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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水瑩也沒料到寧遠會不退不避,單單依仗槍法,就破掉她的快箭攻擊,並從一開始便對她緊追不捨,使她不能拉開距離從容從邊角繞過去。

右手朝背後箭壺反手抽出兩支長箭,在寧遠沖近五米的瞬間。

“嗖”一聲,兩支長箭出手。

長箭沒有直射而去,卻在出弦之後,呈左右60度角度,擦着槍影射到了空處。

寧遠憑着手感察覺到兩箭的蹊蹺,這麼近的距離,應該是箭射出即刻便會給他磕飛,見容水瑩拔劍出鞘,而沒有再取箭,寧遠隱約中聽到身後有異響。

不及多想,朝着側後一個小跨步閃退,左手探出閃電般反手一抓。

容水瑩在寧遠退後的同時,揮劍朝寧遠衝殺。

寧遠左手抓到了一支長箭,箭頭堪堪離他身軀不到寸許,

見另外一隻長箭擦着他剛剛站立的位置,呈弧形掠過,心中嚇了一跳,這女生若是在野外,憑着這手罕見的迴旋箭,恐怕極難對付,特別是她還擅長輕身意境的身法。

見容水瑩想趁機偷襲,寧遠右手持着的長槍,如臂使指,點槍式再次使出,

槍影烏芒一片,頓時籠罩衝來的容水瑩上半身要害,他現在的槍法,經過瀑布和水中的十餘天磨練,又有了極大的長進,手與槍合更加的精粹。

“鐺鐺鐺”,一陣武器交擊急響,容水瑩前沖的身軀迫不得已步步倒退。

不退不行啊,她擋不住無孔不入的槍影。

退得稍慢,說不定身上就會中槍,

她還沒有淬鍊到三品境,更沒有龔瑞的狠勁,她好怕痛的!

她心中感覺無比的憋屈和沮喪,這還是第一次,她射出的迴旋箭,被人用手抓到了一支,平常去野外歷練,甚至三階蠻獸都得中招。

使得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從寧遠的槍尖下繞出去再戰。

她逼不得已,才拔劍與對手硬拚鬥武器。

而寧遠的槍法厲害得超出了她的預料,果然,能一槍從流星錘鏈索中刺中龔瑞的傢伙,非常不好對付……她也退到了檯子的角落盡頭,退無可退!

寧遠右手持槍朝後稍一縮,再猛然朝前刺去,不會因為對方是女生,他就留手。

賽台之上,只有對手,沒有男女區別!

撒手槍,直指容水瑩左胸上方位置,而在容水瑩揮劍劈砍抵擋的瞬間,迅猛前刺的槍尖,卻詭異地停了一瞬間,而後,擦着劍鋒過去……這是寧遠把控槍法到了隨心的細微地步,他已經不用再憑藉心與意合,便能做到如此。

“認輸!”

谷集仁狂吼一聲,他眼睛都紅了,狠狠瞪着賽台上的寧遠,

真是牲口,這也下得去手!

槍尖入肉一分,穩穩地停了下來,而容水瑩卻緊緊閉着眼睛,她緊張得不敢看。

很想提前跳下台去的,她腳下離台邊不到十厘米,可是……她不能啊!

“寧遠勝!”

聽到裁判出聲,寧遠才把斜刺朝上的點烏槍給收了回來,後退幾步,抱拳道:“承讓!”連勝兩場,除了第一場付出了40多茲力的精神力,

這場有驚無險,容水瑩的刀法也就一般水平,

她腳下的步法不錯,寧遠根本就沒讓她有多餘的發揮餘地,一直是壓着攻擊。

寧遠的輕身意境超出了對方,步法詭異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方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呢?或許,換一個人上,就會覺得容水瑩的難纏了。

容水瑩恨恨地跺了一腳,抓着她的弓和劍跳下賽台,太丟人了!心中又有些慶幸沒有受傷,只擦破點皮,倒是不痛。

工作人員跳上台把散落台上的幾根箭矢給撿走,又快速拖了幾處地方才下去。

裁判看了寧遠一眼,他看出寧遠最後一槍還是留手了,否則,會把那女娃子給刺個對穿,而不是現在這樣只傷皮破點肉。

“第二陣,荊楚武大寧遠勝。臨城武大,谷集仁上場。”

隨着裁判的喝聲,谷集仁飛身跳上台,早知如此,他就該第一場上台,

臨城武大隊除他之外,最厲害的兩人給寧遠輕鬆擊敗,使得谷集仁壓力陡增,這一場,他拚命也得拿下寧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第一場就給淘汰出局,他都不知該如何向學校交代?也沒法交代!

