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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一巴掌就朝大崽子扇過去。

蘇湛截住了她的手,面上略微帶着些許的涼意“你一個大人,對一個孩子動手,莫不是想以大欺小。”

婦女想把手抽回來,可讓她吃驚的是,攥着她手的劉翠藍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她竟然抽不回來。

以婦女的力氣以及平常的潑辣勁,哪怕是個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因此往常都是縱橫小劉村從無敵手。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全村公認最弱的劉翠藍身上吃了癟。

“你,你放手。”婦女敢上門來鬧事,就是仗着自己可以把劉翠藍揉扁搓圓,現在發現事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立刻氣短了。

蘇湛把大崽子拉到自己身後,這才送開禁錮着婦女的手,轉而微笑的說道“關於小虎和我兒子打架的這件事,我也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總要聽聽我兒子怎麼說,你說是吧,大姐。”

“行,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對質。”蠻橫行不通,那她就來講理,婦女狠狠的瞪着自己兒子,一指蘇湛背後的劉欣軒“說,你這傷到底是不是他打的。”

劉小虎哼哼唧唧,半天都沒吭聲,把她媽氣得個半死。她和她男人平常都是屬螃蟹的,在小劉村橫着走,沒想到剩下的兒子居然這麼膿包,被人打了都不敢吭聲。

“既然小虎不肯說,那讓我兒子來說。”蘇湛頭都不回的說道“軒子,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劉欣軒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他的傷,是我打的。”

“看看看看,劉翠藍,你聽聽你兒子說的,我沒冤枉他吧,小小年紀就這樣心狠手辣,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

婦女喋喋不休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湛就冷喝道“你閉嘴,我是在問我兒子,不是在和你說話。”

見到她面上的冷厲色,婦女不知怎的突然打了個寒顫,識趣的閉嘴了。

“劉欣軒,你來說,你為什麼打他?”雖然只相處了幾天時間,但蘇湛不相信這孩子是個隨便打人的孩子。

但接下來無論蘇湛怎麼問,劉欣軒都垂着頭一言不發。

倒是一旁的小胖子劉小虎突然嚷嚷開來“阿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你作死啊。”婦女勃然大怒的一巴掌扇在自己兒子腦袋上。

劉小虎興許是習慣了,一點都沒怕他媽動手,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做的事都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劉欣軒背了一個新書包來學校,引起了同班同學的好奇和羨慕。

小胖子劉小虎不顧大崽子的拒絕,非要搶着書包背在自己背上,結果把書包劃破了。劉欣軒一看立刻就火了,兩人打作一團,結果就成了這個樣子。

聽他說完之後,蘇湛去看劉欣軒背後的書包,果然發現了一道口子。

婦女張了張嘴,這要是換成別人,她現在早就耍賴打滾把事情給掩蓋過去了,可不知怎的,她下意識的感覺到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後果可能會不太美妙。

蘇湛把書包從大崽子身上拿下來,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痕迹,沒事,還可以縫好。

“妹子,你看這事鬧的。”婦女乾巴巴的說道“你放心,我回家之後一定會好好教育這臭小子的。”

再不走,萬一人家要她賠書包的錢咋辦。

她們家是養豬的沒錯,家裡也的確是有點錢,但這年頭養豬可純粹是靠豬食和紅薯,沒參和各種飼料,是正經豬。

也正因為如此,豬長得不快,基本上一頭豬一年也只有兩百斤左右。

她們家養了幾十隻豬,一部分平常殺了去賣賺取生活費,其中一部分指望着過年的時候把豬宰了能大賺一筆。

“等等。”蘇湛喊住了婦女。

“啊,妹子,你還有啥事?”婦女感覺額頭都要冒汗了,以前她怎麼沒發覺劉翠藍這個人瞧着有點不好惹呢。

“我聽說你們倆過幾天要殺豬去賣?”蘇湛問道。

果然來了,她就知道這街坊鄰里都在覬覦她家的豬,婦女擠出一抹笑“妹子你從哪聽來的,沒有的事。”

蘇湛怎麼可能信她,嗤笑一聲道“你放心,我不白要你的,我用錢買。”

婦女心思頓時活絡開了,還是那句話,只要有錢,賣給誰不是賣。

不過不是她小看劉翠藍,畢竟全村人都知道她家窮,萬一付不起錢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不由試探着說道“妹子,我們家自己養的土豬,那個價格……”

“這個你放心,一切按照市價走。”蘇湛說道。

兩人又商量了幾句,婦女心滿意足的帶著兒子走了,本來只是來給兒子討個公道,沒想到居然談了筆生意,也不知道劉翠藍要那麼多肉做什麼。

等婦女離開之後,蘇湛把大崽子領進屋,注意到他一直沒在說話,她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說道“沒事,這書包等會我拿去縫縫,保證還和新的一樣。”

“真的嗎?”劉欣軒欣喜若狂的抬起頭,為了書包上的一道口子,他和劉小虎打了一架,還鬱悶了整個下午。

“當然,難道你還不相信媽媽?”蘇湛故作生氣道。

“沒有,我相信媽媽的。”大崽子急切的說道。

蘇湛笑了笑,然後摸摸他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啊。”大崽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蘇湛,然後下意識的把自己護得牢牢的,臉瞬間就變成紅彤彤的“媽,我都是大孩子了。”

“嗯嗯,大孩子了。”蘇湛一邊隨口敷衍,一邊強硬把他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果不其然,也看到了幾處瘀痕。

她就說嘛,那小胖子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手,就這樣被劉欣軒欺負。

看蘇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傷痕上,劉欣軒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小聲嘟囔道“劉小虎傷得比我重多了。”

蘇湛沒說過,轉身去拿過紅花油,幫他推拿去瘀,大崽子忍不住偷偷呼出聲,但隨後他就捂着自己的嘴巴,沒發出半點聲響。

這樣一副死倔的臭脾氣,也不知道到底是隨了誰。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