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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手術室里。

西門耀銘凄慘的號啕聲一陣接着一陣響起。

“老斗,老斗,你答應我一聲,你答應我一聲好嗎?我還沒結婚,還沒生子,還沒給咱西門家傳後呢,你怎麼可以扔下我不管了呢?”

“......你不是一直想帶那個爛貨......不,我說錯了,是那個基恆的女總裁,你不是想帶她回家,想讓她做我的後媽嗎?只要你醒來,我再也不反對了,我真的不反對了。”

“......你不是嫌我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做蛀米蟲嗎?我現在已經改過了,我有一份正當的職業了。我現在給別人開車呢!”

“老斗,老斗,你醒醒好嗎?我求求你了,你別不理我好嗎?我以後真的會生性做人了。我真的會好好做人的。老斗!”

“......”

一聲聲凄涼的叫喊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心裡發涼,彷彿被一塊巨石壓着似的,十分的沉重與難受。

生離死別,無疑是人生中最痛的遺憾了。

“行了,嚎什麼!人還沒死呢!”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的嚴小開喝罵一聲,然後從懷裡掏出一顆黑不溜秋的丸子遞給西門耀銘。

西門耀銘被吼得愣了愣,抬眼看了看遞到面前的那個丸子,緩緩的搖頭道:“哥,你不用再給我什麼葯了,我老斗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嚴小開被氣得哭笑不得,真想給他兩耳光讓他清醒清醒,忍住之後才道:“把這個嚼碎了,渡進他的嘴裡。”

西門耀銘疑惑的問:“這不是給我的葯?”

嚴小開道:“廢什麼話啊,想不想你老斗活了,想就趕緊。但你如果是想着分身家的話,那就隨你的便。”

說著,嚴小開就要把藥丸收回去。

“不,不!”西門耀銘趕緊的把藥丸搶過,然後塞進嘴裡狠嚼了起來。

在他嚼碎之後,扳開西門天成的嘴巴,就要把葯汁灌進他嘴裡的時候,一旁的其中一個醫生見狀,頓時就急了,趕緊的上前來喝止道:“哎,你們幹嘛?”

嚴小開橫身一攔,阻住醫生的去路。

那醫生氣憤的道:“你們這樣亂來,給病人亂灌藥物,出了問題誰負責。”

嚴小開冷笑道:“出了問題誰負責?大夫你說這話是不是太搞笑一點,你認為他現在的情況還能壞到哪裡去?還能再出什麼問題呢?”

那醫生被問得啞口無言,因為病人現在這樣的情況,做什麼和不做什麼,結果基本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死。所以這年輕人的話是沒錯的,最壞的情況已經在面前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另一個醫生卻道:“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你們給病人亂灌藥物,如果導至病人發生意外,我們是概不負責的。”

嚴小開面無表情的道:“那如果讓你們繼續搶救,病人仍是死在搶救室里呢?你們負責嗎?”

這醫生無語凝噎,又啞火了。

這邊爭吵不休的時候,那邊的西門耀銘卻不管不顧的把嘴裡的葯汁灌進了父親的嘴裡。

和女人嘴對嘴,西門耀銘不知試過多少次了,可是和自己的父親嘴對嘴,卻僅僅是頭一次。

不過西門耀銘並沒有多想,因為只要能把他的父親救活過來,別說是犧牲嘴巴,就算是把菊花貢獻出來,都沒有問題!

葯汁灌下去後,西門耀銘為了防止葯汁從嘴角側嘴,趕緊的抵住父親的下巴,另一隻手還不停的在他胸口順起來,希望葯汁能更順利的進入父親的胃部。

看見葯汁已經被西門耀銘灌進去了,那班醫護人員扔給嚴小開一句“反正出了問題你們負責”的話後就不再出聲了。

急救手術室里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緊緊的盯着西門耀銘的父親西門耀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三十秒......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正在那班醫護人員再次開始小聲議論,漸漸變得胍噪,西門耀銘也開始浮燥不安的不停看向嚴小開的時候。

“咕嚕嚕”一陣輕微又怪異的響聲從手術台上傳來。

眾人趕緊的順着響聲看去,驚愕的發現,床上原本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死了的西門天成的喉嚨里發出了奇怪的響聲,響聲越來越大,最後眾人竟然看到西門天成的喉部突地動了一下,然後“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黑糊糊的,腥臭無比的東西。

一班醫護人員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這,神馬情況啊?

病人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嗎?

怎麼突然間會嘔吐起來呢?

其中一個醫生趕緊的往連接在病人身上的心電監護儀上看去,看清楚上面的數值之時,不由再次目瞪口呆。

顯示屏上原本已經岌岌可危,隨時掉底出平線的生命體征,竟然緩緩的開始上升,然後停在了一個勉強正常的值數之內。

嚴小開沒管那班驚得回不過魂來的醫護人員,一見西門天成嘔吐,立即就對西門耀銘道:“快,趕緊把他的身體側過來。”

西門耀銘趕緊的照辦,將自己的父親翻起側躺,頭偏向一邊。

位置剛擺好,西門天成就連接不停的嘔吐起來,吐出來的東西都是黑糊糊的,奇臭無比,熏人作嘔。

吐了好一陣之後,西門天成又連聲咳嗽不停。

等他停下之後,西門耀銘再不用嚴小開吩咐,脫下了身上的西服給父親把口鼻擦乾淨之後,又將他放平躺起來。

過了一會兒,西門天成竟然就奇蹟般的緩緩張開了眼睛。

西門耀銘欣喜若狂的喊道:“老斗,老斗,你醒了,你醒了啊!”

