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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紀雲笑道:“扶苓仙子就是快啊。這麼快就回來了。您這是怎麼了?”

扶苓表現得有些不高興,拎着一個黑色的罈子,說道:“再也不受這個窩囊氣了。”

原來扶苓跟紀雲道別之後,也沒有閑着,徑直朝着峨眉山羅浮洞飛去,想去拜訪一下正財神——趙公明,也趕巧了,趙公明的坐騎黑虎正趴在大殿外面睡覺,黑虎通體黑的發亮,又是夜深人靜之時,扶苓按落雲頭,也沒留意,一腳就踩在黑虎尾巴上,黑虎嗷的一聲低吼,如驚雷一般,整個山谷作鳥獸散,扶苓也被嚇了一跳,那黑虎撤出尾巴,向後一跳,齜牙咧嘴,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着扶苓,扶苓也不知怎麼辦才好,那黑虎也不給解釋的機會,一個躥跳就撲了過來,扶苓來不及反應,可是乾坤袋裡的寶刀卻有了動靜,如同射出的箭,直戳戳正中黑虎的腹部,那黑虎倒在地上,反覆翻滾,扶苓的紅色頭繩也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將黑虎纏的嚴嚴實實,扶苓瞪大眼睛看着黑虎儼然成了紅虎,在地上如同蟲子一般扭動。

扶苓正不知怎麼處理的時候,身後有一人大喝道:“你是什麼人,敢戲弄我的坐騎!”

扶苓回頭一看,那人身着虎頭盔,身穿金色龍紋鎧甲,外穿深色大紅袍,腳踩祥雲靴,身上纏有絲絛,橫眉立目,一手摁着銀鞭,一手攥緊了拳頭,鬍子如同匕首橫立分為七撮,呼吸如同雷聲,看起來的確很生氣。

扶苓急忙將天庭聖旨掏出說道:“我是天庭特遣,我是扶苓,我……”扶苓有些發慌,一是這是正神,自己還不算神,只是個仙,二是自己理虧,本來求人家幫忙,結果先是踩了黑虎的尾巴還打了一頓,扶苓想了想說道:“我是來有求於你……”顯得非常沒有底氣。

那正財神趙公明聽後也沒有說別的什麼,只問道:“你有什麼事?”

扶苓說道:“我聽差遣……”

“長話短說”趙公明說道。

“好”扶苓正正聲色說道:“錦州城有瘟疫,希望您……”

“管不了。”說罷,趙公明就要走,扶苓有些尷尬,但是這求人就得厚點臉皮,扶苓追過去,在後面跟着,邊走邊說:“敢問怎麼管不了。”

那趙公明也不放緩腳步,依舊闖闖的走着,頭也不回的說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春夏秋冬?”

“春分已過,夏至未到,春天?”扶苓說道。

趙公明點頭說道:“啊,巧了不是,春瘟張元伯不在這兒。”

扶苓問道:“夏瘟劉元達,冬瘟鍾士貴還有您,誰去都可以啊。”

“這不行”趙公明說道“之所以給我們劃分為春夏秋冬,就是為了規矩,按部就班的來。如果我處理了春瘟的事,那不是越俎代庖,惹人不快?”

扶苓見趙公明越走越遠,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想起胡玉山曾經告訴自己,有求必應,諸神皆允的話,便把心一橫說道:“我不管!要是你們誰也不管,我就找總中瘟史文業,他要是還不管,我就告訴天庭說你們……”

“說我們怎樣?”那趙公明回過頭來,瞪着扶苓說道。

扶苓也不甘示弱說道“說你們妨礙我,妨礙……公務!”

“呦,神仙,你好大的本事!”那趙公明說道,手裡的鞭子不知何時抄在手裡。

“你想幹嘛?”扶苓有點心慌,雖說自己憑着聖旨可以有求必應,可這山高皇帝遠的,萬一這趙公明發起瘋來,抽的自己魂飛魄散,道行全失也不叫事啊。

“我能怎樣?”趙公明說著,轉過身往大殿走去,不一會兒,取出一個黑漆漆的罈子說道:“用這個,罩住妖精”又給了一錠金元寶說道“這錢別花,用這元寶埋在妖精老窩三天以後,就能夠解決瘟疫。”

說罷,又轉身要走,又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扶苓說道:“用完記得還。”說罷又回去殿中。

扶苓也沒辦法,將罈子和元寶放入乾坤袋,又撿起扶玉寶刀,那紅繩沒敢立刻收,走遠了才召回來,生怕放的早了,那老虎會追上來咬一口。

所以到了亂墳崗,紀雲才會見到扶苓蓬頭垢面,披頭散髮的模樣。

紀雲勉強忍住不笑,說道:“我感覺那妖怪就在這破祠堂里,要心。”

一旁的扶苓綁上紅色頭繩說道:“知道了,我有寶物在手,他奈何不了我的。”

