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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王妃自床上抬起上身:“怎麼這快就回來了?”她微微變了臉色:“你不是把人家公主給......;王爺。妾身不是常說不替旁人想,也要替妾身想一想,您這樣讓妾身怎麼去見太后?”

廉親王坐到王妃身邊,拿起她的胳膊來看:“薇兒,你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痘?不會是府中又有那不開眼的人......”他說著說著,怒氣又生了出來,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家王妃的責問,他只顧看向王妃身上的痘,也不怕臟。

自家王妃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他如果不多護着三分,自家王妃便會被人吃得骨頭也不剩;所以應對自家王妃的薄責,他向來用轉移話題來對付。

廉王妃連忙打斷他的話:“不是、不是!不關府中人的事情;”府中已經沒有多少姬妾了,如果再被廉王打死或是賣掉,那她當真會被人當成是妒婦:“這是我吃了一種葯所致,無妨的;如果此事哪天了結,我吃了解藥半天便好,王爺寬心就是。”

她知道王爺待自己好,可是媳婦本來就難做,更何況是皇家的媳婦呢?可是王爺又是一片好心,她也不好說的話過重,只能慢慢的勸說。希望他能多少明白一些。

廉親王聽到這話,放下王妃的手來目光閃動:沈家那小子,居然對我保留的不是一星半點啊;我居然還打發人去謝謝他,這虧,不能吃。

他知道王妃根本不是病,立時放下心來。他一面拖下外裳,一面和王妃說著閑話,多數就是問王妃是怎麼得到此葯的。

而此時,沈妙歌莫名的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好端端的,怎麼後背有些發涼?”

紅袖聞言怕他是受了風,急忙探了他的額頭:很好啊,沒有發熱;又伸到他衣服下去探他的後背,癢得沈妙歌在床上扭來扭去的笑:也沒有汗,後背上體溫也沒有異常。

她眯起眼睛道:“說不定是你做了什麼壞事,報應要到了;快說,是不是在外面強搶了良家女子?”

沈妙歌翻身就摟住她,黑着臉道:“本大爺就搶了你這麼一個良家女子,你今天還是從了大爺吧,保你日後吃香喝辣。”笑沒有說完,夫妻二人都撐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夫妻卻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計他們。

廉親王聽完王妃的話後,想到沈府一病就是幾人,除了那腿折掉的是苦肉計之外,其餘的怕是都同這葯有關。

他看了一眼王妃,心下計量着:江山嘛,無趣的緊,本就是有一搭無一搭的事兒;只是自己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可都是看在沈家的份兒上——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反正廉親王是如此“認定”了;沈家總要給自己些好處吧?

這麼有趣兒的東西,嘿嘿;他看了自家的王妃一眼:小侯爺的夫人實在是不好,居然給本王的愛妃弄了這麼一種葯,改日要去問她要些補償才對;至於要什麼,他吧嗒了幾下嘴:“王妃,我可是有些日子沒有吃仙靈茶了,改日我們一起去吃茶吧,那裡的書啊講得也好。”

廉王妃點頭:“嗯,那茶我還有幾顆,王爺想吃我讓人取來。”廉親王大搖其頭:“不用、不用。”

那可是自家的東西了,也是托自己家和沈府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所以才能得以在家中享受仙靈茶。

廉王妃又想起了舞霞公主來,這下她追問下來,廉親王招架不住了:自家王妃認了真,他可是沒有一點法子。

所以把他如何對舞霞公主講了出來,只不過講到後頭有些眉飛色舞,得了王妃一個白眼:“你還高興呢,不怕她到太后那裡去鬧?”

“鬧吧,這親王我早就做膩了;做個郡王也不敢有哪個傢伙再來我們府中吵鬧。”廉王根本不當回事兒:“再者,我是很有分寸的,摔了她一跤卻絕對不會把她摔出什麼毛病來;刺了她一劍。也只是破了皮兒,日後好了保證一點兒疤痕都沒有——薇兒,你知道,我一向心很軟的,哪裡會下得去重手。”

廉王妃瞪他一眼,拿自家王爺的憊懶也無法子:這還叫下不去重手?人家可是堂堂的公主,背後還有十萬鐵騎做kao山,他就把人家自廳堂里扔了出去,還刺了一劍。

“這不叫重手?難不成王爺您還想把人家公主打成一個瘸子?”

廉親王一臉的認真:“咦,王妃你這主意當真不錯,我當時為什麼沒有想到呢?”廉王妃好氣又好笑,只能做罷不再問了。

反正自家王爺的本事大着呢,他敢做就是有把握不會引禍上門;可是這一次的事情,不同以往,太后還好說、皇上當真不會怪王爺嗎?