西門天成看看兒子,又看看周圍,“我這是在哪兒?”

西門耀銘忙道:“老斗,你在醫院呢。你剛剛可把我嚇死了,我以為你真的要玩兒完了,謝天謝天,你總算是活過來了。”

西門天成道:“你是怕我死了,再沒誰給你錢花了吧!”

西門耀銘道:“......”

在那班醫護人員圍上來查看西門天成的時候,西門耀銘被擠到了一邊,當他抬眼再去尋找嚴小開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在急診手術室裡面了。

在醫護人員一擁而上的時候,嚴小開已經閃身走出了急診手術室。

被攔在外面的鄭佩琳見他出來,立即就湊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了?”

嚴小開笑道:“沒事了!”

鄭佩琳道:“沒事了?不是說馬上就要......那什麼了,讓西門去見最後一面嗎?”

嚴小開邊走邊得意道:“本神醫出馬,自然藥到病除。”

鄭佩琳嗤之以鼻的道:“吹吧你,你會個屁的醫術。”

嚴小開笑着反問,“我不會醫術?那你的屁股是誰治好的?”

鄭佩琳臉紅了一下,聲音就低了下來,有些恨的罵道:“你還敢說這個?”

嚴小開道:“我有什麼不敢說的,被摸到高......”

鄭佩琳終於忍羞不住,一記側踢就朝嚴小開揮了過去,“你還說?”

嚴小開機靈的一閃而過,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誇張的叫道:“救命啊,謀殺親夫了。”

鄭佩琳見他仍胡言亂語的調戲自己,氣得更是不行,趕緊就朝他追去。

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跑。

很快,嚴小開就進了電梯,摁了九樓後就急急的按下關門鍵,不過在電梯門要關上之際,鄭佩琳已經閃身而入。

嚴小開被逼到角落之後,弱弱的問:“你想怎樣啊?”

鄭佩琳陰沉沉的問:“你說我想怎樣呢?”

嚴小開道:“你要敢亂來,我可是要喊人了?”

鄭佩琳抬眼左右一看,電梯里除了她和嚴小開,再沒別人,不由冷笑道:“你喊啊,看看你喊破喉嚨有人理你不?”

嚴小開道:“你瞧瞧你的樣子,哪有一點女人味,簡直就像個女流氓,女土匪!”

鄭佩琳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我就流氓了,我就土匪了,怎麼滴?”

“哎喲!”嚴小開被扭得踮起了腳,“你輕點,你輕點!”

鄭佩琳兇巴巴的質問,“你說敢不敢了?”

嚴小開道:“不敢了,不敢,我以後再不敢摸你的屁股了還不行嗎?反正你的屁股也好了!”

鄭佩琳想起自己兩次被摸出了那什麼,更是羞得不行,惱羞成怒的她更是使勁,“你還說,你還說!”

嚴小開吃痛,原本就想一個抓波龍爪手使出去的,可又怕真惹得這母老虎大發雌威,靈機一動,忙道:“哎喲,我的頭,我的頭。”

鄭佩琳道:“我扭的是你的耳朵,關你的頭什麼事?”

嚴小開誇張的叫道:“我的頭痛,好痛,好痛呢!”

鄭佩琳冷笑道:“裝,繼續裝,看我信不信你?”

嚴小開裝得更像的道:“哎喲,我頭痛得有點暈了,站都站不穩了。”

說著,他竟然兩眼一閉,身體一軟,往鄭佩琳身上倒去。

鄭佩琳被嚇了一跳,趕緊的鬆開他的耳朵,伸手抱住他。

裝暈的嚴小開立即就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她。

感覺到一雙手摟住自己的小蠻腰,鄭佩琳這才意識到嚴小開真的是裝的,只是這個時候明顯有點晚了,因為她的小心臟已經狂顫起來,跳動的節奏瞬間比平時快了好幾倍,整個人也是一滯,手腳一陣陣發軟,忙慌亂的低聲呵斥道:“混蛋,你幹嘛,趕緊放開我。”

嚴小開感受着她柔軟的嬌軀,貪婪的吸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耍賴的抱着她不說話。

鄭佩琳想把他推開,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推在他身上的手竟然一陣陣發顫,根本就用不上什麼勁兒。

正糾纏得難分難解的時候,電梯到了九樓腦外科,門開了。

外面正等電梯的一個女人看見裡面的一幕,不由吃了一驚,“琳琳,你們......”

鄭佩琳轉過頭來的時候也呆住了,因為外面站着的人正是她的小姨夏雙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