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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龍的家位於大尖山腳下,村名就叫尖山腳,是一個只有七八戶人家的小山村,村裡住的人都不是南嶴縣的原住民,上溯三輩全是從外地搬遷來的。

尖山腳距離尖山鎮只有一里多路,村裡孩子們上學都要到尖山鎮上的學校去讀,不過村民的戶籍卻落在隔着一座山的大尖山鄉,村民辦個戶口啥的還得翻越大尖山,挺麻煩的,早就有人說尖山腳應該劃歸尖山鎮管,不過一直沒動靜,據說是尖山鎮不願意接收尖山腳這七八戶山民不是山民漁民不是漁民的外來戶。

歷史遺留問題,不關秦龍的事兒,秦龍背着行李大步進村,這個時間村裡的人都在為了生計忙碌,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走到自家院前隔着院牆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正坐院子里剁豬草,秦龍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秦鳳。”

秦鳳抬頭看到院牆外露出半截身子的秦龍,扔下菜刀跑向院門,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哥,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帶着咱媽離家出走了……”

秦龍扔下行李抱住打開院門衝出來的秦鳳,皺着眉頭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秦鳳哭得更傷心,引得秦媽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在看到兒子的那一刻,秦媽心裡一口氣一松無力的靠在了門框上,這些日子躁亂的心卻突然安定了下來。

一個家,是要靠一個男人的肩膀扛起來的,如今兒子回來了,家裡倒塌的頂樑柱又立起來了。

秦龍使勁拍了拍秦鳳的後背,生硬地說道:“不許哭,咱老秦家沒有眼淚,有哥在,天塌不了。”

秦鳳抽抽啼啼的低頭拎起秦龍的行李嗯了一聲,咱老秦家沒有眼淚是死去的老爸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不過每次老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揍秦龍的時候。

擁着老媽走進屋,娘倆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說了一下,秦龍這才知道老爸生前竟然欠下了不少債,加起來總有二十幾萬之多,而老媽竟然不知道老爸借這些錢都花在哪兒了。

秦鳳紅着眼圈望着秦龍小心的問道:“哥,咱爸不會是賭錢吧?”

“不會。”秦龍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秦鳳的猜測,別說老爸從來不賭錢,就算老爸真是賭錢欠下這麼多債,人已經死了,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後輩說三道四。

秦龍沉思了一下說道:“秦鳳,你給那些債主們打電話,告訴他們想要錢的就下午六點之前到家裡來,過期不候。”

秦媽和秦鳳嚇了一跳,倆人一人抓住秦龍一隻胳膊,秦媽緊張的說道:“大龍你別犯渾。”

秦龍拍了拍老媽的手:“父債子償天經地義,讓他們來,還他們錢。”

說著話秦龍從錢包里掏出銀行卡遞給秦鳳吩咐道:“你去趟鎮上,把卡里的錢都取出來,密碼你知道。”

卡里是秦龍這幾年的積蓄和縮水的退伍安置費,不過還遠遠不夠償還老爸欠下的債。

秦鳳紅着眼圈接過銀行卡走了,她知道秦龍的決定是不可更改的,從小就這樣。

秦龍坐在老榆木飯桌旁把錢包里的錢都掏了出來,又從口袋裡掏出豬肉榮塞給他的那個信封把裡面的錢掏了出來,這是臨行時那哥倆給他湊的一點意思,沒想到竟然有一萬塊錢,秦龍在路上也沒看,現在卻被這一萬塊錢着實的感動了一把。

好兄弟,這一萬塊錢現在真給哥們救急了。

秦媽走進裡屋,出來的時候抱來一個木匣,木匣被一隻雙魚銅鎖鎖着,木匣蓋上放着一沓錢,差不多有兩三千塊錢的樣子,在錢上放着一把鑰匙,是那種老年間的黃銅鑰匙,現在只能在古玩店裡才能見到這樣的鎖具了。

秦媽把木匣和錢都放到了秦龍面前,紅着眼圈說道:“家裡的錢都在這兒了,這匣子是你爸留下來的,千叮萬囑一定要留給你,不許別人碰。”

難道老爸把值錢的東西都放在這個匣子里了?

