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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臉無懼色,只要在規矩中行事,他不怕任何打壓和小鞋穿,邵老大曾經教導,要在規矩之內和情理之中干明目張胆的壞事……咳咳,是正經事!

再則還有汪修遠導師看護着呢,他乾的可都是替戰鬥學院作想的大好事。

抱拳行了一禮,寧遠大聲道:“請張老師教學生挨打的本事!”

聲音之大,從敞開的教室門傳出,傳到過道,再傳到了大廳中間那排辦公室。

“呃……老張治刺頭的下馬威失靈了,讓刺頭反將了一軍。”

“是那個要以一己之力挑整屆新生的寧遠……還真是膽肥啊,現在的小傢伙。”

汪修遠走進辦公室,見駱啟豐和任鳳雲豎起耳朵聽戰1班的動靜閑聊,笑道:“你們以後可得幫我好好教導寧遠,別讓他狠話放出去了,到時丟咱們戰鬥學院的臉。”

“主任放心,只要寧遠有這個信心,我們絕對儘力教導。”

“張蠻子不會把人打狠了,把銳氣打沒吧?”

汪修遠搖頭道:“老張不敢的。再說小傢伙的銳氣要是三兩下打沒了,也就是個不中用的。任老師,麻煩你幫我先頂今天上午戰2班的課,我還要去院長那邊一趟,都是寧遠給惹出來的首尾,我還要去料理一番。”

“沒問題,我這就去戰2班,主任你儘管忙你的。”

“……”

張仲橫盯着寧遠看,而寧遠若無其事一臉的卑謙請教,抱拳站在張仲橫前面。

往年遇到刺兒頭,叫出來當眾切磋順理成章打一頓,基本上都老實了。

如果一頓打還不夠,再切磋又打一頓就是,但像寧遠這樣狡辯要學挨打的本事,還是頭一遭遇到。

憑着張仲橫豐富的調教經驗,這點小困難,當然難不住他。

教打人,教挨打,本來就是體術導師的專長。

“很簡單,你跟我學幾組基本動作,在遭遇打擊的時候,用來保護身體要害部位,只有保存了實力,才能在絕境中找到反敗為勝的機會……”

張仲橫認真的教了寧遠幾組動作,嘴上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寧遠很快就學會,搶在張仲橫開口之前,對圍觀的同學一指,道:“呂海斌同學,麻煩你出來打我,陪我練習下張老師剛剛教導的動作。”

呂海斌是分到戰1班的除了寧遠之外的第二個六層高手,聽了寧遠的邀請一愣,支吾道:“張老師……沒叫我。”

寧遠瞪目罵道:“你笨蛋啊,張老師難道要壓低到一品境六層來和我切磋?當然是你這個和我同級的,來練習張老師剛剛教導的挨打要訣,你怎麼這麼笨呢?”

張仲橫簡直都要為寧遠的操作點贊了,言語中明的暗的,都是緊扣同級別修為來切磋挨打的要訣,還真是鬼精鬼精的一個小傢伙。

可惜給老汪搶走了,整個戰2班,怎麼就找不出半個敢如此膽大妄為的小傢伙?

即使修為差點也行啊,膽大腦瓜子靈活,只要適當加以調教就能脫穎而出!

昨天狠狠訓了全班學生半個小時,就沒個敢吱聲放屁的。

張仲橫知道呂海斌根本打不到寧遠,否則,做班長的就是呂海斌,這也是選新生班長的規則,道:“算了,我壓低修為,勉為其難親自指點你的挨打功夫,你小心了!”

話音剛落,張仲橫一拳衝著寧遠眼眶打來。

憑他豐富的爭鬥經驗,即使修為壓低到六層五層,那出拳的速度也不是六層小武修能比擬的,而且對元力氣息的調用爆發,張仲橫更是實打實的可以發揮出來一成足額之力。

空中打出了一聲爆響,那是速度和力量,強到一定極限了才會出現的現象。

眼力差點的學生,還以為張老師一拳把囂張的班長打爆頭了!

