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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俱是心頭大震,原來此女正是修羅教大魔頭歐陽振雄的女兒,怪不得有如此權勢。玄真暗嘆,可惜沒能將其俘獲,否則,以之協迫歐陽振雄,定能逼他低頭。武吉則是暗暗歡喜,她即是歐陽振雄的女兒,說放人,自然放人,絕不會推賴,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道:“好,我們一言為定,解藥在這兒。”

歐陽雨馨知道張宣蒙的性命全系此小瓶之上,遲得一刻便危險一刻,當即道:“一言為定,把解藥拿來。”

武吉剛要上前奉上解藥,卻被玄真一步搶上,夾手奪了過去,大罵道:“女魔頭,你休想得到解藥。”

歐陽雨馨大怒,向武長老道:“武長老,格殺勿論,一定得到解藥。”武長老、駱長老早知道這性命垂危之人是本教大小姐的情郎,自是竭力討好。駱長老也將張宣蒙放下,與武長老一齊向玄真出手,以防他將解藥毀去。

玄真已存必死之心,解藥到手,還未想出怎樣毀去,已被二人雙雙攻到。玄真本比武長老稍遜,駱長老與武長老又在伯仲之間,二人合力,如何是其對手,三招一過,便即不支。

那邊武吉卻大聲叫道:“玄真師叔,你幹什麼?大家性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玄真此刻哪有時間回答他。

武長老一招“雲里飛龍”,從胸前推出一掌。玄真倒踩七星步,退後一步,險險避過。駱長老的一招“棒壓千鈞”,手中短棒早從空中劈向他的後背。玄真側身一躥,同時手一揚,將瓷瓶遠遠拋開道:“你休想”,話音未落,已被短棒掃中後背,斜里飛出。

武長老見他將瓷瓶扔出,當即飛身來拿。扔瓷瓶在先,他飛身在後,但只一剎間,他如箭般的身子便要追上那瓷瓶,於空中伸手抓去。

就在這時,突聽一人喝道:“還是給我吧。”在他伸手將抓未抓之際,一隻手掌迎了上來。武長老大驚,變抓為掌迎了上去。只聽嘭的一聲,二掌相接。武長老出其不意,一個“細胸巧翻雲”,翻身躍開落下。那來人也一個倒縱,遠遠落下,恰好將瓷瓶接在手中。

只見來人六七十來歲年紀,衣衫破爛,背負九隻破袋,手中拿着瓷瓶道:“這是什麼寶貝?值得你們拼死拼活的。”正是丐幫的傳功長老牛玉貴。這時,他的身後又走上來二三十人,個個身手驕健,步履沉穩。

歐陽雨馨見解藥即將到手,卻忽生意外,對方來了強援,形勢於已方大大不利,大是不安。修羅教眾人見對方來了那麼多人,也停下了手。

牛長老上前一拱手道:“玄真道長,這是怎麼一回事?”玄真身受重傷,勉強撐起身體答道:“牛長老,我對不起大家,死傷了那麼多人。”又指着那瓷瓶道:“此瓶內是解藥,千萬不要給修羅教的魔頭。”說話之間大是吃力。

武吉口齒靈利,便上前把事情經過粗略說了一遍。

牛長老聽完大笑道:“好,天助我們去其一大高手,折去歐陽振雄一臂。”武吉自然沒提剛才要獻葯討命的事。

牛長老一行也與修羅教等人一樣,在山中搜了幾天,沒找到張宣蒙二人,便下山與玄真會合,商量下一步行止。剛進鎮,便覺不對,只見大白天家家關門閉戶,街上寂無一人,不由加緊腳步。走了一段,隱隱聽有嘶殺聲傳來,於是各展輕功急奔。牛長老功力最深,奔得最快,跑在最前頭。他剛剛趕到相鬥之處,便見玄真中棒,揚手扔出一物,而修羅教的武長老飛身來拿。他料來此物非同尋常,當即一掌震開了武長老,接下了瓷瓶。

牛長老向修羅教眾人細細打量一番,又看了看歐陽雨馨,一拱手道:“八臂神魔,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山不轉水轉,何處不相逢啊。八臂神魔,這位想必就是你們教主歐陽振雄的女兒了。果然不愧是你們教主的女兒,稟承父性,兇狠殘暴,事事出人意料。”

歐陽雨馨怒道:“放肆,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提我爹爹的名諱,出言不凈。”

牛長老大笑道:“放肆,哈哈,我活這麼大年紀,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我放肆的。不錯,我牛玉貴是放肆慣了。難道你爹的名字便叫不得,他是天王老子不成?若別人叫不得,何必取名字,隨便叫作小狗小貓就是了。”

歐陽雨馨大怒:“大膽狂徒,敢辱我爹爹。武長老,駱長老,殺了他。”武長老遲疑道:“大小姐,這”武長老已看出與牛玉貴同來的人中,尚有幾個太陽穴鼓鼓的,功力不弱。而已方一場惡鬥,死傷不少,若冒然出手,勝負很難逆料,不如先請救兵。

正自盤算如何托延時間,說服歐陽雨馨,駱長老已忍耐不住,大聲道:“老叫化子,我駱大成來領教領教丐幫的高手。”

牛長老道:“好。我們是先單打獨鬥一番,還是群戰?”

武長老立即接口道:“當然是你們二人先單打獨鬥,研討一番。素聞丐幫傳功長老天機棒是武林第一棒,駱長老也是使棒,你們二位就以棒討棒,讓在場的朋友開開眼界。”

牛玉貴眼見玄真帶的人死傷大半,而這修羅教二長老素來名聲在外,不在己下,若再混戰,唯有死傷更多,不若先與駱長老打上一場,再作定奪,遂大聲道:“好,駱長老,咱們先作個得勝頭回,請。”說著,從後背上取出一根長不足三尺的短木棒,頭稍彎曲,通體光滑閃亮,木色沉鬱。

駱大成見牛玉貴右手持棒,一個虛步,先持守勢,知是勁敵,不敢大意,也右手持棒,護住中門,全神看着對方。

牛玉貴見他也不急於進攻,先求於不敗,更加小心。二人對視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袖口衣衫鼓盪,周身真氣充盈,誰也沒有動上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