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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無涯子道:“那妖女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殺盡海鯨幫的人,不落下一個。這兇手定是一伙人,而不是一個人。”

杜七道:“你怎麼能肯定?說不定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先查清了人數,然後再下的手。”

鄒長虹笑道:“海鯨幫那麼多人,武功不乏弱者,他們一鬨而散,你說那個魔頭倒是如何一個個去追殺?難道他們都是傻子,站着不動等死?我看除非那魔頭是我們的血手杜七兄,否則,世間再無第二個人有此等本事。”

眾人哈哈大笑道:“對,除非是我們的血手杜七兄杜大俠。”

杜七聽了眾人嘲笑,並不着惱,反大聲道:“你們明明都知我是與你們在一起的,這些日了一步未離開過,如何能去分身殺了海鯨幫的人?”

眾人又笑。杜七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撓着頭道:“你們明明知道的,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你們不相信?”

鄒長虹正色道:“就是你殺的,不信你去問盟主。”

杜七急道:“胡說。”

鄒長虹道:“那日盟主老人家掐指一算,就知兇手是你血手杜七兄,當時伸了伸大拇指道‘杜七果然是血手杜七,了不起。”

杜七更是着急,大聲爭辨道:“絕不是我杜七,你不要胡說。”

那海鯨幫早已歸順了玄機,是玄機的耳目,突然被人全幫誅殺,令他大為惱怒。杜七乃是一個頭腦憨直的人,見這些人將罪過委於他的頭上,雖也知他們是在開玩笑,還是害怕擔心不已。

無涯子喝道:“小聲點。”

杜七應道:“是。”口中兀自咕噥爭辨不已。

鄒長虹笑道:“杜七兄,我說是你,你還真以為是你啊,你若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們還怕那個妖女與張宣蒙那小子嗎?”

杜七睜眼道:“那是誰?”

鄒長虹道:“剛才無涯子掌門不是已說了嗎,乃是一伙人,而非一個人。”

杜七一拍腦袋道:“不錯,無涯子掌門確是說過,白白讓我擔心了半天。”

眾人又笑。

說話間,眾人已從張宣蒙的身邊走過,徑奔飛雲洞而去。

張宣蒙已知玄機就在左近,見他們人多,便想偷偷離去。

正想起身,突聽一人叫道:“無涯掌門,你看。”

杜七跟着驚道:“是他們,殷立全。”明顯無涯子是這群人的領頭人。

杜七話音未畢,已奔到尚未蓋全的殷立全三人屍首前,口中罵道:“什麼人這麼可惡,將石頭壓在他們三人身上。”

說著雙手飛抓,片刻間將殷立全身上的十數塊巨石扔到遠處,轟轟作響。眾人雖因他愚頓,常相取笑,但見他這般隨手將數十斤的大石抓起拋去,有如無物,不禁駭然,輕視之心大去。

只見杜七俯身將殷立全扶起,口中道:“殷老弟,”三字未已,突然頓聲,身體一歪,隨着殷立全的屍首倒了下去。

鄒長虹叫道:“杜七兄,你怎麼了?”飛身搶上,伸手去拉。

眼見要碰到殷立全的臂膀,卻被一隻手閃電般的攥住,帶到一邊,耳聽一人道:“鄒兄,小心。”乃是無涯子?聲音。

鄒長虹被他一抓,登時全身發麻,動彈不得。他乃恆山宿老,自視很高,這被無涯子一把抓住,不由面上一紅,冷聲道:“無涯掌門,你想考教兄弟來着?”

無涯子將手鬆開,道;“鄒兄,不要誤會,你看杜兄。”

鄒長虹低頭一看杜七,只見面色青黑,竟然中毒而亡。再看那殷立全的臉,也一樣的青黑。他不由一顫,出了一身冷汗,向無涯子深深一揖道:“謝無涯掌門救命之恩。若不是無涯掌門見機得快,只怕兄弟已如杜七兄一樣,中毒而亡,而兄弟卻不知好獃......”

無涯子還禮道:“鄒兄,自家人,何必客氣。只是沒想到張宣蒙如此歹毒,殺了這位殷兄弟,還在他屍身上下了巨毒,害了杜七兄,着實可恨。”

餘人見杜七慘死的情景,不由退了幾步,遠遠躲開四具屍體。

張宣蒙躲在草叢中,聽了無涯子之言,疑惑不已道:“我什麼時候在殷立全三人身上下了毒?”過了一會,方始恍然,他乃是嫁禍於己,要百毒門與杜七的親人找上自己,不由大怒。

杜七是鷹爪門的人,鷹爪門的大力鷹爪功雖然非同小可,但近數十年人才凋零,已不成氣候。那百毒門卻是非同小可,一旦惹上,如蛆附骨,不死不休,任何人都惹不起。

無涯子輕輕一句話,將罪委於張宣蒙,實是為他與丐幫樹下了一大強敵。

鄒長虹道:“無涯掌門,奇怪,那張宣蒙怎會施毒,害了百毒門的殷兄弟?”

無涯子道:“他施毒當然不如殷兄弟,只是他武功太高,殷兄弟未及出手,便被擊中要害而亡。他料定會有人前來尋找殷兄弟三人,於是將殷兄弟身上帶的毒下在了他們三人的屍身上,以害他人。此賊年紀雖輕,看似厚道,其實心之歹毒,深不可測。”說完連連嘆息。

眾人見他說的煞有介事,不由信了大半?。無涯子卻心中清楚,定是殷立全施毒不成,反為其害。

一人道:“這三人的屍體怎麼辦?”

無涯子道:“除了百毒門的人,誰也不敢動他們。咱們先稟報盟主,請他遣人報於百毒門。咱們走。”

說著頭也不回,向來路快步走去,同時口中發出長嘯。不久,遠處山峰上也傳來一陣清亮的嘯聲。

張宣蒙曾聽孫長老說過百毒門一事,知道此消息一旦傳出,必然與百毒門結上了仇,遺害無窮,須當儘快阻止他們。

豈知他躊躇未定,無涯子已搶在先頭,向玄機發出警聲。張宣蒙一聽那回應的嘯聲,便知是玄機,邁出的一步又收了回來。

他本想早早離去,這樣一來,倒無法下山。遂悄步尾隨眾人身後,一路而行,不久,來到了一座高峰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