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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分鐘過去,綠蟆蠻人見沒能召喚到同伴的增援,連回應都沒有,

動作變得越發的狂暴,揮舞着拳頭,對寧遠步步緊逼,除了刺向腦袋和脖子的攻擊擋一下,其他諸如刺他小腹的攻擊,一律不予理會。

兩人從交手到現在,綠蟆蠻人也清楚了寧遠的攻擊威力和實力。

他小腹肌肉收縮滑動自如,能卸掉對方大部分攻擊力度,避免傷到他的內腑。

他現在倒還希望對方能刺他的肚腹,這樣,他可以趁機用肌肉瞬間遲滯對方的qiāng頭,出手把對方的武器給抓繳。

若不是對手身法太詭異勝他一籌,使他諸多手段用不上,他哪會如此被動?

想他也是堂堂綠剎族的精英天才,被一個二品境黃皮人族小子壓着攻擊,使得綠蟆蠻人心中極為屈辱。

寧遠也有些焦急,卻沒有表露出來。

他幾次考慮,用崩山拳暴起一擊把對手給打殘,卻又擔心暗處還有危險隱藏。

他能掌握的五成元力爆發的崩山拳,很難重創眼前實力強橫的綠蟆蠻人。

而且機會只有一次,讓對手有了防備,再要使用,效果大打折扣。

唯有元力氣息全力爆發,才能打殘綠蟆蠻人,可到時,他全身元力盡耗,隨便蹦出一頭二階水鬼猴,都能當一次漁翁。

沒有同伴在身邊守護,替他爭取吸收靈氣的緩衝時間,寧遠不敢出此下策。

見對方沒有援兵到來,寧遠心中的焦急大為緩解。

與綠蟆蠻人交手了如此之久,寧遠一直是全力以赴,精神高度集中,手與qiāng合意境越發圓融,qiāng法不覺間有了精進的趨勢。

寧遠心中一動,何不再試試能否突破到qiāng與力合意境?

駱啟豐導師曾經指點過他一個武修界通用的破關方法,在生死間與強敵交手,不論是感悟意境,還是磨礪qiāng技,往往事半功倍!

還正愁沒有強力的對手,可以不用顧忌擔心對方的生死,來磨礪他還差少許就能感悟出的意境。

在前些天大比的時候,是遇上了幾個厲害的對手,

特別是京津武大的靳鴻,與他堪可匹敵,但是到底還是做不到無牽無掛不顧對方的生死,交手的時候,也就差了那麼一點意思,不能徹底放開了廝殺。

眼前的對手,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還赤手空拳,任意他施為啊!

如此想着,寧遠的qiāng法頓時變得越發的簡潔,他一絲心神,沉浸進入了手中握着的點烏qiāng,見招拆招,腳下步法詭異而輕靈,與綠蟆蠻人在白霧中來去衝殺周旋。

“……要有收,要有放,最終的着力點在qiāng上!”

哭竹大師的教誨,在寧遠的腦子裡反覆閃現,上次那一絲對qiāng的感悟,也在心頭若隱若現,寧遠乾脆放開心神,在與綠蟆蠻人的對攻中來領悟使qiāng的真諦。

只留了一絲注意力,警惕着白霧中可能出現的敵人偷襲。

漸漸的,qiāng與qiāng之間的攻擊軌跡,多了一些不可捉摸的意味。

此時,在白霧之外的上空,距離寧遠與綠蟆蠻人不遠處,張仲橫正在與武修聯合會派遣的那個方臉裁判扯閑話吹牛皮。

“怎麼樣?老易,說了我教出來的學生厲害吧,你瞧瞧,一個二品境中段的小傢伙,只一拳,就打廢了一個三品境中段的蠻人,嘿嘿,除了我老張,誰還教得出來?”

裁判易千回認真地看了張仲橫幾眼,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以我對你的了解,你都不可能打出那麼驚艷的一拳,老實告訴我,那小傢伙,從哪裡學來的絕招?一顆好苗子啊,別跟着你浪費了。”

張仲橫頓時炸毛了,叫道:“怎麼說話呢你?什麼叫浪費了,是我挖掘出了那小子的潛力好不好,他的破力境就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呵呵,老易,你現在混進了武修聯合會,越來越不厚道了,連我也敢訛!還套我話!小心等我找到邵瘋子,好好收拾你一頓!”

易千回剛聽出一點味道,見張仲橫把話題扯開了,笑道:“聽說邵瘋子窩在渝州那小地方混吃等死,頹廢得還沒有晉級到五品境,你叫他來啊,我一隻手收拾了他。”

“哈,這可是你說的!邵瘋子早就出山了,還來了玄空大陸,等下次見了他,我告訴他,老易說一隻手收拾了你,看邵瘋子會怎麼反應?

老易,你這是指着禿子罵和尚啊,明明知道邵瘋子斷了一隻手腕。”

易千回非常無語的看着以前在玄空大陸結交的損友,真恨不得撕了老張這張破嘴,這麼重要的情報,居然不告訴他,輕咳一聲,道:“行了,現在還有任務,別扯閑篇,等回頭任務結束,我請你一頓大餐,與我好好說下老邵的情況。”

“這還差不多,還以為你當了個小破官,瞧不上以前的兄弟們呢。”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前幾年還去了一趟渝州,和那傢伙好說歹說,還動手了,我是恨他自甘墮落……走吧,再下去迷霧陣內,瞧瞧使qiāng的小傢伙有不有進展?

