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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聽到這句話嚇了一大跳。立時叫靈禾一起趕了過去;六夫人聽到摔了,便知道事情不妙的很,立時讓小丫頭燒水,並且打發人去請穩婆過來。

紅袖和靈禾剛出院門不遠,便看到人影一閃,感覺到一股疾風撲面而過:“姑娘,救救韻香!”是白逸塵。

紅袖和靈禾又急急的轉身往院子里跑,而白逸塵已經把韻香放在了床上,看到奔進房來的紅袖和靈禾:“姑娘、靈禾,韻香拜託給你們了。”說完他閃身就出去了。

紅袖也顧不得白逸塵,上前抱住韻香,靈禾給她診脈。

韻香現在疼得緊緊咬着牙,下身已經被血水浸濕,人卻還是清醒的:“沒有什麼,只是被人衝撞,摔了一下。”

紅袖沒有問是誰撞了她,只是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韻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叫出來:“還行,姑娘。”她雖然疼得滿頭都是汗,卻還是緊緊咬着牙。

紅袖看向靈禾:“怎麼樣?”她當然不相信韻香的話,並且示意韻香不要說話,留在氣力準備生着孩子。

靈禾臉色有些發白:“孩子馬上就要生了。脈像有些不穩,不過問題不大;姑娘,您先出去,婢子和人準備......”

“我出去做什麼?”紅袖立時叫了媳婦子們給韻香準備臨盆的事情,這房子便做了韻香的產房。

屋裡正亂,白逸塵抗着墨大夫到了。

墨大夫站到地上時,頭還有些暈暈的;他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白逸塵心裡說了一句:你給我等着;腳下卻沒有遲疑,立時就過來給韻香診脈、開方子。

而白逸塵聽到穩婆還沒有到,急得一閃身人就又沒有了;不多時,他便抗着那個粗壯的穩婆出現在韻香房外。

穩婆到了地上,看着白逸塵想罵兩句話,可是又不敢:她經多見廣,只這男人帶着她一路“飛”過來,她便知道這男人要殺了她不費吹灰之力。

最後,穩婆也只能搖了搖頭,定定神便要進房。

白逸塵叫住她,對着她大大的施了一禮:“白某多有得罪之處,但是內子還勞煩大娘多用心,白某等內子母子平安之時,向大娘請罪並重謝大娘。”

穩婆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如此有禮,應了一聲兒急急進屋了:不是她不理解白逸塵,是她知道白逸塵的話外意——如果他的內子不能母子平安,怕她是沒有性命走出沈家了。

穩婆把屋裡大多的人都趕了出去,過去指點着韻香吸氣、呼氣、用力等等。

靈禾留在了屋裡,她經過幾次臨盆的事情之後,現在也算是小有經驗之人;並且她有醫術在身。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上不少的忙。

屋裡的白逸塵一動不動的立在柱子旁邊,臉上的神色也是一變不變,除了白得如同玉石一樣,看不出他和平常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來。

他一直站着,如同石頭一樣;兩隻握成拳頭的手,指節都泛了白:紅袖等人知道他擔心的很,只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同而已。

紅袖在門前走來走去:自她穿越而來,韻香便跟在她的身邊,事事處處可是沒有少助她,並且是真得一心一意只有她這個主子——紅袖和她,不是主僕而是姐妹,最最親密的姐妹。

韻香的痛呼一聲一聲的傳來,雖然叫得人心疼,不過卻中氣十足;紅袖的心才沒有吊得那麼高,只是盼着韻香能順順利利的產下孩子就好。

墨大夫看了一眼白逸塵,並沒有過去安慰他:白逸塵,不需要的就是安慰;他無論是傷是痛,能安慰他的世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韻香。

白逸塵幾乎是所有的人可以安心倚kao的人,有他在的地方,就算是再危險眾人也能安心。他自己卻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是很脆弱的,他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拴在了韻香的身上。

韻香好端端的,他便能為她撐起這一片天空;如果韻香有個萬一,他的天地也就不存在了。

墨大夫並沒有勸白逸塵,不過卻對紅袖道:“姑娘,您放心;韻香一定會母子平安的,如果不是被摔了一下,還會更順利一些;不過現在也不過是多吃一點苦罷了。”

紅袖回頭:“當真嗎?這麼重的身子,自軟兜轎上摔下來,不會有事兒?”

墨大夫的聲音平平板板的:“絕不會有事兒,因為她有個好老公。”他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卻奇異的安撫了白逸塵焦燥不堪的心。

紅袖看了一眼白逸塵,剛想說話時便聽到屋裡傳來一聲兒啼;她立時急行兩步到了門前:“靈禾,靈禾!”