秦龍心裡猜測着,伸手拿起鑰匙下面那沓錢遞給老媽:“媽,錢的事兒我能解決,這些錢您自己留着花。”

秦媽嘆了口氣沒有接那錢:“這個家以後你做主,錢該怎麼花你決定,我去給你做飯。”

說罷秦媽轉頭出去了,秦龍搖了搖頭搖了搖頭把錢放到自己整理出的那摞錢上,拿起那把鑰匙頗有些期待的chājìn木匣鎖扣上那個雙魚銅鎖的鎖眼裡。

木匣打開,並沒有出現令秦龍眼前一亮的值錢的寶貝,木匣中只放着一個更小了幾hào的木匣還有一本紅塑料皮的工農兵日記本,看日記本的封面圖畫,年紀絕對比秦龍都要大上幾十歲。

那個更小的木匣同樣被一隻小銅鎖鎖着,秦龍把日記本和小木匣從匣子中拿出來,找到了一把更小的銅鑰匙,不用猜也知道這把鑰匙一定是開那個小木匣上面銅鎖的。

老爸這麼珍重的收藏這個小木匣,那麼寶貝肯定就在這個小木匣里了。

到底是什麼寶貝竟然搞得跟éluōsī套娃似的,誰打開了大木匣還不會打開小木匣?神秘兮兮的有用么?

秦龍第一次腹誹老爸的行為,就算小的時候挨揍的時候他都沒有質疑過老爸。

滿懷期待的用那把小銅鑰匙打開小木匣上的銅鎖,秦龍掀起匣蓋的時候也變得小心了起來。

結果,匣蓋掀開,出現在秦龍眼前的卻是一張寫滿了字跡的絹布,說白了就是一封信。

秦龍的心刷的一下變得拔涼拔涼的了。

這……這也忒意外了吧?保管的這麼嚴實,原來就是一封信啊!

秦龍滿肚子怨氣的拿起那塊絹布,這才發現絹布下面竟然還放着一個更小的木匣,不過這個木匣卻沒有上鎖,就這樣平靜的躺在一團棉絮中間。

秦龍看了幾眼木匣,目光重新轉回到手中的絹布上,咯噔一下愣住了。

絹布上的字大多是毛筆字豎排,行文從右到左,筆跡不同,看起來很是紛亂,不過也能看出這塊絹布已經有些年頭了。

看了幾行秦龍已經一頭黑線,這尼瑪是老秦家的留言板啊,而且是流傳了好幾百年的留言板,這簡直逆天了啊。

後輩子孫謹記謹記謹記:瓶中異寶為先祖所得,傳至余已豢養二百餘年,此寶以金鐵為食,嗜睡,余豢養四十二年惟見此寶蘇醒一次,投銀七十四兩供食,一夕啖盡再赴睡眠,余今生已無望再見其蘇醒,傳與長子秦佑。順治三年秦文昌筆。

得先父所傳異寶豢養三十一年,有幸得見蘇醒一次,食金二十二兩銀五十兩,傳與長子秦汴。康熙十三年秦佑筆。

康熙五十六年噬金蟲蘇醒,投銀三兩銅四十一斤,gǒu日de竟然全吃了,趕緊傳給兒子,老子養不起了。康熙五十六年秦梁。

“噬金蟲?”秦龍喃喃了一句,伸手拿起那個小小木匣,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絹書中看到這個稱呼,禁不住有些好奇,奇怪這裡面放着的竟然會是一個活物,不過秦龍卻也沒敢貿然打開匣子查看。

接着往下看,秦龍嘴咧成了八萬。

……

家道中落,噬金蟲蘇醒,投大洋一枚白鐵八斤,一刻鐘就吃沒了,趕緊收回瓶中。發現噬金蟲一個奇異的妙處,噬金蟲所在之處,方圓百米百蟲絕跡,防鼠避蚊妙用無窮,呵呵,哈哈。mínguó七年秦望。

別鬧了爺爺,這個破玩意除了能防鼠避蚊之外到底還有啥用啊?幹嘛要養着它啊?反正金銀我是沒有,公社正在搞大鍊鋼鐵,我偷了些鐵渣子回來,它愛吃不吃,餓死它總比餓死我強。1960年2月21日秦向陽。

秦龍眉梢挑了一下,秦向陽,這不是他爺爺的名字么,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還有這麼逗比的一面,呵呵了。

再往下看寫的比較多,竟然是鋼筆字,秦龍先看署名,果然是老爸的名字。

最近幾年噬金蟲非常活躍,醒的多睡的少,我估計可能是噬金蟲成熟了或者是發生了異變,不太清楚,餵食時發現噬金蟲對銅、鐵、鋁、鉛等金屬不太感興趣,喜歡吃白銀和黃金,現在銀價比較便宜,我先後餵了它有二百多斤白銀,偶爾餵食一些黃金。

噬金蟲翅膀上多了一些銀色的色澤,其他並沒有什麼變化,就是感覺噬金蟲的飯量大了,一個銀手鐲放進去幾分鐘就吃沒了。

秦龍瞬間明白老爸為啥會欠下這麼多外債了,二百多斤白銀最少也得值幾十萬,還有偶爾餵食的黃金,一克可就是幾百塊錢啊。

原來老爸借來的錢全被小木匣里藏着的這個噬金蟲給吃了。

麻痹,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特么要是沒有啥驚天的本事老子就一腳踩扁了你,你個敗家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