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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看着不像是妹妹,姑娘您不能太好性......”趙氏的急道。

紅袖打斷了她的話,看着她的眼睛靜靜的道:“不是妹妹,我們也要把她當成妹妹,還要讓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成五爺的妹妹;她,就是妹妹,永遠都是妹妹。”

趙氏已經明白了,不過她還是有擔心:“我們怎麼做呢,沈家的主子們的意思不明,我們如果做得太過明顯,怕會被萱姑娘恨上,還會招惹到沈家......”

紅袖輕輕的笑了,眉梢高高的挑了起來:“奶娘,我何時說過,我要去做什麼?如果我要去做什麼,我又何必自沈府出來?”

趙氏看着紅袖,半晌才恍然:“郡主!”

紅袖點頭,很輕柔的樣子:“是的,就是郡主。”她貴為郡主,不得已要承認紅袖,所以再也不會容忍“她的男人”再多一個妻!

引狼驅虎之計。

只是,那狼和虎都不是紅袖引來的,但她卻被狼和虎同時盯上了;不過,她認為讓狼和虎先好好較量一番比較好——也許到時,她們都認為她會是朋友也說不定。

至於到時候誰贏誰輸了,紅袖並在意。因為,狼和虎的這一場爭鬥大戲,主要是為了讓沈妙歌看的,讓他能明白他萱妹妹的為人。

沈府。

東跨院的上房中,平南郡主在書桌前坐着,臉上雖然平平靜靜的,可是一雙眼睛卻閃爍着怒火;她在寫字,反反覆復只寫一個字:萱。

她足足寫了多半個時辰,眼中的怒火才不見了,而她筆下的“萱”字也溫潤起來。

“郡主,您歇一下吧。”一旁的立着的嬤嬤上前輕輕的道。

“嗯。”平南郡主看了一眼她寫的最後一個字:“這個字,還是有絲火氣啊。”

嬤嬤扶了她起來:“郡主,您不要太為難自己了;那也不過是個民女罷了,如何能同郡主相比?如果她真得不知進退,有的是法子對付她。”

平南郡主一笑:“法子自然是有的,這個並不為難;不過,我的性子還是太過急燥了些,王妃常常說要養氣養氣,我卻還是做得不好。”

嬤嬤給她奉上參茶:“郡主,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平南郡主搖頭:“你沒有看到那位萱姑娘嗎?她才真是做得好呢。你看她同哪一個不是親親熱熱的,你看她待我不是很恭謹、很親厚?這樣的城府,非常人啊。”

嬤嬤長長一嘆:“那個四品將軍的女兒,因為救了沈五爺的命我們不得不容下她——卻也不能讓她壓郡主一頭!此事還沒有着落,卻又冒出來了個萱姑娘,真是讓人着惱啊。”

平南郡主也輕輕一嘆:“如果不是因為廉王勢大,如果不是為了......,我哪裡用來沈家受這種氣?沈家上上下下看着是以禮相待,可是哪一個不是恨不得我們趕快走?”

嬤嬤看主子有了憂色急忙岔開話題:“郡主,時辰不早了,您是不是先淋浴香湯?”

平南郡主偏頭想了想:“又可以淋浴香湯了?我記得前日剛剛用過香湯,今兒還是平常的洗一洗就好。”

嬤嬤輕輕嘆息着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去吩咐丫頭們做事了;而平南郡主又看向了桌上的那個字,然後用極輕的聲音道:“那個舞刀弄棒的紅袖,不會是故意躲出去的吧?”

就算是故意的她又能如何,難道就此和這位萱姑娘聯手,希望一起嫁入沈家?那她還算是郡主嗎?所以,就算明知道這也許是那位將門虎女的計策,她卻也只能往裡跳。

而且平南郡主十分的惱恨萱姑娘,就算是她和紅袖聯手也絕不會考慮和萱姑娘聯手;因為萱姑娘早就知道她和沈妙歌的婚約,但是她卻一直在打沈妙歌的主意!這讓平南郡主說什麼也容不下她。

還有一點,她知道,如果她和萱姑娘真得聯手了,就算把紅袖趕出了沈家,沈家也不會讓她們任何一個進沈家的門:聯手之下,她們兩個人把沈家所有的人都壓制住了——沈府,以後就成了她和她的天下。

平南郡主的手握了起來,可是猛然間想起了“十步殺一人”的詩,還有那一道道的劍光,她立時便出了一頭的冷汗,連忙喚嬤嬤進來,不敢再想紅袖的事情。

那天晚上之後,她連做了好幾日的惡夢:與此女共夫,當真可比得上與虎共眠了。

原本平南郡主就想在進了沈家門之後除掉此女的,現在她卻有些不敢想此事了:萬一事敗此女蠻橫脾氣一發作,一劍殺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日後皇上能為她申冤殺了此女,她不也活不過來了?