屋裡有媳婦子答道:“少奶奶,已經生了,現在穩婆和靈禾正在打理韻香母子;一切都好,您放心就是。”

紅袖長吁了一口氣,回頭叫白逸塵:“還不過來,一會兒穩婆要抱孩子出來了。”

白逸塵的眼圈有些濕潤,不過他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兒,便行到了門前等候;不過片刻,穩婆抱着一個孩子出來:“恭喜白大爺喜得貴子,母子二人俱都平安。”

白逸塵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卻有些手足無措;他不是不喜歡,是兒是女都無所謂,只要是他和韻香的兒女就好。

但是那小小的孩子在他的大手上可以感覺到柔軟得可怕:他兩隻手托着孩子一動不動,看了幾眼孩子之後看向一旁的紅袖求助。他實在是怕自己會傷了一孩子。

墨大夫看不過眼,看到他可憐巴巴的看向紅袖。便伸手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懷中:“來,乖,他不疼你叔父疼你。”

白逸塵看到孩子到了墨大夫的懷中,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大娘,內子、內子現在怎麼樣?”他一面說一面看了看緊閉着的房門,雖然說是母子平安,不過韻香受了這麼大的罪,現在不知道身子怎麼樣呢。

“很好,只是現在你可不能進去——男人不能進去的!”穩婆看着白逸塵笑了起來:“你家娘子的身體很好,剛剛還和老婆子說了兩句話。”

白逸塵放下心來,便又看向了孩子:他一生孤苦、孑然一身,現在他有了骨肉血親的兒子!他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包圍了,看著兒子雖然不敢動一下,但是卻笑了起來。

那笑容,有些傻;看得墨大夫人啐他:“一邊去,一邊去,莫要把我侄兒嚇壞了;好端端一個人笑得這樣兒,還看能嘛。”

紅袖看白逸塵高興成這個樣子,微微一笑便取了銀子謝過了穩婆,然後把孩子抱過來,和穩婆一起進去看韻香了。

白逸塵看到兒子被抱走,妻子也見不到,頗有些失落的坐到了椅子上:他甚少坐下。做了多年的刺客,他習慣於時時刻刻都處一種可以出手的狀態中。

墨神醫拍了拍肩膀:“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天下第一刺客。”

白逸塵現在心神已經歸位,抬頭給了墨神醫一個大大的白眼:“你不要笑我,早晚你有這麼一天;到時我就看你是哭是笑了!”

墨神醫聽到這話卻沒有反駁,他居然愣了一會兒坐在白逸塵旁邊不說話了。

白逸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玩笑道:“你不是想要成親了吧?”

“嗯,你猜對了;”墨神醫很認真的點頭:“我看你有妻有兒的,我還真想和草兒成親了。”

白逸塵無語了半晌: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說出來來吧?不過想想墨神醫的性子,他認命的點頭:“你可以和草兒商量一下。然後向姑娘提出來,我想姑娘會同意的。”

墨神醫很認真的再次點頭:“我明兒就向姑娘說此事。”

白逸塵再次看了半晌墨神醫,回頭嘀咕了一句:“當真是怪物,這也太心急了些。”

“這還心急?”墨神醫卻十分的不滿:“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啊;如果不是你今天添了兒子,姑娘忙不開,我就今兒向姑娘提及了。”

白逸塵看着他再次無語,最後他忽然想到墨神醫也是孑然一身,想起看到兒子時那骨肉相親的幸福,便點頭道:“嗯,不算急了,實在是不算急了。”

兩個大男人的話聽得映舒直翻白眼兒:真當自己不在啊。

紅袖抱着孩子坐到了韻香的旁邊:“還好吧?還痛不痛?”

“沒有事兒,姑娘;”韻香掙扎着想起來,卻被趙氏按住了:“屋裡髒得很,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呢?”

紅袖只是笑着,把孩子放在韻香的身邊,看着靈禾給她診脈;然後吩咐韻香只管在這房裡養月子,什麼也不必操心。

看到韻香除了累之外一切都好,紅袖這才真的放下心來;看着韻香睡着之後,她起身出來才道:“誰送韻香回去的,又是哪一個撞倒了韻香的軟兜兒?”

事情如果只是湊巧、或是人無意的,也就罷了;當然也要給冒失鬼們一些教訓,讓她們記得日後走路要看着些;但是紅袖感覺此事不應該那麼湊巧吧?

只是誰會來害韻香呢,是要害韻香的性命,還是另有所圖?按理說韻香一個丫頭,不會有人特意來害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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