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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吳的知是朱可欣出的鬼,突然大叫道:“七師弟,看你往哪裡跑。”猛地又向劉四洋追去。

朱可欣正要出手制止,卻見他身形一轉,一把將楊寶兒從泥菩薩後面拽了出來,以劍架頸。原來他早已聽到楊寶兒的呼吸聲。

楊寶兒大聲驚叫。朱可欣怒道:“姓吳的,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讓你吳家滿門雞犬不留。”

姓吳的低聲道:“朱姑娘,只要你放了我姓吳的一條命,我絕不敢傷了這位小爺一根指頭。姓吳的今天即撞在姑娘手裡,只有出此下策,方能保住性命,望姑娘莫怪。”說著慢慢向廟門退去。

朱可欣眼見楊寶兒在他的手中,不敢相強,沉聲道:“你先將劍拿開。”

姓吳的道:“只要你答應我,五里之外,我一定恭恭敬敬將這位小爺放了。”

朱可欣看着長劍在楊寶兒的頸上蹭來蹭去,稍一不慎,便會割出血來,只得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劉四洋突道:“大師兄,還有我,快求朱姑娘連我也饒了。”

姓吳的冷笑道:“饒了你?你剛才不是與我拼死拼活,一心要將我戳出一個透明窟窿來嗎?現在倒想求我?”

劉四洋翻身向朱可欣叩頭道:“朱姑娘,求求你,連我一塊放了。”

朱可欣冷哼道:“你的大師兄都不願放過你,你還想要我饒你?”

說話之間,姓吳的已退到了門邊。劉四洋也湊在他的身邊,慢慢向門外退去。

眼見二人就要跨腳邁出門去,突然姓吳的一聲大叫,手中長劍掉了下來。劉四洋攬腰抱着楊寶兒着地一滾,將楊寶兒奪了過去。

姓吳的正要搶上,已被朱可欣一枚石子擊進腦門,摔倒在地。只見他執劍之手鮮血淋漓,正是吳四洋趁其不備,出劍刺中。

劉四洋搶到楊寶兒,正要如法炮製,卻覺背心一涼,已被長劍抵住。他當即放開楊寶兒,笑道:“朱姑娘,不要誤會,我只是助你奪回這位小爺,絕沒有別的意思。”

朱可欣皺眉看了看他,將楊寶兒拉起,收回了劍。

劉四洋大喜,連連磕頭道:“謝朱姑娘饒了小人一命,此番大恩,小人沒齒不忘。”

朱可欣道:“我饒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件事。”

劉四洋連聲道:“我答應,我答應,朱姑娘便是有十個條件我也全答應。”

朱可欣一笑道:“這兩個件事都不難,很容易辦。”

劉四洋道:“小的洗耳恭聽。”

朱可欣道:“第一件事,便是你想個法子將這幾人埋了,不要留下絲毫痕迹。”

劉四洋笑道:“縱是朱姑娘不說,我也要將他們幾人埋了,既然朱姑娘吩咐了,我一定將他們埋得連野狗野狼都找不着。”

朱可欣笑着點頭道:“那就好。第二件事是,你從今天起,*走,直到盡西蠻荒之處,再沒有人會說漢話之地,方可停了下來,以後再不許返回中原。若是不遵我囑,只要被我見到或聽到,無論多遠,我一定取你項上人頭。”

劉四洋沒想到第二件事卻是放逐他,稍一猶豫,道:“是,我聽姑娘的。”

朱可欣笑道:“你不要打如意算盤,以為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就行了。不過半年,我便將你害死幾位師兄的事告之**門,那時不須我尋你,自會有人遍天下找你,你縱是躲在深山幽谷之中,只要不離開中原,也會被你的同門揪出來。”

劉四洋心中一激凌,這個妖女真厲害,竟將害死幾位師兄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但死無對證,不由得人不信,大聲道:“我劉四洋怎敢欺騙朱姑娘,那不是自尋死路嗎?我一定遵您所囑,遠行萬里之外的西域荒漠,此生再不見中原之人。”

朱可欣道:“你叫劉四洋,是不是?好大的名字。”

劉四洋苦笑道:“我是叫劉四洋,只怕要流落四大洋之外了。”

朱可欣笑道:“流落四大洋之外,對你未始沒有好處,你的幾位師兄全死了,只你一個活着,見到你的同門,你會好過嗎?還不快快將他們埋了?”

劉四洋又叩了一個頭道:“朱姑娘說的不錯,說不定小的到了蠻荒之地,托姑娘的福,還會大福大壽呢。”說著,奔出門外,尋埋屍之處。

朱可欣也帶着楊寶兒上路而去。

劉四洋埋過四人,果然遵朱可欣之言,起程*而行,走了半年的時間,直至恆河河畔,與天竺人而居。最後死於異域,終生未返中原,一生過的倒也平和安樂。

朱可欣帶着楊寶兒一路沿山間小徑而行,倒未再遇到策馬狂奔的江湖人士。路過一村落,用五吊錢買了兩頂斗笠和兩身梭衣,與楊寶兒分別穿戴在身。時近中夏,這身打扮在沿海一帶倒是常見,那斗笠罩住了整個頭臉。

朱可欣掐指細算,距袁武相約之期已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遂徑奔那座大山而來。

不到十天,來到了大山腳下。在四處路口轉了一圈,未見到可疑之人,二人重新來到了飛雲洞。

進了洞,只見石凳石床傢俱器皿俱被砸了個稀爛,滿洞之中再沒有一件完好的物品。這段時間竟又有人尋上山來,想是未找到人,將火氣全發在了這洞內的家什之上。

楊寶兒從小在這裡長大,每件東西都曾長久地陪伴着他,不由扶着破爛的石床石凳流淚大罵不止。

朱可欣撫着他的頭道:“小弟弟,暫隱一時之氣,總有一日,大姐姐會將他們這些人千刀萬刮,給你消氣。”

二人又到飛雲洞主與南華仙翁二人的墳前祭拜,遠遠地便看到墳前的大石碑斜斜倒在一邊。

朱可欣心中一跳,快步走到墳前。墳頭倒是無樣,只是石碑被人擊倒,埋秘笈的地方更未有人動過。她吁了口氣,細看石碑,兩塊石碑的上頭各被擊毀了一塊,擊毀之處,並非刀棍鋼鐵之物擊打,竟是肉掌所為。

楊寶兒見了這石碑,又是大聲咒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