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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耳光下來,劉長青變成了一個豬頭;不過他倒也硬氣,始終咬着牙不求饒、不喊痛。

馮世贊把他一腳踢倒在地上:“你給小王爺聽清楚了,如果再敢提及我未婚妻一個字,我便打得你爹娘都不識你是誰!”然後一擺手道:“爺累了,你們給爺打;記住,要打得痛,還不要出人命,聽到沒有?!”

侍衛們轟然應了一聲兒。

“居然想辱皇親,你好大的膽子,小心你的腦袋明天就搬家!”馮世贊恨恨的又踢了他一腳:“今兒小爺我只是小小的教訓你一下,以後上街小心些,莫要讓小爺我看到你。”

自幼的發小,馮世贊本不想和劉長青成為仇敵,以為不理會他寫的那封信此事就算了;雖然他不想再和劉家交往,不過發小還是有些情份在的,並不想拿劉長青如何;但是,劉家欺人太甚。

夢喜看着被侍衛們加以拳腳的劉長青:他開始痛呼求饒——剛剛只是世贊一個人打他,還能咬着牙硬撐着裝好漢:他怎麼能在一個要娶他棄如敝履的女子為妻的男人面前示弱?但是現在是一群人打他,當真是打得痛得人要死,可是卻又暈不過去,八成也死不掉,這就是活受罪了。

再者,他也不能再讓人打下去:他這兩日就要成親了,再打下去他怎麼能去迎親?

侍衛們讓他喊爺爺,劉長青初時不喊,被打得狠時終究還是喊了出來:他不是當真有硬骨頭的人。

夢喜淡淡的開口了:“小、小王爺,我們走吧;這種人,不值得您為他髒了手腳。”聲音全是鄙視,這種男人看他一眼都污了自己的眼珠兒。

馮世贊點頭,然後看向劉父:“看好你兒子,不然下一次他可不一定有運氣能保住條性命!”

靖安王府的人擁着夢喜和世贊走了,而劉長青恨得在地上連連捶了幾下:“我定報今日之仇!”

劉氏父子因此事而對娶郡主的事情更加的上心:但是被打這樣的醜事兒,他們父子決定劉長青成完親之後,再對郡主親口說,讓她和她的父親為自己出口氣。

只是成親之日不遠,劉長青被打得如同一個豬頭如何見人?不得已,劉父在京中高價購得傷葯:倒真是一分錢一分貨,那紅腫一個晚上消了下去,傷口也都好的七七八八;只是臉上怎麼都有些印記,卻是消不掉的。

馮世贊並沒有和夢喜在外面多逗留,他十分守禮的送了夢喜回府。夢喜在回房之前對他輕輕一福,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兩個人自有甜mi在心頭。

世贊沒有想到能得到夢喜如此感激,深悔自己剛剛打得輕了。他自回去繼續準備婚事不提。

劉水柔在誠王爺的別院里做了陪酒的粉頭;她陪了誠王爺一天一晚上之後,便被王爺打發人送她回了劉府,當然誠王爺沒有忘了給纏頭之資。

那劉水柔只當誠王爺是喜歡她,給她的體己極高興的收下回到劉府待嫁。明日,便是她哥哥劉長青迎娶那位郡主的日子。

這天一大早起來,天公很作美:碧空如洗,絲絲微風,讓人精神大振。

重新穿了新郎倌衣服的劉長青,更是喜笑顏開,如果不是因為臉上有些傷處,他會更高興一些——為了遮醜,他讓人稍稍的用粉遮了遮;裝扮停當之後,高興的他就打賞了府中上上下下每人五百大錢兒。

他到大廳上拜辭了劉父,然後騎上高頭大馬帶着花轎向王爺府行去;行到一半兒時,王爺府上和劉長青極熟的小廝來了,請劉長青跟着他一起去接王爺的女兒。

劉長青有些奇怪:“郡主不在王爺府?”

小廝一笑:“姑爺說笑了,我們王爺的愛女,如何會在王爺府呢。”

劉長青一想也是,她是寡居之人當然是在郡主府上等自己;不過他當真沒有去過郡主府,所以便一拱手,讓貼身小廝取了銀子過來打賞了那來領路的小廝,帶着花轎跟了上去。

一路上花轎在京中招搖過市,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幾乎是把多半個京城轉了過來。

劉長青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催了催帶路的小廝:“不要再轉了,喜氣已經接了許多,我們去接郡主吧;莫要讓郡主等急了。”

那小廝響亮的答應了一聲兒,殷勤的帶路向前行去:現在,劉長青完全已經轉暈了,早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京中的那一處——他原本就對京中不熟的。

走着走着,劉長青在馬上看到了脂粉待的牌樓,心下有些不喜:這小廝不會做事兒,今兒自己娶妻,怎麼帶着自己走這條街?

