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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李淙和楊義德也已經回來,兩人正在門口與院中人說話,似乎他們想進去,但沒有得到允許。m.x23us

“李叔,這兩個是我的朋友,讓他們一道進去吧。”攔在門口的李叔轉頭看到安長月和葉雲深一道回來,便側身將幾人都讓了進去,關了門之後跟在她身後小聲說道,“劉掌柜回來了,不過苦等小主人不回來,就先去了北市。”

“無妨,我現在不着急找他了。”安長月擺手示意李叔可以先行離開,她現下注意的是杜慶民的案子,總不能一直讓厲鬼出沒這樣的無稽之談充斥整個洛陽城吧。

李淙先開口說道,“我查了那個高昌舞姬,她的背景沒有問題,確實如之前所說,就是被賣到長安,後被人買了作為家妓,再後來就跟了杜慶民。”

他說完,三人就把目光落在了楊義德身上,安長月覺得他應該查到了點什麼,臉上的表情都有點不太一樣。

“春娘有些問題,不過她的問題跟杜慶民無關。”楊義德想了想說道,“這個春娘確實是被人賣了的,但卻不是她雙親的意思,而是跟她一起留在洛陽的大姐將她給賣了。”

“啊?”葉雲深一臉不敢置信,問楊義德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義德皺眉說道,“我去她老家附近問了問,當年她家人因為家貧不得已選擇賣了大姐,但就在同時春娘也莫名其妙失蹤了,後來才得知春娘被賣給了大戶人家為奴,春娘的父母心中不忍,便帶着獨子離開了洛陽。”

安長月抓了抓下巴,“既然不是她父母所為,那又是誰賣了春娘?難不成是她大姐覺得心中不忿,所以設計將她自己的親妹妹也給賣了?”

她這純粹是胡亂猜測,誰知道楊義德竟然一臉驚訝的問她如何得知,這下安長月臉上的表情就精彩了,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親人?

安長月忍不住看了眼葉雲深,葉雲深立刻舉雙手說他就是賣了自己都不會動這心思,安長月這才滿意的點頭問道,“兩人被人賣是什麼時候的事?”

“四五年前的事,當時春娘及她姐姐年紀尚小。”楊義德心中感嘆,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這個女人當真不簡單啊。

安長月嗯了一聲,心中也是感概,她隨後又問了一句,兩姐妹是不是真的跟高昌舞姬及杜慶民並無恩怨,楊義德十分肯定的說是,這兩姐妹壓根跟杜家都搭不上邊兒,這個春娘也是不久前才被杜慶民買來放在身邊,之前根本不曾見過。

如此一來線索便斷了,如果非要說有突破,也只能是艷艷處,可她卻不肯多說。

安長月很好奇她到底在隱瞞什麼?阿蘊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那可是被查明過正身的,不存在作假。

“對了,春娘找到了嗎?”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杜慶民死時只有春娘在身邊,雖說她是昏迷不醒的,但一定是知道點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快就不見了。

楊義德點頭說找到了,已經送回了杜家,不過看杜家人的樣子,似乎不大願意收留春娘,尤其是那位杜夫人,看春娘眼中的厭惡一點都不加掩飾。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天下哪個女子會真的願意自己的夫君坐擁三妻四妾,尤其是獨寵的,那豈不是打這個正妻的臉?”安長月故作沉穩的說。

葉雲深聽了這番話倒是沒什麼,楊義德和李淙臉上都帶着一些奇怪的表情,李淙是個不能忍的主兒,當下便問她這些話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安長月眉眼彎彎的說道,“坊間傳言或者話本子吧,我記不得了。”反正那上頭都是這麼說的,她就是原話照搬,然後不負責任的講出來。

葉雲深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的表情,李淙和楊義德則眉角稍微抽了抽,兩人內心中對這個辦案從來靠推測就能破的女子再一次刮目相看。

他們不知道,安長月每次推測的背後有多少信息支持,這些信息加起來才有合理的推測,而這些推測也是需要證據支撐才能不讓無辜之人受冤。

“沒事總看這些不好,影響你將來的家庭和睦。”李淙摸了摸鼻子說道,隨即便收到了安長月一個大大的白眼,她要是有這擔心,絕對不會自己受着。

“那咱們晚些再去杜家走一趟...”安長月話還沒說完,楊義德嗯了一聲,又順道說了句杜家今日夜裡要去府衙把杜慶民的屍身帶回去,他死了有幾日了,不能一直放着空的棺材供人瞻仰。

安長月打聽了杜家來人的時辰,便按照那個時辰去了杜家,這次就她和楊義德,李淙和葉雲深被弄去查春娘的姐姐,從下午出去就沒回來,她心裡還納悶。

到了杜家,二人直接找了春娘,她被關在柴房裡,一身衣服髒亂不堪,看着就跟乞丐似的。

“春娘?”安長月低聲喚了她一聲,春娘緩緩抬起頭,一張清秀的臉上沒有害怕和悲傷,有的只是冷漠,“你們是誰?找我做什麼?”

安長月和楊義德對視一眼,眼前這個春娘跟他們所了解的似乎不大一樣,她沒有溫柔似水,也沒有嬌俏可人,這麼一張冷漠疏離的臉怎麼可能得到杜慶民那樣的人的青睞?

“我們是從長安來的,找你是想問問當夜杜慶民死的情況。”她蹲下身看着春娘,春娘皺了皺眉,“你們是官府的人?不是已經問過了嗎?為何還來尋我?”

“我們是大理寺的,跟裴府尹不同,既然要接手,自然還要再問一遍,希望你能配合,說的越清楚越好。”安長月蹲在地上笑,眉眼之間都是好奇。

春娘舒展了眉頭,大理寺的人啊,看來這案子鬧的不小,竟然都驚動了長安的大理寺,不過那又如何?

“他是被厲鬼索命,當日下午開始我們在亭子內納涼,入夜後突起大風,我被這風卷着摔倒在地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不少人圍在四周,縣衙的捕快正往外抬屍體,我嚇壞了,到了縣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