不行,必須要贏!

兩人行禮之後,隨着裁判的一聲喝令,同時發起了搶攻。

谷集仁身高臂長,一米六的雁翎刀使出,比寧遠手中的長槍也短不了多少。

“叮噹”一片急響,只是瞬間,兩人便槍來刀往戰做一團,

寧遠對槍法的細微控制,已經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再則,他現在也晉級到了二品境圓滿,在元力氣息的總量上,與谷集仁相差不了太多,不像以前對付第一次遭遇的三品境黑臉男子那般的被動。

谷集仁想憑着修為優勢,一舉把他的長槍給磕飛,那是痴人說夢。

在哭竹大師的指點下,寧遠現在有些摸到了槍與力合的門檻,他還差臨門一腳。

與谷集仁對戰試探了數招,寧遠有些放心了,眼前這傢伙很強,正好用來給他試招,而且是沒有任何顧忌的試招,他不用擔心會把對方給傷了還是怎麼的。

心神完全放開,手中的長槍,也就帶上了一些大悲手的運力技巧,在與谷集仁的刀招碰撞時,稍稍卸去對方的狂猛力道,否則,時間長了,他最終是吃不消。

唐若山、唐纖雲,以及那個看着憨厚的世弟魏寒安,他們今天沒有比賽,

三人早就到了四號看台的選手區域就坐,一直在盯着寧遠的比賽看,寧遠連破了龔瑞的流星錘和容水瑩的迴旋箭,三人的臉色,早就變得非常的凝重。

又觀察了寧遠與谷集仁對戰片刻,魏寒安突然低聲嘆道:“臨城武大,敗了!”

此時,他臉上還帶着幾分的憨厚氣息,眸中卻隱藏着凌厲的鋒芒。

唐若山也看了出來,寧遠看似是一直抵擋,防多攻少,實則是在用谷集仁試招練手,已經完全掌握了谷集仁的攻擊節奏,勝負是轉念間的事情,

眉頭緊蹙,道:“那傢伙,莫不還想一挑五?”

唐纖雲給了一個白眼,道:“他都沒費多少力氣,臨城武大後面還剩兩個,能濟什麼事?一挑五已經成了定局,依他吃不得虧的性子,是要高調立威給搞小動作的人瞧瞧。

只可惜,他目前才顯露出了輕身意境,手與槍合意境,

還有先前對付龔瑞的那一槍,給人的感覺很古怪,像是某種絕招?又看着好普通的一槍。老祖宗偏心,求他老人家教幾招能對付寧遠的絕招,也不肯。

安安,你有把握能對付寧遠嗎?”

魏寒安本來是注意聽着,聽到最後一句“安安”,臉上瞬間黑得像鍋底。

“唐、纖、雲!”

魏寒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低吼道:“我再次警告你,別再叫我安安!行嗎?”

“行了行了,以後不叫就是,小時候叫順口了,偶爾改不過來,也是有的嘛……哥,你看安安凶我,你也不管管?”

唐若山扶着額頭,他真的真的好後悔,去年暑假,就不該把唐纖雲帶去渝州,和寧遠那壞人混了一個多月,以前言聽計從的乖乖妹子,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為禍一方讓他們兩個頭疼的小女魔頭!

都是寧遠那壞人,把他堂妹給教壞了!

拍了拍氣得露出了本相的魏寒安,道:“別理她,繼續看比試,等下回去請教老師,咱們必須得想出能針對寧遠的招數出來。他的槍法,看着都是一些基本的招式,卻又無懈可擊,似乎沒有破綻,真是奇怪,他是怎麼練成這樣的?”

魏寒安生氣歸生氣,也不敢拿唐纖雲怎樣,

三人的年紀本來就相差不了幾個月,而唐纖雲是老祖的心頭寶貝,兩個做哥哥的敢動唐纖雲一根指頭,那會一頓好打伺候,老祖的脾氣可暴躁了,打錯了也不會講理。

“不是早就和你們說了,寧遠練功很刻苦,他的基本功,每天都認真練,你們看他一招一式,哪有什麼多餘的花招?都是基本槍招,除了他先前對付龔瑞用出來的槍法。”

討論問題,唐纖雲又變得認真了,一針見血指出了寧遠的槍法特點。

“最容易對付的反而是所謂的絕招,只要找到絕招的缺陷,一擊便能攻破,而基本招,是最沒破綻,也最見功力的,有點麻煩啊!”

“非常棘手了。不知道那小子,還隱藏了什麼其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