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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城,一棟摩天大廈里。窗外能夠看清整個城市的全貌。一名眼神憂鬱的男子坐在豪華的沙發上,平靜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豪華大廳里的燈全部都關着,四周漆黑一片。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嗒嗒嗒……”

一道女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背上的修長細劍異常醒目。

“伭,收到了嗎?”男子淡淡的道,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嗯。”SX點點頭,只站在門口。似乎並不打算進來。

“怎麼說?”男子淡漠的道。

“他不會放棄他的道路。”SX答。

“哼,和猜想一樣。”男子將頭轉過來,清秀英俊的面容上寫滿了滄桑憂鬱。

“那……”

“去找久師。”男子道,聲色平靜。

“可是。”艾瑟克斯表情掙扎。

“我怕伭……會有所阻礙。”男子道。

“真的要這麼做嗎?”

“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伭的。”男子淺淺一笑,然後道。

SX站在原地,不再說話。

“退下吧,如潮水般都退下吧。”男子將頭又轉回去。迷離的夜色讓SX退出大廳。

四周回歸之前的安靜,男子望着窗外良久嘆息着說到:“伭……

這就是我們的路,疾風漱雨!”

魂伭望着窗外,人類,能力者。幹嘛突然冒出這麼多東西,窗外下起了暴雨,雨水澆灌着這片戰後的土地。現在是凌晨三點四十一分,魂伭睡不着。

每個人自成一個世界,而世界又鏈接着每一個人。

如果一切都是因為念,那涌動的,則是除念以外的執着。每個人都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每個人也都有要追逐的東西。

不論善惡對錯,在平凡的世界裡,他們都是各自的主角。你可以身世悲慘,他亦可以一夫當關。而所謂的現實,則是自以為是的人編織的謊言。

一切都是牢籠,被困住的絕不會是猛獸。至於超凡的世界,其實也是平凡。我等宵小願為心中執念,毀世滅紀。

能力者,真是個好東西。賜予我這一切,讓我可完成心中執念。

R城的街道上空無一物,一行人淋在雨里。而領頭的人戴着一雙眼鏡,他們的身形藏在漆黑的雨衣里,步幅緩慢,是柳煥和眾能力者。

而遠處高樓之上,站立着兩人。許尊與魍魎。

“魑魅準備好了嗎?”鼻樑上一道疤痕的青年坐在雨夜的樓頂,雨水已經浸濕了他的全身。

“那傢伙跑不掉了。”許尊看着下面街道上的柳煥等人,往上推了推眼鏡。

“哼,哈哈。我們才是世界的主宰,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將在這片土地上蔓延生長。直至摧毀一切,胡夫你還記得嗎?”魍魎放聲大笑,猙獰的面容在雨夜下異常的恐怖。

雨水將一切打濕,魂伭再度睡去。不再去想所謂生之意義。

R城的上空,烏雲密布。柳煥的隊伍停住了腳步,身後的一名能力者問到:“柳煥,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柳煥伸出手來,連綿的雨從手掌縫隙逃掉。他瞬間握住手濺起四散的水花。

“呵……”柳煥輕吐一口氣,似是深有感觸一般繼續前行。

“我需要火,魑魅。”魍魎站在屋頂邊緣,注視着越來越近的柳煥等人。

漆黑雨衣下的能力者們左顧右盼,突然一條火蛇從一處陰暗角落噴吐而出。一名跟隨在柳煥身邊的能力者立刻用念流護盾阻擋住,所有能力者戒備的看向這邊。

一名渾身破爛不堪的中年女人從隱影處走出來,壞笑的看着這些人。

“絳絳絳,咯咯咯咯...”中年女人面目猙獰的看着他們,不停的發出詭異的笑。渾身被暴雨淋濕。頭髮濕亂如麻。

“你們都得死,哼咯咯咯咯...”

剛才放出念流盾的能力者戒備的說到:“這是個瘋子?”

“殺了她!”柳煥淡淡的一句,一名能力者瞬間發出一道紅色的激光刺破了中年女人的額頭。鮮血從女人額頭流下來,而她也應聲倒地。

躺在暴雨里,濺起一圈水花。

“去看看。”柳煥看着被瞬間擊斃的中年女人,他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一名能力者猶豫了片刻,緩步向著女人的屍體靠近。突然屍體周圍冒出滾滾白煙,並發出稀疏的響聲。像是...在燃燒。

已經走到近旁的能力者,見到這一幕立刻往後退。可說時遲那時快,屍體之上瞬間起火。漫天的火海瞬間將整個街道包裹,柳煥連連後退。而那名能力者則瞬間被火焰覆蓋,發出一連串痛苦的嚎叫。然後應聲倒地。

“有埋伏!”柳煥大吼一聲,不停的向著四處的高樓張望。所有能力者都念能環繞,圍城一個陣型。

當柳煥視線移動到一棟建築樓頂上時,他的視線與另外兩人的視線重疊在一起:“你們是什麼人?”

