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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說完之後,一點也不在意眾人的叫嚷,很有風度的側過身子:“大娘要去衙門,是不是?那先請、先請,我可不敢攔了大娘的路,免得大娘到時因此要弔死到我們府門前,那我可擔待不起;”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那些侍衛:“嗯,看來今日大娘又要去官府,又要......,忙得很忙得很啊,那改日我再來品茗好了。”

郭大娘聽完沈妙歌的話後雖然很生氣,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沈妙歌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滿肚子的壞水!

而且看他的樣子,那些侍衛們好像真得不是他的人,那是誰來搗亂?

郭大娘白了一眼沈妙歌,這男人和他夫人一樣不是好東西;眼下她有事兒也懶得理會沈妙歌,扔下沈妙歌對那些侍衛們喊:“住手、住手!你們吃熊心豹子膽了,敢在這裡亂來!現在住手給老娘跪下叩頭,老娘我就饒了你們!”

她不是忘了被打的事情,而是以為對方不知道她是誰:“這茶樓可是誠王爺的,你們主子是哪個,叫他出來說話!當真是出生就沒有長全眼睛的東西......”

“彭——!”她身子飛起跌在沈妙歌的腳下;她是被一個侍衛踢飛過來的。

沈妙歌看到郭大娘落到腳下,後退了兩步才微笑道:“不敢當大娘一日兩次大禮——古人都雲,大禮要五體投地,郭大娘實在是太客氣了些,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他說的很是一本正經,不過卻沒有一絲愧不敢當的樣子,在郭大娘看來,倒是有一種恨不得自己再來個十次八次的意思。

郭大娘原本被摔得就不輕,再聽到沈妙歌的話氣得差一點暈過去,如果不是她連喘了兩口大氣的話。

沒有人扶郭大娘,不是沒有人願意來扶,而來想過來扶的人都被侍衛們攔下了:是客人攔着不讓他動,是茶樓里人就綁了扔到地上讓他歇一歇。

而沈妙歌如果要扶郭大娘,相信那些侍衛們不敢來攔下他:沈府的小侯爺,哪個不認識?但是他偏偏沒有一絲要扶郭大娘的意思。

不但沒有要扶郭大娘的意思,而且還笑了笑道:“郭大娘,請起請起,免禮吧,在下實在是當不起。”

郭大娘氣得一手扶着發暈的頭,一手撐起身子自地上堅難的爬了起來;她在心中恨恨的罵:沈妙歌,你不是個男人!

她不理會沈妙歌的調侃,一面恨恨的看向侍衛們一面冷冷的對沈妙歌道:“小侯爺慢走,不送!”她正在想法子,總不能讓人把茶樓當真砸了。

大堂砸了還好說,如果把二三樓再砸了,那她這茶樓真就開不成了:誠王爺絕不會再給她很多銀子,讓她重修茶樓;而她手中所賺的銀子跟本不足以修茶樓的。

“我原本是要走的,不過剛剛看郭大娘你如此大禮盛情留我,我就再留片刻好了;”沈妙歌的聲音很柔和,但是這樣站在一旁看她熱鬧的溫柔,只讓郭大娘氣得肚子疼。

沈妙歌卻好像看不出來郭大娘在生氣,而且是他的氣來,很溫柔的又道:“對了,在下剛剛想起來,怕郭大娘不知道衙門在哪裡,我正好可以給大娘指點一番;大娘也不用謝我,鄰里之間就應該互助的。”

這話讓郭大娘氣得狠狠吐出了幾口氣來:鄰里應該互助?那些侍衛們在砸店他沒有看到嗎,居然連喝一聲也不曾,還有臉說什麼相助。

她不再理會沈妙歌,明白自己剛剛就不應該和沈妙歌說話,他分明安心就是在看熱鬧的,自己理會他,只會讓他更得意罷了。

只是她卻沒有想過,一位小侯爺,在朝中有差事、在府中又是長子嫡孫,哪裡來得時間在她這裡閑站着看熱鬧?

郭大娘看那些侍衛砸完了大堂,又要上二樓便沖了過去,張臂喝道:“你們打死我再上去!”

侍衛們看也不看她,一人上前伸手扯住她的胳膊,一用力便把甩到了大堂的地板上:無巧不巧,她又跌在沈妙歌的腳下。

不出她的所料,她睜開睛便看到了沈妙歌十分溫柔的笑容,還聽到他十分歉和的聲音:“郭大娘實在是太客氣了,我並沒有想要走,大娘快快請起,不必如此大禮留客。”

郭大娘把拳頭握了又握,才忍住不去打沈妙歌:見過氣人的,就是沒有見過如此讓人生氣的!她實在是火大了。

不過那些侍衛們都沖了二樓,並且傳來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她眼都紅了!提起裙子就要往二樓沖。

“剛剛是哪個不要命的罵小王啊?”一個慵懶的男聲傳來:“小王真是白養你們這群人了,難道平日里小王沒有讓你們吃飽?這麼久了,你們居然還沒有把這茶樓給小王砸完,真是,唉,真是太......”