廉親王撫了撫王妃的頭,口裡沒有說心裡道:皇上當然不怪我,他恨不得大大的封賞我!只是我已經是親王,升不可升只能賞了;嗯,要些什麼東西好呢?這兩日聽那幾個太監說,皇上很喜歡那個什麼國供來琉璃美人像,不如就討這個吧。

他無聲的笑了笑:自己這可是向皇上表明,我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皇上不會怪我奪他所愛吧?他笑得越發得意起來。

廉王妃睡着之後,廉親王輕手輕腳的去了書房,輕輕喚了一聲,便閃出了一個灰衣人:灰巾蒙面!

當年那些救下紅袖和沈妙歌的人,是廉親王。

灰衣人上前給廉親王見禮,一開口便知道是當年灰巾人的頭領:“王爺,您有什麼事兒?”

廉王爺坐了下來。指着對面的椅子:“坐吧。”

灰巾人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他知道廉王的脾氣,讓他坐就是讓他真坐。

“你說,奪江山有趣嗎?奪了江山我們再做什麼?”廉王偏着頭看着他。

灰巾人笑了:“屬下就猜王爺有一天會膩煩了這事兒,王爺不想做我們便收手就是;其實做個王爺,比做皇帝有趣兒的多。”

廉王點頭:“不愧是我的半個知己;你說,做王爺有趣在哪裡?”

灰巾人的笑意更盛:“比如,可以欺男霸女,可以無惡不作,可以隨心所欲,可以胡作非為等等——反正最終頭疼的那人是皇帝,不是王爺您。”

廉王大笑:“正合吾意,正合吾意;本王就要做一個惡王爺,不用青史留名,哈哈,這才痛快啊痛快。”

主僕二人大笑之後,便把一些事情商議了一下:錢糧用不着那麼多了,可以給皇帝一多半兒;用廉王爺的話說就是日後要為非作歹,總要先買性命來再說。

兵器什麼的毀了就好:這個就不能交給皇帝了,或是藏起來也成,也許日後天朝急用可以立個小功也說不定——這事兒有些危險。

不過灰巾人都留了下來,用灰巾人的說法就是:王爺要做壞事,怎麼能沒有狗腿子相幫?

第二天。廉親王上朝了;而舞霞公主也早早入宮去見了太后,並且等皇上散朝後去告御狀。

但是舞霞公主等了很久、很久,皇上都沒有在御書房裡出來;而她使了人去打聽,原來是皇上和廉親王在書房裡議事。

廉親王能和皇上議什麼事兒?舞霞沒有想到這個惡人居然還先告狀!

她原本也只是氣不過,想小小的教訓一下廉親王,並不想把廉親王如何的:她不舍的;但是現在她改了主意,要教訓他教訓的重一點,當然只是重一點而已。

但是中午,皇上傳膳御書房,和廉親王一起用的膳;下午,他們叔侄依然在御書房裡。不但是舞霞,就是朝臣們也奇怪。

難道皇上要發作廉親王了?

可是派去的人打聽了一番,據說人家叔侄二人有說有笑,很高興的樣子。朝臣們放了心,可是卻氣壞了舞霞,她不知道廉親王用什麼詭計,居然哄得皇上如此開懷:他們叔侄不是一直不太和嘛。

最後,讓太后、舞霞、各王爺公主朝臣們吃驚的是,皇上滿臉肉疼的把他最愛的幾樣東西都賞給了廉親王,其中包括那尊琉璃美人兒——就是最得寵的妃子,費盡心思都沒有討到手的東西,怎麼會給了廉親王。

如果皇上不是臉上有那麼明顯的肉疼,王爺公主朝臣們還不會胡思亂想;但是皇上的不捨得那個明顯啊,由不得人們不亂想。

皇后也忍不住問皇帝:“你不捨得為什麼還要賞給他?”

皇帝依然肉疼中:“我如果捨得,那個該死的傢伙會拿得那般高興?說不定又會想到什麼來為難朕。”不過,他是真得有些肉疼的。

皇后不明所以,皇帝便把事情一說,最後道:“這小子我就沒有看錯他,他啊,就是一個該死的混帳小子;日後,也少不了讓人生氣。”只是他卻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很高興。

皇后也很高興:廉王不想反,太后那裡根本不用擔心了。皇帝當然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廉王,但是廉王所為卻讓皇帝不能不相信。

並且廉王的性格、行事皇帝還是極了解的:他是明君,識人之明還是有的。

廉王爺出了皇宮臉上笑得有三朵花兒一樣,長隨上前問:“王爺,您是回府還是去......?”

“它們回府,爺,要去沈府;”他笑得臉上又多了三朵花兒:“爺要繼續去討好處,不然爺心疼啊。”

長隨一句話也不敢說了,他可是很知道自家主子心疼的時候,最愛的就是奪人所好:他最愛的一塊玉佩,本不值什麼錢的,只是他夢中女子所贈才珍之重之,卻被王爺強要了去;事後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王爺又把玉佩賞了回來。

這個時候,他乖乖聽話就好。絕不能多半句話的:不然,倒霉的人一定會算上他一個;他在心裡很仗義的祈求了一句:沈小侯爺,您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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