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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道一和扶苓二人就道觀之中準備些時日就上路出發了,平鞍城內的度家也急忙準備着這月十五的婚禮,而天上的仙法學校英宿序也畢業一批學生,這批學生分到了各個管理地面的部門,有陰司的,有魔界監察部門的,有天門守衛處的,有文職,也有武職。杜滿堂因為才藝出眾,被東嶽大帝給收了去,如今在東嶽大帝的調教管理下,更是飛橫卓越,法力超群。這天東嶽大帝去靈鷲山訪經,派杜滿堂去看着藏書閣,裡面有無盡經書,藏有天下之文采經略。

藏書閣,一共三十三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小仙吏負責記錄書的歸借,來往神仙拜訪的記錄,這裡的藏書閣自然比仙法學校里的藏書閣高級,不光全面,禁術法書也有很多,失傳的,很小眾的,任何一個人的生平的,反正你想找到,就一定能從這裡找出,來這裡借的,一定是上的了凌霄寶殿那樣的大神仙才行。

杜滿堂剛來到這,一群仙吏為了上來道:“大人來了,有失遠迎”

“免禮,藏書閣可有什麼要事?”杜滿堂問道。

“暫無要事,最近天庭要來開一個會議,天南海北的神仙都要來此,因此沒有什麼上仙來此借書,都在忙着準備迎接賓客。”

“哦,也罷。”杜滿堂看着藏書閣,心裡空落落的,雖說是個才華出眾的神仙,卻一直沒有重要的任務給自己,一直都是些煉丹燒火,看門整理內務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活。杜滿堂在藏經閣里無所事事,小仙吏說道:“額,不知大人可否幫一下忙。”

“什麼事情,可講”杜滿堂說道。

“說來也是多有得罪,這藏經閣實在太大了,我等沒有時間打掃一下,眼瞧着就要天庭大會了,不知大人您……”

“哦,交給我吧。”說罷杜滿堂就要運功運氣掐訣念咒。仙吏急忙攔道:“上仙大人,萬萬不可,這裡的書都是有東嶽大帝法力維護,一但有別的法術在這裡施展,輕則書籍破損消失,重責火起樓塌。”

“好吧,我知道了。”說罷杜滿堂拿起來笤帚開始逐層打掃。一層層直到三十三曾閣樓樓頂,樓頂之上,可遠眺雲霧之端,蒼穹之下的幢幢天空樓閣,以及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神仙,在泰山頂上,這個神州大地一塊靈氣聚集的聖地,杜滿堂內心的陰鬱也似乎散開,這時忽聽得耳畔有人傳音道:“杜滿堂大人,土府星君來啦。”

“土府星君,土行孫,他怎麼會來這個地方。”杜滿堂思忖着。便急匆匆下樓來見。

杜滿堂剛到殿堂之中就見着一個人身高一米有餘,面色土黃,八字鬍,發色赤紅,頭大身小,拎着一根鑌鐵棍,叉着腰利於堂前。

杜滿堂上前深施一禮說道:“不知土府星君來此,有何貴幹?”

土行孫也到是不客氣,走到殿前堂中正席判書案上坐下,將鑌鐵棍立於身邊,喝着剛泡好的茶說道:“我師傅懼留孫,想要一本通風月寶鑒”

眾人不禁啞然,有的人甚至面紅耳赤,這風月寶鑒乃是天下房中術以及記錄不同生物交配所誕生出的奇怪物種,是一本不正經的書。也不好多說什麼,杜滿堂讓土行孫先在此等候,差仙吏去尋,仙吏自然知曉在哪裡,剛要去取,土行孫拎起鑌鐵棍戳了一下地面,轟隆一聲悶響,嚇壞了幾個仙吏,因為他們怕土行孫毀了這藏書閣,到時候怪罪下來,這些仙吏都得剝去仙骨,生生世世為牲畜。

“土府星君,萬萬不可啊”幾個仙吏說道“這藏書閣年代久遠,只怕您這神威,到時候這樓閣受不住啊。”

“哦,沒什麼,就是手滑了一下,棍子就戳地上了,不過你們這不一直是,負責這裡的最大的官職來找書呈書么?哪裡輪得到爾等來伺候?”土行孫怒道。

“額,杜滿堂杜大人剛剛來到藏書閣,額……不懂書的排列規律……”

仙吏話未說完

“嘭”杯盞被摔個稀碎,“不知禮數!”土行孫說道“身為藏書閣監管,怎麼能不懂藏書閣?速速取來,莫耽誤爺爺正事!”

眾人還想說什麼,被杜滿堂阻止了。

“我知曉了。”杜滿堂便往樓上走去。

這藏書閣,杜滿堂也是了解過一二,書本無形於此,一般來講禁書通常會在地下,但是這裡的禁書奇書異書一般都在六樓,風月寶鑒風開頭一般在巽位,風月寶鑒四字在四層,伸手掐訣,在第四層,寫下書名,即可得到此書。

土行孫等了一會,差人催了好幾回,杜滿堂拿書下樓,交給土行孫。

“你小子不會看完了這本書吧。”土行孫笑道。

“此書非常,記錄天下房中之術,以及各種生物孕育的奇異後代,因人而異,有的人看見天地規律,名為易,有的人看見風花雪月,名為淫,有的人見到憤怒,有的人看見排擠,有的人,見到它唯恐避之不及,有的人接納他,只是一本書而已。”杜滿堂說道。

“哼,油嘴滑舌倒是不一般。”土行孫拿起書,站起身來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不知這裡面有沒有你的父母呢?”

