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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舒和茶香也看清楚了沈羅氏的指甲,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她在不經意之下就能傷人使人中毒了。

而且指甲修得十分講究,假如你不仔仔細細的注意,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的指甲邊緣修薄了;如果說這指甲不是刻意修成這個樣子,那才怪。

“你的指甲,是你修的嗎?”紅袖聽完映舒的耳語之後,問沈羅氏。

沈羅氏閉着眼睛搖頭:“是奴家的丫頭修的。”

“多久以前給你修的?”紅袖接着又問道。

“來府前已經修了兩日,原本是到了應該修指甲的時候,只是在府中不比在府外,所以我也沒有修過。”沈羅氏答得很詳盡。

“沒有人給你修過指甲?”

“沒有,奴家天天想兒子,也無心於這上頭;說實話,這幾天我根本就沒有想起要修指甲的事情。”

“你看看你的手指吧;”紅袖輕輕一嘆:“你的手指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你可知道?”

沈羅氏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有什麼特別,她輕輕睜看眼睛看了兩眼手掌,還翻過了手背看過;靈禾輕輕的提醒她:“你的指甲。”

聽到靈禾的話,沈羅氏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和往日不同了,她十分吃驚之下兩手一抖,手指自另外一手的手滑過;她的手背立時被劃破,血便涌了出來:烏黑的顏色。

靈禾立時給沈羅氏餵了解毒丹,讓她千萬不要動給她開始清理傷口中的毒,忙了半日沈羅氏也才感覺到暈眩消失:現在,她對於自己的手能讓人中毒,沒有一絲不相信了。

但是她同時也被嚇壞了,招頭淚眼看向紅袖:“怎麼會這樣,少奶奶,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紅袖怕她一激動不傷到自己、就傷到旁人,立時安撫她:“我知道,你不要動,小心你的手指。”

眼下除了要知道誰把沈羅氏的指甲變成了這種樣子之外,還要想法子把毒自她的指甲上弄下來才成:只是不知道蛇毒是塗滿了她的整片指甲,還是只塗了前端;如果只在前端,只要小心剪下來便是,如果塗滿了便有些麻煩了。

想到這指甲還是證物,紅袖讓靈禾把沈羅氏的指甲先剪下來一些,然後又請來了墨神醫驗看沈羅氏的手與指甲。

墨神醫用藥驗看之後道:“只是前端有毒,不過這餘下的指甲還是有毒;如果用手取用食物,她本人就會中毒而亡。”

紅袖聽到這裡一驚,看向沈羅氏:“這幾天你吃飯......”

沈羅氏看着紅袖道:“府上的規矩,不是吃什麼東西都不能直接用手拿的嗎?是有人教過我規矩的,我不曾用手取用東西,怕被那些丫頭婆子更加小瞧了去。”

紅袖聽到此話,更加肯定沈羅氏只是被人利用了:利用沈羅氏來下毒。

事情安排的很好,把沈羅氏留下在府中,卻又有把此事告知了紅袖和沈妙歌,有了沈羅氏的第一次哭求紅袖,因為紅袖的拒絕而哭暈過去;而後,紅袖和沈妙歌把沈羅氏要留在了二夫人院子里的事情,透給了沈太夫人知道,因此二老爺被訓斥,太夫人讓二老爺把沈羅氏送出府去,有了沈羅氏第二次來哭求紅袖,再一次的哭暈過去。

兩次被拒之後,說沈羅氏對紅袖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看她今天在看到兒子之後,對紅袖的叫罵就知道,她對紅袖甚至有些因怨成恨的意思;雖然恨意不多,但的確是有。

沈羅氏對孩子的想念,一定想法子要見一見孩子;依着二老爺的性子,他當然不會為沈羅氏去求沈老祖,所以沈羅氏一定會偷偷溜出來二夫人的院子來尋孩子。

孩子們的生活在府上是極有規律的,府中幾乎每個僕人都知道;午後,正是孩子在園子里透氣曬太陽的時候。

紅袖摸了摸了下巴:“你今天出來是想見兒子的吧?你一定是知道孩子會在園子里,可是你為什麼會到我院子的後面呢?”