說罷扶苓走在前頭,頗有打頭陣的氣勢,紀雲跟在後面聲的笑着。也難怪如此,因為趙公明是截教的弟子,截教與道教和闡教有過節,天庭大部分是闡教和道教的弟子當神仙,所以趙公明會不待見天庭的神仙,就是太上老君來了,也未必正眼看他一眼,更何況扶苓這樣的仙。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無數的線,匯聚於此,看樣子這就是那妖怪的老窩,扶苓推開祠堂的破門,咣當一聲,門板摔在地上,竟然成了粉末,扶苓嚇了一跳,紀雲在身後一把攬過扶苓往後就是一躍,也虧扶苓輕盈,兩個人躥上樹梢,就在同一瞬間,一股子黑煙唰的一聲從祠堂里竄了出來,又忽然間消失不見了。

樹上的兩個人仔細的盯着地上看,想要尋點蛛絲馬跡,紀雲站着想遠處瞥,扶苓蹲着,向近處地上緊盯着。

“扶苓,你頭髮”紀雲來回擺着頭說道:“你頭髮怎麼到處飄。”

“沒有啊”扶苓說道“我……蹲着呢?”

紀雲抬頭一看,頭頂,一團馬車大的黑氣,從裡面垂下絲一般的東西,正好拂過紀雲的臉,紀雲抬手一揮,腳下卻沒有站穩,扶苓一把拽住跌落的紀雲,卻沒成想,也被帶了下去,兩人跌落在地,也巧,這地面腐葉比較多,沒有什麼事,紀雲推開身上的扶苓,從身後掏出一張符紙,往天上一扔,這紙宛若飛劍,沖向樹梢的黑氣。在其近處,炸裂開來,扶苓也沒愣着,將手中的黑罈子,對準黑氣,可什麼反應都沒有。扶苓真急了,破口大罵道:“這個摳門的財神!害了我了!”

那團黑氣不管這些,徑直衝了過來,扶苓和紀雲各閃向一邊,扶苓抽出扶玉寶刀,對準黑氣,那團黑氣似乎有些畏懼,竟往後退了幾步。紀雲瞅准機會,將一道七星斬妖符咒扔了出去,打在黑氣的身上,可謂是結結實實,那團黑氣發出難以形容的鬼叫,像是哀嚎,又像是怒吼,甚至還有笑聲夾雜其中。

扶苓見狀,也念動了口訣,扶玉刀刃上附上一層金光,咒訣念完,喊了一聲:“破”,扶玉寶刀

應聲而劈,又是撕裂空氣的爆炸聲,那黑氣被擊中,四散開來。

扶苓看着四周的黑氣,雖然都是一團一團的,但貌似目前的處境更危險,紀雲靠了過來說道:“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扶苓緊張的看着四周,問道。

“沒想到,”紀雲也看着四周說道:“沒想到你進步這麼快。”

扶苓狐疑的看了一眼紀雲,心說今天怎麼誇我了?

就是這麼一錯神的功夫,身後一團黑氣,唰的一聲,飛出一根細絲,那細絲如同銀針,徑直飛來,扶苓沒注意,紀雲可是看着了,抬起右手一抓,抓是抓住了,可手還是被刺了一下,這一下比針扎還疼,又像是火燒的一般,紀雲不由得“啊”了一聲,將手縮了回來,捂住右手。片刻功夫,豆大的汗珠就下來了,嘴唇烏紫,咳嗽不止。

“有毒。”紀雲說著,眼前就有些迷糊不清。

扶苓急忙扶着將要倒地的紀雲,神色有些慌張,看着周圍這些的黑氣,不知道下一次又是哪裡飛出一根細絲,漸漸的,那些黑氣又匯攏到一起,成了之前所見的大的黑氣。那黑氣宛若猖狂得意,飄來飄去,扶苓有些惱怒,提刀要去劈它,被倒地的紀雲攔住,此時的紀雲已經開始流下鼻血,是黑色的血,紀雲說道:“別貿然上前,拿起你的扶玉寶刀,我看,他比較怕這刀,而不是那個黑痰盂……”話未說完,紀雲又劇烈咳嗽起來。

扶苓眼睛又開始起了一層霧,抹了抹眼睛,一手拎起扶玉寶刀,一手摻起紀雲,一步步向山下退去,那黑氣發覺出來,不想給扶苓退路,一分為二,堵住扶苓後路,扶苓握緊着扶玉寶刀,寶刀微微發亮,不住的顫抖,頭繩也解開了,在天上飛舞,宛若紅色的毒蛇。

那團黑氣不想再多耽擱,扶苓面前的黑氣飛出一根細絲徑直衝向紀雲,身後那團黑氣也同時飛出一根細絲,徑直飛向扶苓,來不及逃跑了,眼下是救紀雲還是自救?

扶苓沒有多想,用手中的刀揮向面前的細絲,細絲剛接觸扶玉寶刀就嘶的一聲化為青煙,而扶苓身後也沒有傳來疼痛感。

“怎麼回事?”扶苓納悶道。

“怎麼回事?”天上一人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妖啊?這分明是魔啊!”說罷又一聲怒喝道:“天雷驅魔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