杜滿堂要說他沒有脾氣是假的,也許是平常人排擠他,司空見慣了吧,杜滿堂因為是魔族後代,但天資聰慧堪稱小明華君,但是天庭之上還是有很多恨魔族的神仙,自己從小就受到不少白眼,如果沒有英宿序的老師,以及個別神仙不以其為怪胎,但是再有脾氣的人一聽這個辱人父母的話,不由得怒火衝天,一時間杜滿堂的威壓暗暗生起,藏書閣感覺到了,被震的吱吱格格的響。

土行孫也注意到了杜滿堂的變化,也不在意還揮了揮手中的書,此時這書在杜滿堂眼裡更加刺眼,土行孫說道:“那你又從中看見什麼了呢,這麼憤怒幹嘛?”話音剛落,身後仙吏們便傳來嗤嗤的暗笑聲。

一時杜滿堂再也提不住氣,這一百年里,無數的白眼,無數的排擠,無數的孤獨,誰給的他這樣的身世,他又能夠做什麼選擇,一次次忍讓一次次退縮。與其說這一次是杜滿堂的衝動,不如說這是他積怨多年的爆發——罷了,你們天庭既然容不得我這個魔族,我就徹底成為魔!

天地陰沉,刀光火石之間,只見兩人騰空而起,藏書閣再也撐不住這兩人的神力,轟然倒塌,只留下剩下的仙吏哀嚎不止,這一下徹底斷了杜滿堂的後路,因為土行孫是懼留孫的徒弟,是元始天尊的徒孫,可杜滿堂是東嶽大帝的直系徒弟,這項大罪過沒人來替他扛,更何況還有眾多盼着他死去的神仙。

杜滿堂沒有了後路,越發打鬥的激烈,一個上仙土行孫根本招架不住,被傷了肩膀,遁土而走,杜滿堂也有數道傷痕,一路從藏書閣打到山腳守衛的宮門,傷了無數道士,消匿於凡塵之中。

東嶽大帝回來後大怒,按律懲治幾個仙吏後,又想去找元始天尊,但一想到後來的天庭大會就只好作罷,發出一道追殺令,召集天下人神,共同誅滅這離經叛道之人。

杜滿堂一路跌跌撞撞,算是逃了出來,可是早已成了一個血人,迷迷糊糊之間走入了一間破廟,裡面早已沒了泥胎雕像,杜滿堂看着自己正在血流不止的傷口,想用神力癒合,卻突然想起什麼只好作罷,因為使用神力就會被追蹤道,到時候被抓上天庭,應該插翅難逃。

這時破廟的門被推開了,吱嘎一聲,格外刺耳,一位身着青衣的女人走了進來,而後杜滿堂就昏了過去。

夜月明亮是因為夜的黑還是月的明?江邊繁花點點,水中的繁星映襯點點,比岸上紅花更勝一籌,天邊一隻孤雁尋求着依靠,但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哀嚎,與夜月的冷漠。

“醒了?”眼前這個青衣女子正在整理着什麼。

“你是……”杜滿堂半睜着眼身上的撕裂感漸漸傳來,不禁發出悶哼。

“先別動,我看你是一個神道士吧”那女子說道

“你……”杜滿堂不由得心裡一驚,她是追捕我的?

“你不要擔心我不是妖怪,只是一個採藥人,你一定是除妖才受的傷吧,我看你有一本書,但是那本書都是乾坤八卦之類的東西,我也看不懂,只在道觀里見過,就認為你是個道士了。”那女子說道。見那杜滿堂只是皺了皺眉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閉着眼休息,那女子就繼續說道:“那你先休息,我去院中”

說罷轉身進到院中。杜滿堂摸了摸身邊的包囊,裡面的書還在,杜滿堂躺下心想“我已經取得了逆天改命的靈書,也剃去了仙骨仙筋,現如今我又該去哪裡呢?”

到底是不一般不一會杜滿堂身上的上已經痊癒的七七八八了,拆下了自己身上的破布繃帶,草藥已經略微發乾,杜滿堂整理了一下,慢慢挪步於院中,卻發現那女子已經倚靠石頭上睡著了,夜色朦朧,皓月揮灑下來映到女子臉上,杜滿堂也不知是自己眼花了還是怎樣,依稀見到女子臉上的淚光。

“她也如我一樣總做噩夢么?”杜滿堂心想。摸了摸自己身上,還有一支頭髮上的玉簪,便摘下留給女子,悄聲說道:“未請教姑娘姓名,請寬恕無禮,我留下玉簪,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吧?”

說罷,杜滿堂便推門出去了,只留下玉簪和滿面淚痕的那位青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