此女如何應對,還是日後從長計議的好;現如今,她還是先應對萱姑娘和那位沈家的大姑奶奶才好——她真沒有想到,一個病秧子居然也有這麼多的人青眼有加。

郡主洗了洗便上床睡下,只是卻怎麼也睡不着;本來萱姑娘的事情就讓她有些煩惱,原本按她郡主的身份,對付這麼一個女子並不難;但她的難處是不能讓沈家的人捉到她對付萱姑娘的把柄。

如果沈家的人因萱姑娘再認為她善妒,那她可真就無望進沈家的門兒了。

而且後來她無意中又想起當日的劍光與殺氣,她更加合不上眼睛了;最終也還是輕輕喚了貼身的丫頭進來和她同睡,她才安心好多合上了眼睛。

嬤嬤看着自家主子進了沈府之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穩,心下着實憐惜;可是沈府卻不是現在的平南王府能招惹的人家,她除了心裡代自家主子難受外,什麼也做不了。

平南郡主她們主僕在睡前都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如果有可能,她們真不想來沈府啊。

萱姑娘在吃茶,吃清熱敗火的菊花茶;她用的不是小盞而是大杯子。

她被氣到了。沈大姑奶奶在的地方,她總是或多或少會生些氣——沒有見過這樣的姑奶奶,一門心思的想把女兒塞回娘家,不要臉之極!不過讓她最生氣的,自然是平南郡主。

在心中把郡主和沈大姑奶奶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她的火氣依然沒有消多少;她肚子里有一把暗火,已經燒了好幾天了,卻根本無處可發泄。

她想到已經有二三日不曾見到她的琦哥哥了,心中的怒氣更甚,仰脖便把茶水都灌進了嘴中;想到幼時和琦哥哥在一起的情形,她的眼中忍不住有了淚水。

她的父母四五歲便雙雙離開了人世,而她的祖父卻還要上戰場,所以便把托給了沈老侯爺撫養;自己初來沈府時十分的不知所措,而且遠離親人獨自一個的惶然也壓在她的心頭上,就是琦哥哥拉起她的手來,帶到去玩兒。

她到了沈府之後的日子,也就是在沈妙歌沒有病倒在床上時,她和他每日都玩在一起:雖然有時候太過調皮被責罵,可是只要和沈妙歌在一起,她對於責罰根本不在乎。

沈妙歌的身子虛弱之後,她也是天天去陪他:給他讀書,給他講笑話,偶爾逗逗他;那樣的日子很快樂、也很幸福。

因此,她不想再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再和一群陌生的人相處;她早已經把沈府當成了家,她不要再離開自己的家。

她知道自己留在沈府是有可能的:雖然他爺爺的官職不大,但是他們家原來世代經商,累積了很龐大的財富;而她家中的一切,現然都是由沈家代為打理,沒有人比沈家的人更清楚她有多少家產——她完全配得上她的琦哥哥。

為了能留在沈府,也為了能留在她琦哥哥的身邊,她努力的討好沈家上上下下每個人:因為她知道她的琦哥哥是有婚約的;她如此努力,就是希望沈家的人能給她一個平妻的名份。

至於郡主做髮妻她並不很在意:她是在沈家長大的,沈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而她的琦哥哥愛的人也是她——就算那人貴為郡主,就算那人身為髮妻又如何?

她越想淚水越多: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滴在了衣襟上。

她的琦哥哥曾經答應過要娶她為妻,答應過會一生一世永遠對她一個人好!現在言猶在耳,可是他已經把另外一個女子捧在了掌心裡。

的確,當年沈妙歌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只有十歲。

她卻一直記得當年琦哥哥的話:她相信她的琦哥哥也一直記得的,因為她的琦哥哥從來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的。

可是,現在她的琦哥哥為什麼會變了呢?

萱姑娘的淚水在臉上肆意的流淌起來:因為她去了南方祭祖!而就在她走了不久之後,她琦哥哥的的病便一下厲害了——她相信是因為她的離去,才使得她琦哥哥的病情加重;於是才有了沖喜一事。

最可惱的是那個不要臉的平南郡主,她居然沒有答應沖喜!沈家才會有現在這個四品將軍的武夫女兒做了她琦哥哥的妻子,才會奪去了她琦哥哥的心。

如果她沒有去南方,那麼郡主不會答應沖喜,對於她來說是多麼好的事情:那沖喜的人便是她了!那麼好的時機,老天爺卻給了一個完全和她琦哥哥不相干的武夫女兒。

萱姑娘又把一杯茶灌到了嘴中:為什麼老天待她如此不公!讓她無父無母,然後唯一的祖父還在三年前死在戰場上,然後還要讓其他女子奪去她心愛的人!

為什麼?!她很想大喊大哭大鬧。

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不可以:因為,這裡不是她的家,應該說還不是她真正的家。她現在想吃的不是茶,是酒;但是她只能吃茶不能吃酒:因為她醉不得。

兩行清淚滾滾而下,她哭也只能是無聲的、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哭;她如何能醉呢?她只有一個人,沒有人會保護她,所以她要清醒着:再痛再苦也只能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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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姑娘這個人,女人先開始沒有敢着筆墨,因為按照大綱的設定,這人很難寫;今天幾易其稿之後,還是不太滿意,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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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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