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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宣蒙道:“可欣,別犯傻,你不是說過我們註定要在一起的嗎,即使死,也要死在一塊,任何人都不能分開。”

朱可欣道:“對,我們生在一起,死在一塊,永不分開,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此時,已到中夜,張宣蒙拍拍她的背道:“可欣,別傻想了,睡吧,我們明日要趕路呢。”朱可欣“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二人起身,把家什收拾一番,牽了黑驢下山。

到了山下,進了那個鎮,路過那家招客樓,張宣蒙陡地想起去年與歐陽雨馨於此店中吃飯中毒的情景來,只見裡面人來人往,生意依然甚是紅火,大是感慨。

朱可欣道:“這就是你與歐陽姐一同吃飯的地方?”張宣蒙點點頭。朱可欣道:“你又想起歐陽姐來了?我們進去看看吧,讓你故地重遊,重溫舊夢一番。”

張宣蒙搖搖頭道:“算了,免得被店主二認出,我們到別處隨便吃點吧。”

一路之上,朱可欣騎着黑驢,張宣蒙牽着韁繩傍在身旁。時間尚多,二人也不着忙,曉行夜宿,緩緩而行。路上行人見二人郎才女貌,儼然一對出門探親的夫妻,不時投以艷羨的目光。朱可欣更是心神如醉。

十來日後,已進入了河南境內。這日,正在一山道上走着,迎面遇到幾個腰懸長劍的道士。

幾個道士向張宣蒙連看幾眼,停了下來。一個年長的道士拱手道:“請問這位公子可是張宣蒙張大俠?”

張宣蒙聞言,躬身道:“在下正是張宣蒙,大俠二字不敢當。請問這位道長法號?”

那道長道:“貧道丘神子,崑崙派的道士。這三位是我的師弟師侄。久聞張大俠大名,未曾識藉,今日相見,幸何如之?”

張宣蒙施禮道:“原來是崑崙派的前輩,晚輩這廂有禮了。不知前輩何往?”

丘神子道:“我們是奉掌門之命,先往泰山,以觀修羅教的行止,防其另有陰謀。久聞張大俠練成那玄都門的秘笈,神功蓋世,泰山之上,定要一睹風采。張大俠如此人物,得如此秘笈,真是令天下人羨煞,哈哈!”說到後來,已是一臉艷羨之色。其餘三個道士,也把目光投向張宣蒙,隱現妒意。

朱可欣見了他們的神色,心頭大震,陡地想起兒時逃難,武林各派搜尋他們惶惶不可終日的情景來,暗自憤怒。張宣蒙與幾人寒暄幾句,又向前行。

走未多遠,朱可欣忽道:“宣蒙,我肚子疼,你慢慢向前走,我到那林中去一下。”

張宣蒙以為她內急,要方便,便點頭慢慢前行。

朱可欣來到林中,回頭一望,張宣蒙已看不到,飛身向那幾個道士追去。那幾個道士已轉過了一個山彎,忽見朱可欣匆匆追來,駐足道:“這位姑娘,你有何事趕來?”

朱可欣道:“幾位道長,張大俠的玄都門秘笈在我這兒,你們可要看上一看?”說著從懷中取出秘笈來,在手中一晃。

丘神子幾人一怔,隨之臉現疑惑狂喜之色,向她伸出手去。朱可欣一閃,避了去。

丘神子向張宣蒙的方向張了張,早已不見他的蹤影,笑道:“姑娘,既已拿出,便讓老道看上一看又何妨?不知它是否真的如傳說一樣神奇。”話未完,已飛身來拿。

朱可欣飄身閃開,格格笑道:“看來你是極想見見玄都秘笈所載的武功了,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話未完,突然一掌拍在一個道士的身上。那道士哼未哼一聲,斃命倒地。

丘神子大驚,抽出長劍當胸刺去。突然面前人影一閃,身上一麻,朱可欣已伸指點中他的穴道,夾過長劍,隨手一抹。丘神子喉頭頓時鮮血狂涌,摔倒在地。

那另兩個道士見她連下殺手,武功高不可測,哪敢上前,轉身向前狂奔而去。

朱可欣飛身縱上,一劍捅在一道士背上,長劍穿胸而過。另一道士已奔出數步。她抽出長劍隨手擲出,劍挾勁風,勢若奔雷,一下插在那道士的背上,深及劍把。

那道士“啊”的一聲慘叫,兀自向前沖了數步,方才撲倒在地,眼見也不活了。那劍在陽光的映照下,顫微微地閃爍着光芒。

朱可欣把濺在身上的一滴鮮血輕輕抹去,口角冷笑,轉身向林中奔去。到了林中,稍喘一口氣,方從中走出,急步追上張宣蒙。

只見張宣蒙正在回頭張望,見她走來,詢道:“可欣,我似乎聽到從那邊傳來一聲呼叫,不知你聽到沒有?”

朱可欣笑道:“我怎麼未聽到?那邊只幾個道士過去,又無別人,怎會有人呼叫,定是你聽錯了。咱們繼續趕路吧。”

張宣蒙遲疑了一下,又側耳傾聽,果然不再有何聲響,問道:“是不是肚子不好?你看你臉色韻紅,定是痛得厲害。”

朱可欣伸手抹抹頭髮道:“可能昨天不心吃壞了肚子,現在好多了。”說著跨上黑驢。

河南境內,丐幫弟子甚多,他們甫一入河南,已被得知。張宣蒙與朱可欣正走着,忽見前面迎來了十幾個叫花子,領頭一人,正是去年黃山道上截殺他,被歐陽雨馨斷去一掌的六袋弟子。

張宣蒙見他一袖中無手,袖口隱現腕骨,心下內疚,急步上前道:“前輩”。哪知一言未畢,那老丐已躬身向他拜倒道:“丐幫六袋弟子朱進,參見幫主。前輩二字,幫主萬不可稱。”

張宣蒙愕然道:“這,前輩。。”輩字剛出口,那老丐朱進連連叩首。

張宣蒙只得改言道:“你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朱進躬身道:“屬下得知幫主架臨河南,遂帶領弟子前來迎接。我已另派人前往洛陽,稟報孫長老。不知幫主要在何處落腳?”

張宣蒙見他執禮甚恭,其餘弟子也垂手而立,不由大是拘謹。他時是傭僕身份,其後一直幽居深谷,何曾有人如此禮敬於他,看着眾人,只覺如芒在背。又想到,若是到了丐幫總壇,弟子更多,豈不更是麻煩,不禁皺起眉頭。

那朱進見他半天未語,抬頭看了一眼,卻見他眉頭緊皺,心中不樂,大是慌恐,怯聲道:“屬下已在前面為幫主訂下客棧,若不滿意,可以再換。”

張宣蒙見他慌恐之色,更是不自在,擺手道:“我們隨便歇下好了,你們不要操心。”

朱進道:“屬下不敢。幫主來到這兒,若我照顧不周,有何閃失,幾位長老豈不要怪罪下來?我在前面帶路,不遠處即到。”說完,徑在前面引路而行,眾人則尾隨在後,雖然人數不多,衣衫不整,但也大有前呼後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