠的曹閹狗應該沒有這個魄力，而且這個閹狗掌權沒幾年整天想着勾心鬥角，也沒這個功夫布如此大局，你應該是護龍山莊的密探吧！”

雖然黃崇的話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很肯定。

“黃莊主神算，不過天涯並非密探，鐵膽神侯正是天涯義父。”見黃崇已經推測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段天涯也不再隱瞞，如實說道。

“師夷長技以制夷，鐵膽神侯還真是好算計啊。”黃崇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最終還是本公子要高他朱鐵膽一籌啊，現在東南沿海的倭寇已經不足為懼了。”

黃崇在東瀛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免不了處理那些跑到東南沿海去搞事情的倭寇，加上與巨鯨幫、六扇門的配合，大明東南沿海的倭寇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大部分倭寇到跑到了朝鮮半島。

對於黃崇的話，段天涯沒有任何回應，他也沒法回應，對黃崇直呼自己義父名字雖心中不喜，但是不知底細，段天涯選擇閉嘴。

“既然你是護龍山莊的人，而且是伊賀掌門推薦來的，從今天開始三個月之內，你每天辰時準時到庄中，至於能學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是，還請黃莊主多多指教。”

段天涯本來要跪下，但是卻發現一股內力托着自己，怎麼也跪不下去，心中不禁大驚，眼前這位內功修為甚是可怕。

“好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本公子這裡不興東瀛那一套，而且我只是隨意指點，能學多少要看你的本事。”

“是，天涯一定儘力。”

“伊賀掌門既然會派你前來，而且還是伊賀掌門的入門弟子，那麼伊賀派的忍術和武功想來你也差不多應該都掌握了，本公子就不考你武功，說說你想學什麼吧。”

黃崇再次拋出一個零段天涯目瞪口呆的問題，什麼叫做“你想學什麼”，難道自己想要學什麼就能夠學什麼嗎？

“天涯愚鈍，還請黃莊主明示。”

“你是想學普通武功，拳掌指腿，刀槍劍戟，還是輕功身法，內功秘術，亦或者要學習治國韜略，平天下軍略，琴棋書畫，如此種種，本公子都略通一二，不過你要考慮好，你若是選擇了其中一項，沒有達到本公子的要求，本公子就不會再傳授你其他東西。”

段天涯聽了黃崇的話，心中不禁升起一種不靠譜的感覺，這怎麼聽起來像是在說大話，但是考慮到黃崇的聲望，還有自己師傅對黃崇的評價，段天涯又覺得黃崇不像是在說大話。

“天涯想學習刀法。”段天涯說道，他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因為黃崇的劍法是得到伊賀武藏認可的，在東瀛這邊，刀法和劍法都是一回事，不過在中原武林，刀法是刀法，劍法是劍法。

“好。”

黃崇還真不是說大話，他所說的自己也確實都會，不說其他，單單就虛竹記憶中的那些逍遙派的典籍，就足夠黃崇成為曠古爍今的通才了，雖然黃崇不是很擅長刀法，但是並不意味着不會刀法，指導現在的段天涯，那肯定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