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捕頭，你這是何意？”看到出手阻攔自己的楊三石，曹正淳質問道：“難不成號稱‘鐵面無私’的楊總捕頭今天也要助紂為虐，背叛朝廷不成？”

“曹督主言重了，其實楊某是在好心幫助曹督主，段天涯手中可有免死金牌，曹督主，你若是剛才沒停住手……”楊三石笑道。

“哼，誰知道這塊免死金牌究竟是真還是假，說不定是段天涯這逆賊私自偽造的，以天下第一庄‘天下第一造假高手’的能來，假造一枚免死金牌，易如反掌，段天涯，本督主看你是罪加一等。”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曹正淳並未再出手。

就像昨天晚上成是非所說，如果是私下亮出免死金牌，誰都可以當做沒看見，金牌根本沒有作用，但是現在段天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免死金牌，曹正淳剛才出手，還能以“自己不知情”應付過去，可是現在楊三石既然已經點破了，如果再出手的話，萬一金牌是真的，朝野上下，那些反對東廠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且不說曹正淳自己會有什麼下場，這次好不容易對護龍山莊形成的優勢，也就喪失了。

“如果曹督主不相信的話，那就和天涯一起到皇宮走一趟，不就一切真相大白。”段天涯出言說道。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妄圖刺殺皇上。”曹正淳冷哼道。

“天下誰人不知曹督主五十年天罡童子功爐火純青，早已練至化境，有曹督主在一旁，天涯又有什麼本事刺駕呢？”段天涯說道。

“不錯，曹督主來得正好，楊某武功不濟，待會有曹督主在一旁，定可保萬無一失。”楊三石說道。

“皇上乃萬金之軀，不可有半點疏忽，要見聖上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本督主要將段天涯的琵琶骨鎖上，並且仔細搜查一番，在確定了他身上沒有藏兵器和毒藥之後，才能面見聖上。”曹正淳說道。

“這……”楊三石聞言猶豫了，他知道，曹正淳定然不安好心，雖然他不敢阻止段天涯見皇帝，但是這過程中必然會經受一些非人的折磨，尤其是在曹正淳身旁，還站着一個西域打扮的女子，此人的手段甚是詭異，如果是段天涯落入她的手中，恐怕後果難料。

“好！”楊三石還未說什麼，段天涯便點頭同意了。

“好，不愧是天字第一號密探，這股豪氣，本督主佩服，洛先生。”

咻！咻！

站在曹正淳身旁的洛菊生出手，兩個特製的爪子飛出，正好落在段天涯的兩肩，上有精妙的機關，落在肩膀上之後，鋒利的爪子自動扣下。

“嗯。”段天涯發出一聲低吟，兩個爪子鎖住了他的琵琶骨，不僅如此，伴隨着這兩個爪子的還有洛菊生打出的兩道大力金剛指指力，震斷段天涯雙臂的經脈，手中的免死金牌自然掉落。

好在洛菊生的暗招沒有完全瞞過楊三石，雖然幫助段天涯來不及，但是楊三石接住了免死金牌。

“曹督主，使用這等小手段，有失曹督主的身份啊。”

“哈哈，總捕頭言重了，本督主如此，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皇上萬金之軀，不容得半點疏忽啊。”

“走吧，曹督主，總捕頭，帶我進宮去將皇上，我有要事相告，如果耽誤了時間，恐怕一切就都來不及了。”段天涯說道。

“來不及，依本督主看來，這又是那你們的陰謀吧。”曹正淳笑道。

對此，段天涯閉口不言。

段天涯其實心中還是無法下決心要不要將這件事說出來，如果說出來，恐怕朱無視就會名聲掃地，成為人見人怕的惡魔，甚至比當年的古三通還要慘。

朱無視對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實在是難以開口。

段天涯剛才之所以會離開護龍山莊，除了因為在知道朱無視修鍊阿鼻道三刀之後產生的責任感驅使，更重要的是七十二地煞發現了他，對他展開追殺，否則他也不見得會立刻離開護龍山莊。

至於決定進宮見皇帝，完全是因為段天涯運氣不好，被東廠和六扇門的人給發現了，迫不得已。

在段天涯看來，就是“命運”將他推到了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現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段天涯會如此爽快地答應曹正淳，可以說是因為他心懷天下，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其實也希望讓曹正淳為自己拖延時間，不用去見皇帝，這樣等到晚上，一切都見分曉。

如果鐵膽神侯沒有如賽華佗所說入魔，那是再好不過了，說明義父神功蓋世，壓制了阿鼻道三刀的不良影響，而如果鐵膽神侯真的入魔，那曹正淳也要負責，這樣可以減輕一些罪責。

至於他自己的性命，從段天涯七歲時候磨刀殺了那惡人之後，他早就不在乎生死了，他的命是朱無視給的。

此時，在段天涯心中，朱無視的重量和天下蒼生的重量是差不多的。

人，總是這樣糾結的活着。

這或許就是赤子之心難得的原因。

言歸正傳，曹正淳和楊三石帶着段天涯前往皇宮，與意料中的一樣，曹正淳並沒有馬上帶着段天涯去見皇帝，而是先帶到一處暗房之中。

因為待會還要面見皇帝，所以曹正淳沒有使用鞭打之類的刑罰，因為這些會留下痕迹，讓段天涯儀容不整，所以由雅利兒出手，以各種奇異的西域手段折磨段天涯。

以段天涯的韌性和意志，還是發出了陣陣痛苦的shēnyín，由此可見雅利兒手段的可怕。

曹正淳聽着這“優雅”的聲音，臉上露出笑容。

只是他不知道，不久之後，他會為了這個舉動，後悔萬分。

護龍山莊。

因為素心已經等不起了，所以在吸出她體內的寒毒之後，朱無視也顧不得許多，只能是活馬當作死馬醫，將殘缺的天香豆蔻讓素心吃下。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素心依舊毫無動靜。

朱無視面若寒霜，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邪之氣，眉毛上布滿了寒霜。

雖然夜晚還未降臨，但是素心“沒救”的事實令朱無視難以抑制心中的那股恨意，對曹正淳的恨意，曹正淳讓他失去了素心；對先皇的恨意，對滿朝文武大臣的恨意，如果二十幾年前不是這些人，他早就和素心結為夫妻了。

滔天的恨意，加上體內二十年的千年玄冰寒毒，兩股至陰之氣交織，此前如果不是朱無視的功力足夠深厚，早就抑制不住心魔了。

現在，素心的情況加上寒毒入體，令朱無視的神志已經難以保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