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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欣聽了心頭一震,又瞧瞧二人,只見張宣蒙歡喜之色躍然臉上,而歐陽雨馨又始終痴情無限地看着他,不由醋意大發,念頭翻轉,這小妮子如此俊俏狐媚,終有一日會勾了宣蒙的魂去。況她一直跟在後面,那擊斃崑崙幾個道士的事必都落入她的眼中,若她告訴宣蒙,如何得了?”想到自己一家一百餘口,皆死於她父親之手,殺意陡生,一掌無影無蹤向歐陽雨馨背上印來。

張宣蒙正自欣喜,突見朱可欣手臂微動,暗叫“不好。”急切中不及細想,伸手拉歐陽雨馨的衣袖,向前一帶,砰的一聲,歐陽雨馨已然中掌,慘叫一聲,向前撲倒。

張宣蒙大叫道:“可欣,住手。”伸左手攬歐陽雨馨於懷中,揮右手擋開續來的一掌。朱可欣怒道:“她是歐陽振雄的女兒,我豈能容她?”揮掌拍來。

張宣蒙見她出手狠辣,顯是要一掌取了歐陽雨馨的性命,只得將她攬腰抱起,閃身相避。朱可欣見他不但不將歐陽雨馨放下,反倒緊緊摟在懷中,更是大怒,出手愈見凌厲,掌風呼呼,裙帶獵獵。

朱進與幾個丐幫弟子,皆知歐陽雨馨是歐陽振雄的女兒,況朱進的手腕斷於她的手中,此仇非小,一見她面,雙眼便似要冒出火來。這時突見朱可欣掌擊歐陽雨馨,並與幫主打了起來,一時愕然。雖然張宣蒙是他們的幫主,心中卻為朱可欣喲喝助威不止,只盼她一掌斃了歐陽雨馨。

張宣蒙功力高出朱可欣甚多,這半年又得其指點,武功早已遠勝於她。雖懷抱一人,仍遊刃有餘。

鬥了半晌,朱可欣見張宣蒙只是緊緊抱住歐陽雨馨,也不知她是死是活,不由又怒又妒,淚水滾了出來。張宣蒙見她落淚,顧不得多人,低聲求道:“可欣,你先住手,有話好好說。”

朱可欣聞言果然住了手,咬牙道:“宣蒙,你真的這般護住她,不讓我為父母親人報仇?”張宣蒙道:“可欣,錯在她的父親,不在於她,況她對我有恩,怎能殺了她?”

朱可欣道:“那你是一定護着她了?”張宣蒙點頭。

朱可欣道:“那你心中仍是喜歡她了?”

張宣蒙道:“可欣,你別誤會,我只是不願你殺了她。”

朱可欣冷笑道;“我不信。”口中說著,右手猛地向歐陽雨馨按來。張宣蒙與她相距甚近,懷中攬着歐陽雨馨,看不到她的右手,待見她肩部晃動,方知不妙,情急之下,一掌也向她胸口按來,盼她能收掌自救。

哪知朱可欣立意要擊斃歐陽雨馨,況她認為張宣蒙絕不會傷了她,竟不躲閃,一掌擊在歐陽雨馨的背上,同時,砰的一聲,胸前也中了張宣蒙的一掌,登時氣血翻湧,張口吐出鮮血。

張宣蒙怎能想到朱可欣會不加躲閃,這一掌打的甚實,見她口吐鮮血,一時呆了,心中只道:“我怎會真的打傷了她?”

朱可欣連噴幾口鮮血,方喘過一口氣來,臉色蒼白,望着張宣蒙道:“好,好,你竟為她而打我,好,好。”捂着胸口,轉身向山林奔去。

張宣蒙見她口吐鮮血,一時呆了,心中只道:“我怎會真的打傷了她,我怎會真的打傷了她?”見她離去老遠,方大叫道:“可欣,你別走,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卻見朱可欣頭也不回的去了。

邁步要追,想到懷中還抱着一個歐陽雨馨,不知生死,腳一抬便即停下。低頭看去,只見歐陽雨馨臉色慘白,呼吸衰微,急盤腿坐下,為其療傷。

他已數次以內力救人,自得其法,約過了半個時辰,歐陽雨馨緩緩睜開眼來。張宣蒙大喜道;“雨馨,你醒了?”

歐陽雨馨四下看了看,道:“朱姐姐呢?她怎麼不在?”

張宣蒙道:“她走了。”

歐陽雨馨驚道:“走了?是不是生我的氣,你快去找她回來。”掙扎着要起來。

張宣蒙輕拍她的背道:“雨馨,別動,你的傷甚重,待我再為你治療。”

歐陽雨馨搖頭道:“不,宣蒙,你快去找朱姐姐回來,你倆分開那麼多年,終又相聚,絕不可因我又令她傷心而去。我父親殺了她全家,她打我是應該的,我不會怪她。”

張宣蒙見她重傷之下,仍是念着朱可欣,心下更是憐惜,看着她慘白削瘦的臉龐,口角鮮血殷然,想到朱可欣的狠辣,心中歉然,道:“雨馨,真對不起,可欣出手那麼重。”

歐陽雨馨道:“我不怪她,你去找她吧。”

張宣蒙道:“她去了,還會回來,你的傷甚重,卻是一刻擔誤不得,待你好了之後再說。”說著,向山林朱可欣所去的方向看了看。

朱進上前道:“幫主,我已派弟子上下查找,不見朱姑娘的人影,想是早已遠去。”張宣蒙點點頭,暗皺眉頭。

歐陽雨馨雖然連中朱可欣兩掌,但第一掌被張宣蒙拉了一下,第二掌,朱可欣同時中了張宣蒙一掌,兩掌皆未打實,並不致命。

眼見歐陽雨馨膚色由慘白慢慢變成紅潤之色,精神好了許多,張宣蒙便住了手,抱起她向前走去,並問道:“雨馨,你怎會到了黃山,又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歐陽雨馨躺在她的懷中,看着他英俊的面孔,嘆口氣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和月。我那日被父親帶回修羅教總壇,關在家中,時間久了,心中煩悶,又想着你,就悄悄跑了出來,哪知到處打聽不到你的消息。後來一想,你定是回到黃山谷中,遂上了黃山。那夜,我悄步走到谷外,本欲給你一個意外,豈知卻聽到你與朱姐姐的談話。原來你終於找到了她,你二人已定有婚約,於是就沒出來與你們相見。第二日,你們下了山,我便遠遠跟在後面,到了這裡。”

張宣蒙道:“那晚我隱約聽得有人嘆息,就是你了?”歐陽雨馨點點頭,嘆口氣道:“朱姐姐真有福氣,爾中有我,我中有爾,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歐陽雨馨想起那夜二人情致纏綿的情景,自己凄清孤苦的慘況,不覺又流下淚來。

張宣蒙則想到那夜與朱可欣溫存之情,居然被歐陽雨馨全看在眼中,聽在耳里,不由臉上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