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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裡,東廂便只有畫眠和犖舒的房裡是掌着燈的,平日里雖然冷清卻也平和,只這幾日總瀰漫著一絲絲尷尬。

因為每日沐浴後,犖舒都得幫着畫眠換背上的葯。隨着時間越久,畫眠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犖舒的眼神便總是飄啊飄的飄到其他地方,他的冷茶可是喝得越來越多了。

不過,除了犖舒的心思動得歡,尚且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直到三日後的清晨,兩人按往常一樣出了王府,去監管城防的改建。走到半路畫眠才突然想起來,昨日換下的紗布還扔在房裡,雖然藏在床底隱蔽處,但她還是不太放心。

因為兩人此前商議過,總不能整日拿着火盆去把紗布少了。所以最終決定,前一天夜裡換下的紗布,第二日便帶到軍營去處理,畢竟那裡的營火是永遠不會熄滅的。

畫眠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就和犖舒轉頭回了王府,為了抄近路,直接從後門進了院子,並沒有被多少下人看見。

畫眠進了東廂之後就發現有點不對勁兒了,本該是眾人打掃的時辰,院里卻安靜地不見人影。她轉頭對犖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無聲息地移到了走廊上。

犖舒的房門敞開着,一眼望去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偏偏她自己的房間卻門窗緊閉,她記得下人打掃之後都會留着門通風,今天卻有些奇怪。

悄悄捅開窗戶的一角,畫眠就看到了正在自己房裡心翻找的身影,似乎是怕弄亂了惹人懷疑。

等人轉過身來的時候畫眠才發現,正是自己有所懷疑的沁竹!

畫眠並沒有驚動她,只是一直在窗外盯着,直到沁竹從床底下摸出了那塊帶血的紗布,露出了帶笑的表情。

畫眠才眉頭一皺移步到房門前,恰好對上了開門準備離去的沁竹,把人着實嚇了一跳。手中的紗布瞬間飄落在地,被風帶到了院中,這下連站在廂門處的犖舒也看到了。

“畫眠姑娘,王爺,你們?!”沁竹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怎麼,沒想到嗎?”畫眠冷冷的目光看着她,聲音也不帶任何感情。

剛好犖舒走了過來,壓着怒氣問道,“沁竹,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說到底不過是十八歲的女子,眼下早已失了方寸,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誰讓你過來的?”畫眠繼續逼問她。

沁竹卻只是跪下爬到犖舒的腳邊,犖舒發現這段時間,大家似乎都很喜歡求他。

“王爺,王爺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王爺。”

畫眠皺了皺眉頭,不動神色地把犖舒往身側拉了一把,讓沁竹伸出去的手落了個空。

“如今人贓並獲,你和本王說不是故意的?”

“奴婢真的,真的只是想在王爺身邊伺候而已。”

“本王倒不知道,你今日此舉與這番話又有什麼關係。”

沁竹聽到此處,卻怨恨地抬頭盯着畫眠,“若不是,若不是她,我又怎會被王爺趕出東廂。”

畫眠皺了皺眉頭,犖舒不過是讓她早上不用來伺候了而已,沁竹心裡果然懷着那般心思。犖舒也聽得不舒服,“此事與眠眠無關。”

“自從她來了以後,王爺便整日圍着她轉,不過是區區一個侍衛,有什麼資格住在東廂,又有什麼資格陪在王爺身邊!”沁竹說得紅了眼,畫眠莫名想起了書中所寫失情失愛的怨婦,也是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樣。

“你又有什麼資格做主本王的事情!”犖舒一聲厲喝,他最討厭別人自以為是,尤其是要對畫眠不利的時候。

“王爺,沁竹不過是想繼續留在王爺身邊啊王爺。”凄厲的哭聲已經驚擾了外頭的下人,幸虧陳祁眼疾手快,攔在東廂外頭。

“留在本王身邊?本王叫你做這些事了嗎?”

“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本王看你倒是投靠了別的主子。”就算沁竹偷了紗布,也必得交給什麼人才對。

“奴婢對王爺的心意天地可鑒,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犖舒追問。

“睿王說,若是能把她除掉,我便能繼續留在王爺身邊了。”

沒想到真的是徽泰!

犖舒壓着驚訝和怒氣,繼續逼問沁竹,“睿王還說什麼了?”

“睿王說,畫眠妖言惑眾,他也是為了王爺好,只要我找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就能讓畫眠永遠離開,我也能繼續伺候王爺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睿王派人找到我,是在一個月前。說此番話則是三天前的夜裡。”

果然是那天畫眠被砍傷後的事情。既然一個月前沁竹就成了徽泰的人,那麼之前的消息應該都是從沁竹這裡走漏出去的。

不過畫面有更關心的事情,“誰找到的你?”

沁竹依舊是怨恨地看着她,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沒聽見嗎?找你的人是誰?”犖舒壓着性子,極力忍住想把人拖下去的衝動。

“一個留着絡腮鬍的中年男人,四十歲上下,說是睿王派他來的。”

畫眠和犖舒對視一眼,又是那個身份神秘的男人,此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王府裡頭,還有你這麼吃裡扒外的東西。”

“王爺,王爺饒命啊,沁竹真的是一片真心,王爺,求求你了。”

“夠了!”

犖舒擺擺手,陳祁就帶人走了進來,“把人關起來,這次一定要嚴加看管。”

“是,屬下明白。”

等陳祁把人帶走了之後,畫眠撿起落在地上的紗布,剛剛沁竹的一番話讓她既生氣又無措。

資格,她有資格陪在犖舒身邊嗎?

犖舒看着身邊一點點暗下去的神色,有種畫眠又要把頭縮回殼裡去的恐慌,急忙伸手拉了人一把。“眠眠!”

畫眠抬頭看着他。

“不要聽別人亂說,也不許胡思亂想。”

“王爺”,半晌又改口道,“莛汌。”

“我說過,你只要相信我一個人就夠了。”

一場鬧劇暫且落幕,卻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