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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飛一直坐在張琳旁邊,看到張琳往後栽倒,他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

張琳身後就是陡峭的山體,馬騰飛抱緊她,用一直胳膊摟着她腰,另一隻手使勁把她的腦袋護在自己脖子前邊,兩人往下滾了沒一會兒,馬騰飛就感覺‘咚’的一下,腦袋撞在了一棵樹上。

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騰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屋頂的燈在亮着。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麼?

馬騰飛渾渾噩噩中,還沒想清楚自己是誰,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驚喜的呼聲。

“騰飛醒了。”

“快,快,叫醫生,快叫醫生過來。”

驚喜的叫聲剛落下,就有人趴到了馬騰飛面前。

“張琳?”馬騰飛迷糊道。

“是我,騰飛,你怎麼樣了?”張琳眼裡含淚。

馬騰飛頭腦有些遲鈍,往旁邊看過去,陳深也在,還有梁永斌和娟子,還有小周。

“我怎麼了?”

“你撞樹上了。”梁永斌插嘴道。

娟子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就聽陳深道:“騰飛,你跟張琳從山上滾下去,被樹根磕到頭了,想起來了么?”

馬騰飛眨了兩下眼睛,這才慢慢回憶起之前的事兒。

這時候門口傳來凌亂急促的腳步,醫生走進來,分開眾人,趴在馬騰飛面前,伸出一張手晃了晃,問馬騰飛:“能看見么?”

馬騰飛用嗓子發音:“嗯。”

“這是幾?”

“二。”

“這是幾?”

“四。”

“你叫什麼名字?”

“……馬騰飛。”

醫生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周圍人道:“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張琳緊張問道:“大夫,他真的沒事了嗎?”

大夫微笑道:“放心吧,他只是頭部受了碰撞,導致暫時昏厥,看情況不太嚴重,如果有顱內充血事兒就大了,現在既然醒過來了,只要稍微恢復一下,應該很快就好起來,你們盡量不要打擾他,給他一個相對安靜點的環境。”

腦袋裡的問題,尤其是沒有明顯物理癥狀,其實醫生也沒把握治療,多數還是看病人自身的恢復。

張琳禮貌的對醫生鞠了個身:“謝謝您了,大夫。”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的工作。”

醫生走到旁邊,跟護士說了幾句,讓他們負責幫馬騰飛測量各種數據。

馬騰飛剛才就像是沒睡醒,隨着睜開眼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精神頭也好起來,看着還在流淚的張琳道:“琳琳,別哭了,哭的我怪難受的。”

“我才難受呢。”張琳使勁抿着嘴,眼淚還是往下掉。

從下午一點半出事,到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陳深站起來,讓梁永斌帶着娟子和小周先回去,然後等張琳情緒平復些,讓她先去買點東西吃。

張琳不餓,陳深就說你不餓騰飛也餓,現在我幫你看着騰飛,等會兒我走了,你再想買東西也走不開,反正先買點吃的準備着沒錯。張琳這才紅着眼走開。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陳深這才面色一變,愧疚道:“騰飛,我對不起你?”

馬騰飛這時候已經清醒多了,聞言道:“老陳,你在胡說什麼啊?”

陳深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趙雅麗找過我,讓我幫她追你,我這人你知道的,看似精明,其實弱點也很明顯,被她拍了幾句馬屁,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馬騰飛就猜到他是要說這個,聞言並不驚奇。

“老陳,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張琳也知道,她還說不要讓我問你,怕傷了咱們兄弟感情,其實我明白,你這人雖然心眼多,但人挺仗義,不會害我的。”

馬騰飛的話,讓陳深更加慚愧。

他確實沒想過要還馬騰飛,甚至他幫趙雅麗,也是認為在幫馬騰飛。

大家都是男人,陳深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馬騰飛,手裡有那麼多錢,絕對不會滿足只跟張琳一個人好,趙雅麗雖然拜金,但是玩玩還是可以的,陳深跟張琳又沒什麼交集,馬騰飛跟誰好他都高興。

可是他沒想到,張琳早就知道這事兒,還為他着想,讓馬騰飛當不知道。

自己在算計人家的男朋友,人家卻還在顧及自己和她男朋友的兄弟情,這讓陳深有點無地自容。

“騰飛,咱們先不說這個,我想跟你說的是,趙雅麗這人太陰險了,今天這事兒,很可能和她有關。”

聽到這話,馬騰飛頓時激靈起來。

“你指的是哪件事兒?”

陳深嚴肅道:“就是張琳從山上栽倒的事兒,你剛醒來,有些事不知道,其實在你醒來之前,張琳也昏睡了三個多小時,她根本沒受什麼傷,頭部也沒有碰到什麼地方,醒來後也一切正常,就跟睡了一覺一樣,這很不可思議。”

陳深的話說的不清不楚,但是馬騰飛卻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張琳摔倒不是意外?”馬騰飛震驚了。

大家都是同學,如果張琳是被人下藥迷倒,才栽下山去,那給她下藥的人,也太喪心病狂了。

陳深道:“我不敢確定,但是張琳的情況確實不太正常,而且你應該也看到了,趙雅麗沒有跟我們一起過來,因為她在你們摔下山後也曾迷糊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們讓她自己先回學校去了。我記得咱們在休息的時候,趙雅麗和張琳喝過同一瓶水,而且趙雅麗在喝完水以後,沒有把水瓶直接扔掉,而是收進了自己的包里。”

沒有扔掉水瓶,而是收進包里。

是因為趙雅麗比別人更文明嗎?恐怕不見得。

很大可能是,她知道瓶子里有安眠藥一類的東西,怕扔掉後被人找到,化驗出裡邊的藥物成分,所以裝進包裡帶走,等找個安全的地方才扔掉。

馬騰飛的手都在顫抖。

他突然想起,在白頭上廁所里的時候,趙雅麗聽到張琳電話里的內容後,臉色變得很陰霾,當時她語氣雖然平靜,但馬騰飛能感覺到,她當時心裡正壓抑着什麼。

看來就是那時候,她下定決心要治張琳於死地。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女人,這種行為是謀殺啊。

而且她要殺的人,是自己一個宿舍三年的室友,就因為張琳不準自己跟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