寧遠才不會那麼傻缺,站着不動用剛學的挨打招式來滿足張仲橫毆打他的暴虐心愿,他要是那麼笨,且是不知變通的人,以邵老大對他的看重早把他兩條腿打瘸了。

走為上,才是寧遠既定的挨打要訣!

他早就防備着張仲橫會蠻不講理的搶先發起攻擊。

要論陰險狡詐坑人不眨眼,寧遠見識的高手當中,還無人能出邵老大之右!

寧遠迅速斜滑幾步,閃退到了傻乎乎的等着看好戲上演的同學中間,手上不停地推、撞、撥、拉,好幾個獃頭鵝才反應過來,他們給狡猾的班長當了人肉盾牌。

張仲橫如影隨形,在亂撞的學生之間穿梭,追着寧遠繞圈子。

不打那可惡的小子眼眶上一拳,他自己都會給氣笑去。

教室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稀粥,其他學生,這才知道他們與班長之間的實力差距。

張老師在錯綜複雜的環境中,足足追了兩分鐘。

每一次看着要打到了,總會有一兩個礙事的不知趣傢伙湊到張老師拳頭前,搶着叫着要替班長挨一拳,趕都趕不走。

張仲橫對於拳腳的細微控制,自然是收發由心,不會打錯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拳頭快到臉上了,也能縮回去,再把礙事的傢伙給輕輕一推到牆邊貼着。

寧遠是一背的冷汗,他面上看不出多少變化。

只有寧遠自己知道,他的意空明境都運轉得快到極限了,才能勉強保持住不挨揍的微妙處境,也幸虧有好多礙事的傢伙慌亂逃躥給他當肉盾借用。

體內的元力在飛快的消耗,比平常練功時候消耗不知快了多少倍。

步步驚心,拳拳不離他的眼眶附近。

閃躲逃躥再轉圈一分鐘,寧遠實在是有些後繼乏力堅持不住了。

而且大部分同學也學聰明了,都貼牆邊或躲角落蹲着,

場內可供寧遠隨取隨用的肉盾越來越捉襟見肘,寧遠自然知道他跑不過張仲橫,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節課的追擊,但是他也有絕招。

左閃右躲,寧遠突然站定叫道:“汪老師你來了……”

蠻勁發作的張仲橫一愣,下意識收手回頭朝門口看去,哪裡有汪修遠的身影?

“哦,不好意思,轉暈頭看花眼了。”

寧遠口中叫着,臉上卻沒有丁點的不好意思,直接蹲到角落,還拉着兩個躲他像躲瘟神一樣的同學不許跑,用眼神威脅住當他肉盾。

在辦公室里的駱啟豐,聽了一場好戲,笑得哈哈哈的拍桌子大喊“妙啊”。

那動靜聽得張仲橫老臉一紅,喝道:“都起來,像什麼話?上課呢,起來一對一對訓練我剛剛教你們的挨打要訣,寧遠你監督他們的動作。”

給個小傢伙耍了,再打下去,汪師兄真會鑽出來痛扁他一頓。

張仲橫只得自己找個台階跳了下去,還瞪了一眼寧遠。

寧遠聽得此話,知道他算是渡過一劫,立馬生龍活虎站起來耀武揚威吼道:“開始訓練了,都起來,按序號從呂海斌往後,相近的兩個,一對一起來訓練。誰要是不認真訓練?我親自出手示範指點。”

在十秒鐘內,教室里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激烈訓練。

班長那麼作死都死不了,真是命大!

他們可不敢忤逆班長的意,否則,讓班長親手示範指點,絕對是熊貓眼的下場。

張仲橫把滿臉警惕的寧遠單獨扯到一邊,低聲問道:“你是渝州的,看你閃躲的路數,似乎是邵瘋子教的?”

“呃……您也認識邵館長?嘿嘿,讓您見笑了。”

“難怪,我說怎麼有點眼熟你的有些動作,還真是瘋子教的!”

寧遠徹底放心了,大水沖了龍王廟,原來是自家人,只是還不待他借用邵老大的身份來行巴結之事,張仲橫的下一句話,又讓寧遠叫苦不迭。

“這些年來,我一直想找瘋子報當年那一頓拳腳之仇,他躲起來難找,既然你是他徒弟,還送上門來了,找你也一樣,真乃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