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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歡,你最好說出個會讓我後悔一輩子的理由,不然我現在就讓你後悔。”

吳越軒人還沒進湖邊小榭,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先響起。

姬如歡聽得微微皺眉,卻還是忍住不耐,開口應道,“若你錯過了能與我毀掉親事的機會,你會不會後悔?”

兩人都是兩看相厭,就連表面的虛禮都懶得做,姬如歡坐着沒動,吳越軒進了小榭,也不客氣的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聽得姬如歡的話,吳越軒倒是收起了面上的氣急敗壞,若有所思的看着姬如歡,“你捨得?”

姬如歡終是忍不住冷笑一聲,“你有哪一點值得讓我嫁給你?可是又功名在身?還是有爵位在身?還是幾品大元國之棟樑?還是有將相之才?我姬如歡再不濟,如今也有個郡主的爵位,你有什麼?”

一連番的質問,說的吳越軒紅了臉,站起了身,指着姬如歡斥道,“你……”

姬如歡不等他話出口,便繼續搶白道,“怎麼?惱羞成怒想要動手不成?”

邊說著,姬如歡也已經站起身來,拿起了腰間隨身攜帶的鞭子用力一甩。

看着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兩人身邊的奴婢小廝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忙上前拉住各自的主子相勸。

“小姐,外面還有賓客,可不能動手。”

“主子,您息怒,這可是在鎮國公府啊,千萬不能動手。”

姬如歡到底比吳越軒理智些,很快冷靜下來,收起了鞭子坐了下來。

看着姬如歡都已經坐下,吳越軒才冷哼一聲,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既是你不想嫁我,我也不想娶你,說吧,你有什麼辦法毀了這親事?”

姬如歡應道,“我自有辦法毀了這親事,但是我有個條件。”

吳越軒冷眼看着姬如歡,“什麼條件,先說說看。”

姬如歡先朝着小榭里伺候的下人說道,“你們先下去。”

丫鬟小廝都擔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實在不放心兩人單獨獃著,不是別的,卻是擔心這兩人一言不合就又要動起手來。

可也不敢違抗主子的意思,一步三回頭的都出了小榭,去了稍遠的湖邊,眼睛卻是牢牢盯着這邊,若有異樣,好及時衝過來阻止。

吳越軒不耐煩的道,“趕緊的,小爺還有事。”

姬如歡懶得繼續跟他糾纏,說道,“只要你答應我,找機會送我去北境戰場,我便想辦法毀了這婚約。”

吳越軒聽得瞪大了眼睛,“你要去北境戰場?你一個小女娃,去北境戰場幹什麼?”

被叫做小女娃,姬如歡手一抖,手裡的杯子差點落地,不過想到自己如今的年紀,倒真還是個小女娃。

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姬如歡才開口應道,“我自有要去北境的理由,你不必多問,待事成,自會如你所願。”

吳越軒細細打量着姬如歡,想着姬如歡之前在溫泉山莊說過的話,胡亂猜測道,“你不會又是,追哪個男人追到北境去吧?我說你才多大年紀啊,怎麼腦子裡就想着男人?”

姬如歡氣急敗壞的用力將杯子往石桌上一放,咬牙切齒的道,“我爹爹在北境。”

她發現,即便是自己多活了十多年,面對這吳越軒,也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總會被這人氣的忍不住衝上去揍他。

吳越軒不屑的癟了癟嘴,一點不將姬如歡的怒氣看在眼裡,開口應道,“就如今你的身份,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如何能將你弄去北境。”

吳越軒當然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姬如歡知道,可是她現在卻什麼也不能說,只能這般說道,“也不急於一時,等過段時間,總歸是有機會的,待到有機會之時,你再助我。”

吳越軒細細打量起姬如歡,總覺得這話里有些玄機,可一想起姬如歡的年紀和她平時的做派,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姬如歡見吳越軒看着自己也不說話,便有些不耐煩的道,“如何?”

吳越軒想着答應也不吃虧,說不定還真能毀了兩人的親事,便點頭應道,“好,不過你真有辦法毀了這親事?”

見吳越軒答應,姬如歡便不客氣的開口說道,“當然,沒什麼事兒了,你可以走了。”

吳越軒氣的抬手指着姬如歡,“你……”

姬如歡冷哼,面上表情一變,淡笑着開口說道,“怎麼,吳小少爺是想留下來跟本郡主提前聯絡聯絡感情?”

吳越軒站起身來,怒罵道,“無恥。”說完便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不遠處的丫鬟小廝看着兩人終於散了,也沒動上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怒氣沖沖的走出去好遠,吳越軒才想起,自己還沒問出來姬如歡有什麼辦法毀了這親事,怎麼就走了?

不過也不能全指望她,反正他是不會娶那個女人的,自己也得繼續想辦法才是。

姬如歡的郡主冊封禮結束,姬成慕兄弟便又去了益都的書院。

因為姬成安的事情,雲姨娘母女是徹底的安分了下來,少了雲姨娘母子三人的鬧騰,鎮國公府很是平靜。

接下來的日子裡,姬如歡把自己的日程都排的特別的滿,除了跑去父親的書房看兵書,就是在練武場可勁兒的練她的鞭子。

吳管家想着自家將軍囑咐他的事情,看着些大小姐,可這樣的大小姐,他實在不好判斷是屬於反常還是不反常。

說不反常,這些日子大小姐的做派,跟以前實在是有些大相徑庭,說反常吧,這般乖巧懂事兒,哪兒能算反常?

自己沒法判斷,吳管家最後乾脆將大小姐這些日子的做派一五一十的寫了書信告知給將軍。

而姬如歡在忙着看書練武的同時,也不忘打聽朝堂和邊境戰場之事。

只這些國政大事,她一內宅閨閣女子,實在打聽不出來什麼,派下人去打聽,更是打聽不到有用的消息。

於是姬如歡不得不時常往宮裡跑,見了皇上便旁敲側擊的打聽北境的情況。

皇上體恤她擔心自己的父親,加上姬如歡有意討好,皇上高興了,倒是也會大方的告知她一些消息。

只到兩個月後,姬如歡再次進宮去見心怡公主,發現宮裡人個個小心翼翼。

一見到心怡公主,姬如歡都來不及施禮,便快步上前拉着心怡公主心急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心怡公主嘆息一聲,邊拉着姬如歡過去坐下,邊開口應道,“你先答應我,聽了可要冷靜。”

姬如歡上次因為擔心她父親鬧騰到皇上那裡去的事情,心怡公主時常跟她一起過去皇上那邊,後來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所以心怡公主擔心自己告訴了她實情,她一心急,又鬧出什麼事兒來。

即便是心怡公主不說,姬如歡心裡差不多也有了底,只希望這次一切都還得及,也希望自己能幫到父親。

見着姬如歡點頭應下,面色如常,心怡公主才開口說道,“我也是去東宮探望太子哥哥時,無意中聽見的,姬將軍被大涼三十萬大軍困在了衡陽,而南越和大周也似是約好了一般,相繼有了動靜,南陽軍和遼東軍那邊都沒辦法支援,現在朝上正在為支援北境的援軍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