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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現場。m.x23us

安靜的異常。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舞台上那最後一場演出,聽着那個男人的歇斯底里。

聽着他的《浮誇》。

觀眾們的心,在這一刻無法平靜!

“這首歌……”

“這、這……”

“我的天吶!”

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無法評價。

這首歌曲實在是太另類了。

但是卻又出奇的好聽。

旋律很簡單,反反覆復卻極具毒性,很容易衝擊一個人的心靈深處。

歌詞看起來則很普通,甚至有些偏激。

整首歌曲的風格,就是帶着幾分酸楚,幾分不甘,幾分悲涼,還有幾分邪氣。

邪魅至極,另類獨行!

所以觀眾們都驚呆了,或者說是被嚇住了。

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

導師組裡。

眾人呼吸急促,聽着何笑那幾乎破掉的高音,內心卻無法平靜。

何笑的身患重感冒,說話的聲音都跟平時不一樣了,可是在唱這首歌的時候,那沙啞的嗓音反而為這首歌多了幾分畫龍點睛之筆。

特別是高音的部分,何笑真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唱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歌曲不會整段垮掉。

而這種在破音邊緣要破沒破的嘶吼,往往來的更加真實與震撼。

蕭忘年吃驚的瞪起了雙眼,說不出一句話。

安妙軒聽到這首粵語歌時,才明白過來何笑跟她討教時已經留手了。

這傢伙的粵語功底實在是太強悍了,而且寫了不止一首粵語歌,如果當時唱的不是《處處吻》,而是這首……

安妙軒簡直不敢想,她會輸的很慘。

“何笑沒有在臨安體育場唱這首歌,是因為那個舞台太小了,不足以撐起這首歌的意義,只有這萬人的舞台,才是展現它的地方。”

張雅看出了什麼,對着安妙軒說道。

同時連她也不得不承認,何笑這首歌曲太過特別了,是她縱橫樂壇十年來從未見過的類型。

明明只是一首歌,卻處處透露着一股極端的邪氣,讓人的心跳跟着歌中的節奏起起伏伏,無法平靜。

李成旭這個人都僵住了。

這他媽是什麼曲子啊?

在他的生活里,他從小到大都是中心,被眾星捧月,所以他理解不了歌曲的含義。

但是他卻能聽出來,這首歌不一般,非常不一般!

詭異之中帶着一種莫名的毒性,再與何笑那沙啞與病態的唱腔搭配起來食用,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本身就是一首極端到頂點的病態之歌,不生病,不用盡全力,不歇斯底里,怎麼能唱好?

何笑這一嗓子吼出去,震住了全場兩萬名觀眾,也震住了大半個華國。

“我滴親娘呦,這是什麼歌啊……”

電視機前不知道多少觀眾都站了起來,他們震撼、驚訝。

網絡上瀰漫的硝煙也瞬間消散了很多,他們不再去爭執李成旭的那點破事,而是把目光放在電視屏幕里,聆聽那個一直被忽視的男人的聲音。

冰城。

何婉跳起了腳。

“姐,我哥這歌唱的太牛逼了!”

當那一聲聲嘶吼的副歌從電視里傳出來的時候,老何家這一輩的兩個明珠都被驚訝到了。

何瑾扒拉一下她的屁股,擋住電視屏幕了。

然後看着何笑的臉,一對黛眉微微蹙起。

憑藉親姐姐的直覺,他感覺何笑的狀態有點不對。

“不會是感冒了吧?”

何瑾心裡充滿了擔憂的想到。

最近全國都降溫,冷空氣肆虐,連她昨天都掛了兩瓶點滴。

感冒這種病不是外傷,很難被人看出來的,再加上何笑刻意掩飾,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帶病上場,所以除了一些特別關心他的有心人外,其他人是很難發現的。

……

電視畫面里。

舞台上的何笑轉身走了幾步,面向另一邊的觀眾。

不是很標準的走路姿勢,完全沒有一個歌星該有的英姿颯爽,他的一隻手依然插在褲袋裡,半彎着要,邁着兩條顏色完全不一樣的褲腿,向前挪動着身軀。

大約走了三四米的距離後,雙腿立定,話筒提到嘴邊,跟着旋律唱起第二段副歌。

“那年十八。”

“母校舞會。”

“站着如嘍羅。”

“那時候我含淚發誓各位。”

“必須看到我。”

這一段歌詞,唱的完全就是何笑的內心獨白。

作為一個職業小透明,從小到大參加的任何節目里,他都是被忽視的那一個。

哪怕畢業的狂歡晚會上,也從來不會有人去關注他,只留他一個在角落裡,被孤獨與寂寞包圍,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說,何笑這一段唱的就是自己,沙啞的聲線中,所有的感情都包含在裡面了。

“在世間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感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飽經跌墮。”

這一段副歌相比於第一段,滿滿的都是故事。

再加上何笑動情的演繹下,不知不覺間,更多人都被感觸到了。

一個男觀眾心口難受,他感覺這首歌就是在唱他自己,想到了平日在公司里,被人忽視冷落,被人搶走功勞,和同事勾心鬥角。

何笑的每一句歌詞,都是在揭開他的傷疤,鑽心的疼!