但是花轎沒有回頭的道理,雖然不樂意也只能走了;他看了一眼花轎後面跟着的青皮小轎,催小廝快些走;他想快些自花街走過。

那小廝當真走得快了起來,到了脂粉街牌樓處時,那小廝一把拉住劉長青馬兒的韁繩,就把他連馬兒拉進了脂粉街中。

而今兒的脂粉街也很奇怪,青天白日每座樓都大門四開,姑娘們都擠在門前、樓上的窗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並且,整條街都是大紅的綢緞、大紅的燈籠裝飾了起來。

小廝已經高聲叫起來:“媽媽,快來接你的女婿兒!”

而後面的花轎和青皮小橋自然也跟着進來了:那抬轎的人,可都是收了廉親王銀子的!

小廝的聲音清清亮亮的傳了很遠,花街上靜了一靜,然後所有的姑娘們鼓起掌來;這個說:“新姑爺來了,新姑爺要常來做啊,姐姐這裡可是有好茶相待的。”

那個道:“新姑爺,娶我們花街的女子為妻,日後可要常走動;我們麗春院的門兒,天天為姑爺您留着!”

滿街的鶯聲燕語,聽得劉長青愣了;滿街的花枝招展,看得劉長青傻了。

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由着小廝把他拉進了花街,走過了牌樓。終於,劉長青怒喝起來:“你個該死的奴才捉死!如此捉弄王爺、侮辱郡主,你可知是死罪?”

看到劉長青還沒有醒過味兒來,小廝一笑:“姑爺,您別生氣,息息火;您看,我們王爺不是在那裡等您嘛。”

劉長青抬眼看過去,果然他的岳父王爺就等在不遠處的一座青樓下。他心裡不自禁埋怨岳父:今天是什麼日子,還眠花宿柳?

想來是王妃請不得王爺回府,所以才打發小廝引自己來請王爺回去:沒有他,今天的親事也不成啊。

劉長青立時打馬過去,甩蹬下馬後對着王爺跪倒在地上口稱“岳父大人”:“請岳父大人隨小婿回府。”

王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不急,不急;你先接了新娘子,我再回府就是。”說完話,也不等劉長青說話,便轉身道:“還不把我女兒請出來。”

劉長青吃驚的看着那穿了一身大紅鳳冠霞帔的新娘子,自青樓里走了出來:他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可是郡主!

不管王爺有多麼胡鬧,還從來沒有聽說嫁女時,把女兒弄到青樓中往外嫁的。可是王爺親口說“我女兒”,這讓劉長青又不得不相信這是郡主。

他還沒有自震驚中醒過來,那新娘子已經對着王爺跪拜下去:“女兒拜別父親,女兒得父親寵愛多年,今日不孝要嫁作人婦,還請父親多多保重。”

沒有錯,哪裡都沒有錯:只是地方錯了。

如果這裡不是青樓,這裡是王府、這裡是郡主府,那麼劉長青就不會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王爺卻笑眯眯的讓人擺上了花燭香案,道:“我最寵這個女兒,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能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了;只是今天我不便去你們府上,你們就在我面前拜了天地,也算是了我一樁心愿如何?”

劉長青看看左右的青樓,再看看滿臉含笑的王爺、還有一旁靜立的郡主新娘,再回頭看一眼那青皮小轎下來的婦人,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作答是好。

不答應?那可是王爺啊,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求王爺呢,怎麼能逆了他的心思;答應下來?並不是在岳父家不能拜堂,只是這裡是青樓,是青樓啊!

此時正是街上行人最多的時候,青樓花街居然進去了一支迎親的隊伍,有哪個不稀奇的?一個傳十個,不一時把個花街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就是臨近花街的街道上的樓上都擠滿了人,倒是樂壞了那些酒肆茶樓的掌柜:今兒這些客人付了大把的銀子,只為買個窗邊的位置,這買賣做得!

當然了,青樓裡面也有許多的人在看熱鬧,而廉親王、誠親王、沈妙歌等人都在:他們還佔了極好的位子。

廉親王打趣沈妙歌和馮世贊:“你們這是平生第一次進花街吧?好好看看,日後可沒有這種好機會能進來了,不然小心你們會睡冷板床啊。”

馮世贊深深一禮:“王爺說得是,想來王爺也是有感而發吧?我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比起來王爺來,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啊。”

這居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

廉親王一瞪眼:“哪個說小王沒有來過這裡?”

沈妙歌輕輕跟了一句:“那王爺叫相好的姑娘上來,也好讓我和小王爺見識一下頭牌的風彩。”

廉親王把眼狠狠一瞪:“好、好!你們一起擠兌我是不是?看明兒我還為不為你們出力了。”倒底是底氣不足,說完又道:“還不看下面,只管說笑!”有這樣的“好事”,沈妙歌和馮世贊敢不告訴他,才會被他整慘了呢——這一點,他知道,沈妙歌和馮世贊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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