不過廢物兩個字並沒有說出來。

沈妙歌上前行禮:“見過廉王爺。”

來人正是廉親王。他看向沈妙歌很驚奇的樣子:“我說剛剛在那邊不見你呢,原來你到這裡來了。唉,我說你啊,這茶樓里的茶全是脂粉,臟成這樣的茶你也能吃得下?”

郭大娘已經收住了腳,她轉身看了過來;她並不認識廉親王,不過聽沈妙歌的話也知道這位是親王,和誠親王一樣都是親王爵。

她心下有些沒有底了:那些侍衛是這位廉親王的人,那她的茶樓豈不是就此沒有了。咬咬牙,她上前一福:“奴家給王爺請安。”

廉親王皺了皺眉頭:“你不會好好說話,非要捏着個嗓子,聽得小王渾身不舒服,當真是渾蛋之極!”

郭大娘還沒有開口理論呢,便被廉親王罵了一句“混蛋”;只是她也只能認了:“敢問王爺,不知道奴家和神茗茶樓哪裡得罪了王爺,居然讓王爺發這麼大的雷霆;奴家只是一個孤身女子,想在京城混口飯吃,還請王爺高抬貴手給奴家一條活路。”

當真是凄凄慘慘戚戚,聞者落淚啊;於是,廉親王無故欺辱弱女子的惡霸形像立時無比高大起來。

不過,廉親王好像沒有這種感覺,他沒有理會郭大娘的話,而是在侍衛們安放好的椅子上坐下:“妙歌,你還沒有回小王的話呢。”

然後指着一旁的另外一張椅子:“來,坐下說話。”就好像這裡不是他要砸的茶樓,是他們王府的花廳。

沈妙歌深施一禮謝過了廉親王,彈了彈衣袍坐下,果真是有幾玉樹臨風的樣兒!看得神茗茶樓的不少女子眼冒心形,口水幾乎都要流出來了。

“我只是想過來看看神茗茶樓里郭大娘的奇思妙想,這茶嘛,怎麼也要叫一壺——不擺個樣子就太不給郭大娘面子了,到時被郭大娘來一句我有意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叫嚷着到我府門前去上吊,那我還真是應付不來啊。”

“不過,那茶,在下是就、就沒有那等口福了。”他倒是在茶上,對神茗茶樓不出惡言;不過對郭大娘卻並沒有客氣半分。

廉親王點了點頭:“不吃是對的。”然後忽然又轉頭看向了郭大娘:“你剛剛說什麼?”

郭大娘正在因為沈妙歌的話生氣,不防被廉親王問道,急忙道:“不知道王爺為什麼發了雷霆之怒,奴家......”

廉親王打斷了她的話,他十分的不滿:“你不知道?”

郭大娘叩頭:“奴家實在是不知道,還請王爺......”

“你居然不知道?!”廉親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身旁的侍立的侍衛:“你說怎麼辦好?”

郭大娘聽到廉親王的話,還以為這位王爺終究還是明白過來,晴天白日做這種欺壓良民的事情,於他的名聲、皇家的名聲都不好。

至於今日的事情,她一定要趕快請誠王爺出府,然後由他出面請這位廉親王一起吃酒:怎麼也不能結下一位王爺做仇人;倒是和這位王爺有個......,對日後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她並不擔心廉親王不給誠王爺面子:因為誠王爺可是老王爺,而她從來沒有聽誠王爺說,他的弟弟中有廉王爺這麼一位。

就算是親王,也要給誠親王幾分面子,因為誠親王可是長輩。

那侍衛躬身:“屬下認為,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在裝作不知道而已。”

“你說她是在糊弄本王?”廉親王的聲音不高也不低。

“屬下認為是的,王爺。”侍衛還是很恭謹。

廉親王看了一眼郭大娘,也不理會她的辯解,看了一眼茶樓淡淡的道:“她不知道,便拆了這茶樓吧。”

“拆完,她一定能明白過來,知道哪裡讓小王生氣了。”

沈妙歌撫掌:“王爺英明,王爺英明啊。”

廉親王點頭:“算不得英明,只是我一向心軟,不喜歡喊打喊殺的。”頓了一頓又道:“這茶樓砸了、拆了,只要這婦人知錯,本王再賠給她就是了,這點銀子,本王還是有的。”

眾人絕倒!你說他是一位蠻不講理、欺負良民的百姓吧,茶樓里的男人們就算再憐惜郭大娘,也說不出來這樣的話來——你見過這樣欺壓人的王爺?不打你不罵你,雖然砸了、拆了茶樓,還再賠給你。

你說他是一位好王爺吧,眾人還真是不心服。

廉親王就是廉親王,京中知道此人的百姓,從來就說不上他是好還是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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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女人去加油了,加油第三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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