這首歌太極端了,但是也表達出了小人物的不甘和憤怒。

世上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我也只是其中一個?

這世界沒有那麼多幸運兒,所以很多人都代入了進去。

何笑低唱:

“重視能治肚餓。”

“未曾獲得過,便知我為何。”

“大動作很多,犯下這些錯。”

“搏人們看着我算病態么?”

歌唱到這裡,何笑突然把麥克高舉起來,仰着脖子,聲音一次比一次高,一字一頓指着自己的胸口。

“搏!人!們!看!看!我!算!病!態!么!!”

我算嗎?

你就當我是吧!

也許我瘋了!

沒有停頓,節奏忽然又提了上去,幾聲鼓點震震。

何笑的右手對着台下抬起所有人一揮。

“你當我是浮誇吧!”

“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

“不夠爆炸!!”

一聲高音起飛,沒有換氣的停頓,何笑繼續唱: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

“做做大娛樂家!!”

“呀!!!”

“呀!!!!”

“呀!!!!!”

瘋了!

真的瘋了!

全場觀眾,也跟着瘋了!

起立!

掌聲!

吶喊!

這一刻都和何笑的聲音匯聚在了一起!

突然,激昂的音樂猛然一減,彷彿又跌回了谷底。

只看到何笑突然彎着身子,盯着地面。

“幸運兒並不多。”

“若然未當過,就知我為何。”

“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個……”

唱到這裡,何笑的聲音沙啞的很明顯,幾乎每一個人都能聽出來了。

而且特別的低沉,好像隨時都會失聲一樣。

觀眾們的心被牽動,緊緊的盯着舞台。

如同一個要咽氣的人,在這一刻拼盡了全力,掙扎着起死回生。

“正常人夠我富議論性么!”

當“么”字喊出的剎那,音樂遽停,現場觀眾們的心要跟着一揪。

但馬上那魔性的音樂又以另一個更激昂的姿態凱旋而歸!

何笑雙腿彎曲,弓着腰,額頭上青筋顯現。

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方才跟上旋律唱道:

“你叫我做浮誇吧!”

“加幾聲噓聲也不怕!”

“我在場有悶場的話!”

“表演你看嗎?”

“夠歇斯底里嗎?”

何笑伸手指向這兩萬人。

似乎在詢問。

夠嗎?

夠嗎??

夠歇斯底里嗎??

“以眼淚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驚訝。”

“我舊時似未存在嗎?”

“加重注碼。”

“青筋也現形,話我知。”

“現在存在嗎?”

他一把撕掉了上衣,像只被逼入絕境的野獸,發出沉重,充滿了憤怒的質疑聲。

“嗯?!!”

“凝視我別再只看天花!”

“no!!!!!”

歌曲唱到這裡已經徹底跑音,而所有來自小人物的不甘和吶喊,都在這一聲嘶吼中得到釋放。

在無數人震恐的注視下,何笑走到了舞台最邊緣,癲狂的盯着觀眾席。

“我非你杯茶。”

“也可盡情地喝吧……”

“喝吧……”

“喝吧……”

整個現場都是何笑的迴音。

最專業的音響設備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春繭體育館全場的警報器都在嗡嗡作響。

那聲高音,似乎是要掀翻穹頂。

然後……

.

.

.

歌聲消失了。

伴奏消失了。

現場寂靜無聲。

何笑一言不發,轉身向舞台後方走去。

觀眾們怔怔的看着他。

演出結束了嗎?

終於唱完了嗎?

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可是沒有人敢喧嘩。

他們靜靜注視着何笑那孤單的背影。

似乎在目送他離去。

可就在他走到第十步的時候,急促的音樂陡然再次響起,數朵煙花從舞台邊角綻放到天空中。

何笑驀然轉身。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咆哮響徹在整片夜空,回蕩所有人的心靈深處!

“別遺忘有人在為你聲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