沈羅氏低着頭看丫頭用藥水為她的手指清毒,聽到紅袖的話抬頭:“奴、奴家迷路了,原本是想去園子的,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院子的後面。”

紅袖輕輕一嘆,只能說是陰差陽錯,居然讓沈羅氏遇上了孩子們自園子里回來;而自己院子里兩個奶娘一定是邀了那個新來的過來坐坐,不想卻被沈羅氏攔在了自己院子的後門附近。

其實,不管沈羅氏是在園子里,還是在自己院子的後門處,結果大同小異:孩子和奶娘們一定會在一起;而沈羅氏一看到兒子一定會衝出來要抱孩子,怎麼也會造成混亂;在混亂中碰到孩子、丫頭,傷到人也是極正常的。

不過萬幸的是,她是在紅袖後門處見到自己的兒子,所以傷人之後靈禾等人能及時診治,不然今天死掉怕不會只是一個婆子了。

此計把二老爺、紅袖和沈妙歌還有沈羅氏的心思摸的很透,把握的很好:如果不是因為紅袖的出現,沈羅氏便會抱到自己的孩子。

沈羅氏眼下是絕望之極,在看到兒子的時候,一定會生出比平日里更大的力氣來;她在搶和奶娘搶孩子時,一定會用上一些力氣:那時,不止是奶娘會受傷中毒,就是孩子也一定會被沈羅氏所傷中毒。

園子拒各處都遠,就算墨大夫人和靈禾再快趕到園子里時,怕是孩子和奶娘、婆子:只要是被沈羅氏指甲所傷的人,都不可能救得下來。

而紅袖的孩子在其中,會不會被沈羅氏傷到,全看天意了:如果運氣好,可能毫髮無傷只是受驚;如果運氣不好,就有可能會和沈羅氏的孩子一樣受傷中毒;就算是像現在只是碰確,也會讓孩子們中毒——到時,墨大夫就算救下了兩個孩子,是不是會落下什麼病根兒可就不知道了。

因為蛇毒,都是發作的極快,而且沈羅氏指甲上的蛇毒又是極毒之物。

紅袖握緊了手:設計之人,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孩子、與其它人的性命;不,應該說,她很想能一擊奏功,把幾個孩子都弄死才對吧——她雖然不能肯定對方一定有這個心思,但是卻不能排除對方沒有這個害人的心思。

不要說紅袖,就是韻香等人所懷疑給沈羅氏下毒的人,就是二夫人:除此這外,無人能做到的。

沈羅氏在二夫人的院子里住着,而且哭暈過去的次數可不是一兩次:在她昏迷之中,正好對她的指甲做手腳。依着墨大夫所言,能讓毒附着在指甲上這麼多、這麼毒,絕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

想到此處,紅袖看向墨大夫:“她是不是還中了其它的毒,就算是想孩子想得緊,也不能常常哭得暈死過去人事不省啊。”

“姑娘,不是毒而是病;”墨大夫答道:“她的心脈不好,並且是固疾;依着在下愚見,倒像是自胎裡帶出來的一般。”

紅袖聞言看到沈羅氏:“你有心疾?”

“是的,少奶奶;自幼時一直便不停有人叮囑奴家不可以過於激動,大笑、大哭等等都對身子不好;常年用藥調理,自小到大也只犯過幾次而已;近日是因為想孩子之故,所以才會屢屢暈倒。”沈羅氏臉色有些蒼白:“此疾,我們一家人都有;祖父、父親、姐姐等,都是死於此疾。”

“你姐姐也是死於此疾?”紅袖聽到里心裡一動:“不是說染了很重的風寒去世?”

沈羅氏有些吃驚:“少奶奶怎麼知道此事的?姐姐的確是染上風寒去世的,但是風寒之所以不治,就是因為牽扯的犯了心疾。”

紅袖聽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麼,只是一時間卻又不是很明白,便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問沈羅氏,而是低頭沉吟了很久。

“有誰知道你的固疾?”紅袖再次開口。

沈羅氏想也沒要想:“我們老爺本來就知道,還有一直伺候我的丫頭婆子也知道。”

“二叔父知道?嗯,府中可還有其它人知道你有心疾嗎?”紅袖知道沈羅氏的丫頭婆子雖然也跟着進了沈府,但卻被二夫人遠遠的打發到下人房裡去住,根本就沒有讓一個人跟在沈羅氏的身邊。

只是不知道沈羅氏的心疾,是二老爺說出來的,還是那些丫頭婆子們說出來,或者是......;紅袖的眼睛眯了起來。

沈羅氏搖了搖頭:“府中應該沒有人知道我有宿疾的,奴家也沒有向人提起過;這些日子只想孩子的事情,哪裡想過自己的事情。”

“那你如此激動,對身子的影響不大嗎?”紅袖看了一眼墨神醫和靈禾:“你接連暈倒幾次,會不會有什麼萬一?”

沈羅氏搖搖頭:“我身上帶着有葯,只要暈倒之後有人能及時喂我吃藥,便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墨神醫在一旁輕輕的點頭,看來沈羅氏所說是真;也就是說,如果不給沈羅氏別喂葯的話,她便會當真死過去。

紅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誰給沈羅氏喂的葯呢?如果二老爺在,是二老爺喂的,那二老爺不在的時候,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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