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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轉眼便至,白自賞眼疾手快,將身前的何裴推到在地,他自己則凝水化霧,原地騰起一團白瘴,破空刀按原先運行軌跡直刺過來,只是入了霧氣後便再也看不到金光溢出。

待到霧氣消散,哪裡還看得到白自賞的影子,耶律錦雲冷笑一聲,到底只是個懦夫,除了這逃竄的本事了得,他水相功法只怕也找不出什麼像樣的招式。

而何裴被推倒在地之前便已經蘇醒過來,她眼睜睜看着身後遁入暗影之中的白自賞,雖然之前有所猜忌,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事實!白自賞!這個溫文儒雅的二哥會是親手葬送雲都,葬送迦禮寺的真兇!再看着前方鋪天蓋地衝殺上來的日照大軍,無力回天的絕望和手足背叛的痛苦一同襲來,何裴終於是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洒在身旁的天綬碧石上,暈死過去。只是沒想到,她這一口鮮血,恰好將之前毫無反應的天綬碧石激活。霎時間天色巨變,雷光大作。

耶律錦雲驚喜的回頭,看到子午祭壇已經開始啟動,不禁暗想:原來非是月圓之夜的話,就一定要有純陰之血才能打開子午祭壇!真是天不亡我!何司天,你殞身衛國,本人絕不會辜負於你!

想到這裡,耶律錦雲飛身來到祭壇中央,雙手一揚,罡氣從中正發出,方圓數丈之內的日照兵馬盡被驅退,秦天蒼早有準備,張腿跨上月虱飛離罡氣波及範圍,只是耶律錦雲突然發動襲擊實在不明就已,只好遠遠的觀望。

只見耶律錦雲手扶天綬碧石,繼續催動大陣運行,終於,天空被碧石射出的光柱洞穿一道口子,玄天門被正式開啟。

可強開玄天門的後果就是引來神罰天雷。這煌煌天威,還是超出了耶律錦雲的預期。剎那間電光螢火輪番轟炸地面。耶律錦雲急忙祭出自己的護身罡氣,只是神雷在劈到金身的瞬間便感受到上崩海嘯般的力道。

眼看自己最為擅長的不滅金身未抵擋片刻就已到破碎邊緣,不得已,只得遍運周天之力,使出五行遁法,妄能求得一絲苟活。這五行遁法本是天綬之境才能使用的無上密法,取五行相生,源源不絕之力以禦敵。進可以生出五行幻化,演變萬千,無窮無盡,退可如海納百川,消融諸天萬法。可惜耶律錦雲雖是天綬之下第一人,觸摸到天綬邊緣的存在,但終究還未到達那無上的境界,自身五行之力尚未融會貫通,原本最為擅長的金相之力,反而成為了五行遁法最大的破綻所在。這就使得五行相生無法運轉的渾圓如意,這神罰天雷又是獨立於五行之外的強大存在,所以即使是強行使用密法,耶律錦雲也是漸漸感到不支!被逼無奈,將周身所有防護都集中到了對抗頭頂天雷的之中。

而在此時,玄天門天威之下,日照大軍也只能跪伏在地。若不是眼下天威主要集中在強開玄天門的耶律錦雲身上,日照大軍怕是已經灰飛煙滅了。秦天蒼此刻也只是趴在月虱背上,與坐下月虱一同瑟瑟發抖,心裡只有一個聲音不斷重複:天威浩蕩!天威浩蕩!什麼皇圖霸業,逐鹿天下,都不如這一刻的生存慾望來的強烈。可突然之間,施加身上的天威極速減弱。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去,只見天雷消散,耶律錦雲的身影已化做一團飛灰,正隨風飄散。白自賞依然是一副白衣勝雪的翩翩佳公子模樣,輕搖紙扇緩步而出,微笑道:“日照君上秦王陛下,耶律錦雲已死,雲都是你的了。”

原來剛才霧隱之後,白自賞躲在暗處一直在靜觀其變,耶律錦雲一直覷白自賞的實力,便對他未做提防。只是他千算萬算,沒有料到白自賞早已鍊氣化冰,從守為攻。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煌煌天威之下,白自賞還能留有餘力凝聚冰刃對他進行偷襲。可他不知道的是,天雷中心的他承受了最大的壓力。白自賞的壓力尚不足他所承受的十之一二,雖然也是十分痛苦,但是勉強凝聚冰刃,進行一次遠距離的偷襲,還是可以做到的。況且,白自賞的這次偷襲並不需要對耶律錦雲造成多大的傷害,只要使他抵禦天雷的罡氣護出現一道裂痕,耶律錦雲就自然會死在天雷之下!事實也卻如白自賞所想,冰刃加身,耶律錦雲一瞬間心神激蕩,五行遁法瞬間破碎,隕落於天雷之中。

這一計天雷,連躺在耶律錦雲腳下,一直未受影響的何裴都受到了波及,原本姣好的面容被天雷灼燒的扭曲枯萎,而她所修習的木系功法,使她體會到如烈火煅木般劇痛。這也是玄天門天雷的最大威力所在——壓制五行之力,以相剋破相生!也是這劇痛令她猛然轉醒,看着從身旁走過的白自賞,聽着他說出的那番話,何裴也想給他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是重傷之下又受天雷灼燒,傷上加傷,實在是無能為力。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聽了白自賞的話,劫後餘生的秦天蒼又生出了無盡的豪邁之氣!天不亡我!不止不亡!天還在助我!我就是天選之君!我!秦天蒼!要一統天下!“日照兒郎!隨我拿下雲都!”

只是並沒有人回應秦天蒼的豪言壯語,他麾下大軍此刻還沒有從天威之中走出,紛紛呆坐跪伏在地,甚至還傳出一股腥臊之氣。見許久沒有人回應自己,秦天蒼環顧四周,喝問道:“膽怯懦,畏畏縮縮,成何體統!你們還是我苦苦訓練出來的日照精銳嗎?崔尚!崔尚?崔尚何在?”終於幾名將領在秦天蒼的喝問中率先清醒過來,開始催促自己的兵士整頓隊伍,只是平日里跟在身邊的出謀劃策的崔尚始終不見人影。這時,一個最先整頓好隊伍的月虱先鋒官走到秦天蒼身邊說道:“啟稟君上,崔驍衛之前說過要去後軍督戰,催促步卒跟上月虱先鋒的速度。”

秦天蒼聞言一愣,問道:“他幾時去的?我為何不知?”

“回稟君上,就在何裴被擊倒的時候。”先鋒官說著抬眼偷偷瞄了秦天蒼一眼,聲說道,“末將整頓兵馬之時詢問了一些後軍的兄弟,他們說,並沒有看到崔驍衛在督戰。君上,崔驍衛是不是臨陣脫逃了。。。”

“閉嘴!”秦天蒼低聲喝止,內心裡分析起崔尚離去的種種可能,可嘴上還是說道,“大敵當前,不可動搖軍心。你叫什麼名字?現任何職?”

先鋒官聞言興奮的拱手道:“末將月虱先鋒營旗官顧盼。”

“嗯。”秦天蒼點頭示意,看手下軍隊已經重整旗鼓,他望着不遠處的迦禮寺,心思也不禁活絡起來:本君真的要放棄這到手的肥肉嗎?迦禮寺啊!無上修緣密法!有了它本君還需要和這的白自賞暗中聯絡才能攻陷雲都嗎?本君一定要拿下迦禮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