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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將軍強撐着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倒下,跟着皇上出了壽安宮,才聲音顫抖的開口問道,“陛下,歡兒她,到底如何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應道,“朕也不知,姬愛卿,你即刻出宮,封鎖所有城門,全程搜捕刺客下落,和順,你馬上通知禁軍,封鎖所有宮門,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隨意進出。”

姬如歡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趴在鬆軟的棉被上,想動一動,才整個身子包括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嘴裡不自覺發出一聲痛呼。

“醒了?”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姬如歡轉過頭,便看到不遠處窗邊坐着,身穿絳紅錦袍,領邊鑲嵌一圈純白色狐毛、襯的眉目如畫一般精緻的男子。

“九皇叔,你怎麼在這兒?”姬如歡吃驚的道。

隨即發現自己問的不對,再次開口,“我這是在哪兒?”

邊說著又想起身看看是哪兒,卻牽動了背上的傷,再次發出一聲悶哼。

獨孤馳硯放下手裡的茶杯,邊往這邊來邊開口說道,“別亂動。”

姬如歡總算是慢慢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刺客便應該是九皇叔,而自己差點死在了太后手裡,卻被刺客九皇叔所救。

那自己現在是在哪裡?居然又是九皇叔救了自己?

“手伸出來。”九皇叔突然出聲打斷了姬如歡的思緒。

姬如歡乖乖抬起手來,獨孤馳硯已經在床邊坐下,執起姬如歡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替姬如歡把脈。

姬如歡面色微紅,偏着腦袋,眼神偷偷的打量着坐在床邊的九皇叔,沒想到九皇叔還會醫術。

“倒是能忍,”獨孤馳硯鬆開姬如歡的手放到了她身邊,開口說道,“不過也命大。”

端着葯進來的春曉接話道,“是呢,若是咱們再晚去一步,姬姑娘怕是就沒命了。”

姬如歡看了一眼端着托盤過來的少年,好像不是那次在船上跟在九皇叔身邊的少年了,倒不似上次那位隨時冷着臉,這少年看着親和不少。

“主子,葯熬好了。”春曉端着托盤過來了床邊。

獨孤馳硯端着葯送到了姬如歡面前,姬如歡剛想抬起身自己接葯碗喝葯,卻扯動了背上的傷,趴了下去,五臟六腑也如刀絞一般,痛得頭上冒出了汗。

獨孤馳硯看着姬如歡這般模樣,嘆息一聲,拿了一旁春曉端着的托盤裡的勺子,在葯碗里攪了攪,舀了一小勺送到了姬如歡的嘴邊。

知道自己這般模樣,想自己喝葯也無能為力,姬如歡只得乖乖張開了嘴。

可整個人趴着,歪着頭喝葯,哪兒能輕易喝進嘴裡,一小勺藥喝了一半,一半卻順着嘴角落在了枕上。

這般尷尬狼狽的模樣,讓姬如歡徹底的紅了臉,待第二勺送到嘴邊時,卻無論如何也不願張嘴了。

獨孤馳硯嘆息一聲,將葯碗放到了一旁春曉的托盤裡,之後居然就小心翼翼的將姬如歡抱了起來,側靠在自己懷裡。

姬如歡紅着臉緊張的忽略了背上的傷痛,春曉則一臉錯愕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葯。”獨孤馳硯開口,春曉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忙端了托盤遞到自家公子的面前。

勺子遞到了姬如歡的嘴邊,姬如歡紅着臉一口一口喝下,春曉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端着托盤,心裡想着,姬姑娘嗓子好像沒什麼問題吧,看着也挺精神,好像不必這般一勺一勺的喂葯啊。

然心裡這般想,春曉卻是不打算說出來,這般模樣的自家主子,他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可是從未見過,可不捨得打擾了。

總算是喝完了葯,想着上次在船上替自己上藥,這次又這般給自己喂葯,姬如歡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九皇叔。

於是鼓起了勇氣紅着臉小聲開口說道,“那個,九皇叔,男女授受不親……”

然話沒說完,便聽得九皇叔開口應道,“小丫頭,既叫我一聲九皇叔,想必是知道我的身份,也知你自己的身世。”

姬如歡吃驚的抬頭看向九皇叔,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發出一聲悶哼,便聽得頭頂傳來低沉的警告,“別亂動。”

見着懷裡的人安分了,獨孤馳硯才開口朝一旁還在發愣的春曉道,“把粥送來。”

自己不敢亂動,姬如歡也只能乖乖的側靠在九皇叔懷裡,聞着那熟悉的薄荷味,紅着臉開口說道,“九皇叔知道我的身世?”

然而姬如歡沒能等到九皇叔的回答,反而聽得九皇叔反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再次被問起這個問題,姬如歡眼神閃了閃,乾脆胡謅道,“聽皇上說起過。”

獨孤馳硯微微皺眉,開口說道,“說實話。”

姬如歡一時沉默了下來,先不說這實話能不能說,即便是說了,會有人相信,眼神滴溜溜一轉,乾脆開口問道,“九皇叔為何每次都能在我命懸一線時出現?”

獨孤馳硯唇角微翹,並未給姬如歡答案,而是輕輕說了一句,“小狐狸。”

姬如歡面上露出一絲笑意,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你可不是我叔。”

“嗯?”

姬如歡慌亂應道,“沒,沒事。”

獨孤馳硯卻是清楚的聽見了姬如歡說的話,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問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獨孤馳硯覺得,以他對懷裡這丫頭的了解,輕傷重傷,各種絕境,她都能咬牙挺過去。

即便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現在告訴她真相,她應該也能坦然面對。

所以自己要不要告訴她?免得這丫頭胡思亂想。

只是九皇叔還沒來得及開口,春曉便已經端着粥進來了。

同時姬如歡擔心九皇叔再糾結兩人身世的問題,忙開口說道,“粥來了。”

看着九皇叔仍打算如喂葯一般喂自己,姬如歡忙開口說道,“我自己來吧。”

九皇叔看了一眼懷裡的丫頭,沒有說話,將勺子里冒着熱氣的粥放到自己面前吹了吹,待不燙之後,才送到姬如歡的嘴邊。

姬如歡吃着喂到嘴邊的粥,臉越來越紅了。

一旁端着托盤的春曉看着這畫面,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不過這難得一見的畫面,錯過了好像又有些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