你們荊楚武大這屆的新生不錯啊,培養出了能單獨憑二品境圓滿修為,抗衡三品境高段蠻人的人才,又是一顆好苗子。”

張仲橫一臉的得意,隨易千回朝下方的白霧遁去。

兩人下降十米,進入白霧之中。

此時,白霧空中有另外一個裁判和汪修遠、崔延在,三人正注視着下方白霧遮掩的地方,憑他們的修為,在沒人操縱迷霧陣的情況下,能觀察到三十米左右的距離。

張仲橫看了片刻,壓低聲音道:“不錯啊,他似乎找到了qiāng法突破的方向,對付綠蟆蠻人,遊刃有餘了。”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只崔延微微點頭,低聲道:“他仔細看他的步法。”

“哦,有什麼古怪嗎?……咦,是不對呀,這步法,與輕身意境似是而非,又強過輕身意境,他從哪裡學來的?沒見任老師使過如此輕靈詭異的步法啊。”

易千回和另外那個長臉裁判回頭看了張仲橫一眼。

張仲橫馬上噤聲不說,他猜測這裡面可能另有隱情,不能在外人面前多說,等回頭再問下寧遠是怎麼回事?那小子,盡整些稀奇古怪的本事。

幾人沒有再說話,正觀看着的時候,卻見寧遠突然閃身退了開去,身形飄逸,比之綠蟆蠻人三品境的身法更多了一分靈敏快速。

寧遠嘴角還掛着一絲由衷的淡笑,似乎是戰了如此長時間,大有所獲。

綠蟆蠻人與寧遠對戰良久,一直沒能佔到便宜,

見寧遠突然從容退到了十米開外,綠蟆蠻人立時心知不妙,大吼一聲,心腹間猛然一陣起伏鼓盪,身軀遽然膨脹了一圈,淡綠色的皮膚上,滲出一道道古怪的綠色紋路,臉孔扭曲猙獰,墨綠色的長髮朝後飄蕩,看着很是可怖。

張仲橫低呼一聲:“綠蟆蠻人要耗盡自身潛能,激發血脈之力來對付寧遠……寧遠還不快跑?”

長臉裁判再次回頭,不滿的盯了眼張仲橫,若不是看在老易的面子,他都要出聲驅趕了。

下方的寧遠自然也發現了綠蟆蠻人的異常舉動。

他以為綠蟆蠻人是要出大招,見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比起先前愈發暴虐,寧遠想到的是打斷對方,不讓對方的手段得逞,他嘴角笑容收斂,右手很輕鬆的一晃長qiāng,腳下閃動,眨眼間欺到了綠蟆蠻人身前三米。

qiāng隨身走,撒手qiāng唰一下對着綠蟆蠻人不停鼓漲的小腹刺去。

綠蟆蠻人喉中發出咕嚕嚕的悶吼聲,對於寧遠刺他小腹的一qiāng,根本不屑一顧,眼見qiāng尖近身,他右手突然探出如電,以比先前更快速度對着寧遠的qiāng頭抓去。

左手握拳凝力,只待抓住了長qiāng,他凌空一拳,要打那對面小子一個措手不及。

耗盡自身潛能,激發血脈之力,不就為了求得一個同歸於盡的結局嗎?

即便抓不到對方的長qiāng,他也會以雷霆霹靂般的速度,將對手打爆!

自從被這些黃皮的人類抓住丟進陣內,綠蟆蠻人猜到了自己的結局,綠剎族也經常把抓到的人族武修當磨刀石,給晚輩們當歷練道具。

他自知不可能有活路可言,本還想多拼殺幾個人族,現在發現情勢不對,那他當機立斷,便逮一個對方的天才做墊背,也不算太虧本!

寧遠眼見對手以極快速度抓向qiāng頭,他根本就沒有撤回的打算,反而右手速度猛然一下加快,唰一下,搶在對方抓到qiāng頭之前,刺到了對方的肚皮之上。

“噗!”

qiāng尖破開了綠蟆蠻人奮力抖動的皮膚和滑動卸力的肌肉,

一刺到底,像是刺破了一隻皮球,

一股無匹的巨力,瞬間作用到了綠蟆蠻人此時氣息鼓盪洶湧的丹田之內。

綠蟆蠻人爆發出一聲凄厲慘叫,踉蹌後退,地面踩出一個個深坑,整個身軀像是漏氣了一般,迅速的萎縮,氣息狂泄。

寧遠嘿然冷笑一聲,還以為他的qiāng法是原來的qiāng法?

就在十多秒前,厚積薄發的寧遠,突然頓悟了哭竹大師對他的qiāng法指點,qiāng還是以前的qiāng,力卻不是以前的力!使將出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綠蟆蠻人還在憑藉前面的經驗,硬接他剛剛領悟的qiāng與力合。

不是找死是什麼?

這種力貫qiāng尖的感覺,真是倍爽啊!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