“想從你身上取樣東西。哼哼...咯咯咯咯。”魍魎站在雨中,身旁站着許尊。二人輕蔑的看着下面被圍在火海里的眾能力者,然後由魍魎說到。

一束激光瞬間朝着二人射來,魍魎一笑沙土色的念阻擋住激光,然後又毫不在意的笑道:“柳煥?名字很好聽,這裡就你一個A級初等能力者。其他的,我提不起絲毫興趣。”

“燃燒吧,接受最高的神裁。”魍魎說到。瞬間,眾人周圍的火焰瘋狂的擴大蔓延。將這些能力者包裹在火焰之中。

“啊!!”火焰之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不停的有着各種能力在火海中釋放。不過卻似乎始終掙脫不了這片火焰牢籠的束縛。

柳煥將重力偏向自已的兩側,而火焰的勢頭則向著四周而去。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還是無法掙脫如此高溫的灼傷。

視線盡頭的火牢邊界,似乎有着念流壁的阻擋。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柳煥等人在火牢里損傷慘重之際,樓頂之上的魍魎又道:“若不是不想把動靜鬧大,我早就引爆火海了。”他看着暴雨淋下來在火海之上製造的滾滾白色濃煙,不由的緊皺着眉。火焰突然加大,裡面的嘶吼漸漸停息了下來。

“應該可以了。”許尊在一旁道。

魍魎邪笑着點點頭,一揮手火海瞬間散去。裡面的能力者幾乎都被燒的死,只有一處還在散發著微弱的紫色念流。

雨還在放肆的下着,兩人一步步走過去。路的正中橫七豎八的躺着燒焦的屍體,大概二三十人,紫色的微弱念流纏繞在柳煥的周身。他渾身是傷,上衣被燒掉,部分熔掉的衣角粘在面目全非的皮膚上。血混着雨分不清是血腥還是雨腥。魍魎走到柳煥的面前,抓着他濕滑的頭髮把他的頭提起來:“這小子命真厚。”

“拿了東西就走吧,這段時間不便招惹麻煩。”許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柳煥,笑道。

魍魎將柳煥的身體翻了個面,從原先遮擋住的地上撿起一塊金色的懷錶。然後滿意的一笑:“總算是找到了,挺好。哼,咯咯咯咯。”

柳煥,撐着疲憊的眼睛,雨水划過臉頰。他看着四隻腳踏着雨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的手在不停的顫抖:“唐盧,看來還是個失敗者呀。也許我一直都是,咳,...呵呵。

朋友...當初你走的時候我就該知道。我這種人就不該擁有朋友。”

他閉上眼睛,曾經的回憶如觸及在肌膚傷痕上的流水一般,永遠也抓不住。他回想着剛才的那一個舉動,他抓不住流水......

郊區基地,唐盧靠在牆邊。巡邏的能力者來回的走着,他看着天空。升起一絲淡淡的傷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無法入眠,因為什麼...

他不知道。

許擒鶴在身後問到:“唐盧,米小姐的信你看了嗎?”

唐盧沒有動,只是若有所思的一直看着天上:“唐盧?”

唐盧轉身,有氣無力的回答:“哦,看了。我有空會去聯繫她的。”

“柳煥,你現在的計劃執行到哪一步了?真希望下次能和你再見面。”

......

一間密室里,多隆坐在首座上,他咆哮着大吼到:“你說什麼?”

“他們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多隆站起身來,對着身旁的一名軍官大吼到。

“大人消息是真的,我們已經秘密將他們的屍體帶回來了。...柳煥大人似乎還有一口氣。但我想也就只能熬過今晚了。”另一名在坐的能力者忙解釋。

“他人呢?”多隆大吼出聲,現在唯一的希望寄託馬上就要毀掉了。他有些失去理智。

“現在昏迷了。”軍官回答。

“呼呼。”

“砰!”多隆一砸桌面大吼到。

“你們一群廢物。都是廢物!必須把柳煥救活了,必須把柳煥給我救活了。要是救不活,那你們就全跟着陪葬!”

一名能力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可以去找一個人,現在只有他那裡能救柳大人的命了。”

“誰?快說。誰?”

“魂伭!”能力者顫巍巍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多隆稍微平靜了下來,他瞪大着眼。

“去,去找魂伭!”

“不,我親自去!”多隆脫掉外套,直接就沖了出去。

歐國駐R城軍事基地,一片巨大的空地上。停滿了武裝直升機。

“追獵者戰機準備升空!”

扇葉飛速的旋轉,掃開地面的塵土。

多隆與一眾能力者坐在飛機上,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和歐國高層聯繫了。他看着越來越小的地面,閉上眼睛拉上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