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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莯妍悄悄抬起腦袋瞄了眼頭頂上的大佬的臉色一眼,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透着幾分小心翼翼,然後又把腦袋埋進了大佬的肩膀里:“可是,林嬤嬤似乎與劉格格家有舊,對劉格格時有照應,而且,奴才···也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而劉格格平常時也與常人無異,和姐妹們關係也遠勝於奴才,奴才擔心即使奴才說了,不僅不會有人相信,還會惹口舌之禍。”

“哦?那你現在怎麼又願意說了?”

趴在康熙懷裡的莯妍絲毫看不到康熙此時此刻的表情,只能聽到那微沉的聲音,感受着後背上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因為不一樣~”

“不一樣?”

“恩,因為是萬歲爺問的。”

康熙輕撫的動作一頓,雖然懷裡的人說話時由於嘴貼着胸口處的衣裳,聲音有些嗚嗚啞啞的,話也說的沒頭沒尾的,但是,他莫名就懂了她的意思。

因為是朕問,才會說。

她是否會擔心朕信不信她,又是否會擔心會不會有什麼懲處等着她?是君威之下不敢不說,還是傻的在朕面前根本不會隱瞞···

“你···”

“恩?”莯妍揚起小臉,絕色的面龐上清凌凌的雙眸一眼就能望到底,帶着淡淡的疑問,滿臉滿眼的都是···信任與依賴。

康熙笑了笑,雙眸一瞬間柔和的不可思議,等到莯妍仔細打量,卻發現剛剛那一瞬似乎只是她的幻覺,那棕色的雙眸依舊是深不見底。

“萬歲爺?”

“安置吧~梁九功!”

“嗻。”

“奴才伺候李佳主子。”

莯妍隨着乾清宮的兩個宮女進了屏風後,泡在浴桶里,感受着濃郁的花香和微燙的水溫,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水中的小爪子顫個不停,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蹦,大腦更是充血的昏沉···

‘我這也算是把自己的演技發揮到極限了,這關,應該過了吧!’

都說帝王多情近無情,但是,對於一個傻乎乎地信任着、依賴着、崇拜着他的絕色美人,尤其,這個美人對他還沒有半點威脅,更可以說這個美人是在他的全方位監視下永遠翻不出他的五指山的,應該,會多幾分容忍和憐惜的吧~

······

“梁九功。”康熙掃了一眼自從飛進屋就開始吱吱喳喳叫個不停但又相處得極為融洽的畫眉和麻雀,放下了看到一半的摺子,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竹影。

“奴才在。”

“儲秀宮的林嬤嬤,查。”

“嗻。”

“···還有,給、李佳···”

梁九功瞄了一眼康熙的臉色,輕聲提醒道:“奴才記得李佳貴主子的名諱似乎是莯妍這兩個字。”

“你親自去,給李佳氏挑兩件首飾、料子之類的賞下去。”康熙邊低頭批閱着邊好似不在意地又補了一句:“首飾挑些精巧雅麗的,料子挑些顏色鮮亮的,其它的你看着辦···都挑她份例內能用的。”

“嗻。”

···

“主子,快醒醒,梁公公來了。”白露進了稍間就輕聲喚了喚主子,看着雙眼迷茫的主子她也心疼。

主子剛回長春宮還沒來得及休息片刻,或是用點東西墊墊,就被端嬪娘娘叫到了前院,說是有事兒吩咐,可是主子到了前院卻沒見着人,端嬪娘娘身邊的嬤嬤一句:“端主子連着幾夜思念二格格,昨夜更是一夜未睡,沒想到那頭剛喚了李佳主子來,這邊就睡下了,奴才們心疼嬪主子,也不敢叫起,就勞李佳主子等等。”就打發主子站在門口是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時辰,直到納喇貴人她們都到齊了,才讓一起進了屋。

那時候,主子一動腿都打晃。

端嬪娘娘又說她喜歡主子的字,讓主子抄經給二格格祈福,輕聲輕語地說:“也不用抄太多,勞累着妹妹我也心疼,一個月之內交上來六遍地藏經也就行了。”

一個月六遍地藏經,自家主子這個月怕是得點燈熬油地抄經了,想着主子那軟嫩的玉手、清靈的眸子,她就心疼。

“咳咳,什麼事?”

“主子,奴才伺候您起身,乾清宮的梁公公來了,身後還跟着一溜的小太監,似乎是萬歲爺有賞。”白露和寒露扶起莯妍就開始飛速地伺候莯妍梳洗裝扮。

“萬歲爺有賞!萬歲爺賞貴人李佳氏紫海豐毫朝鮮國水獺皮三張、旃林仙炷暹羅國白檀香五塊、明霞煥彩芙蓉石如意一柄、楊枝滴露紅玻璃花**一對、寒梅吐蕊梅花白玉簪一對、因定生慧七寶珊瑚簪一對、露井含華桃干一盒、萬紀昇平蘋果乾一盒、嘉慶余甘李干一盒···”

“奴才謝萬歲爺賞。”莯妍對着乾清宮的方向磕頭謝恩,雖然腿還是顫個不停,腰也酸疼不已,但是,這卻是她第一次頭磕的這麼的心情舒爽,大色狼這次實在是太給力,她都不用瞧端嬪的臉色,也用不着看兆佳氏、納喇氏等人的表情,正所謂打臉來的猝不及防,她真想問問這幾位臉疼不疼!

呼,早上的惡氣,是一股腦的全出去了,恩,這心情一好吧~肚子就餓了,早膳的點兒早就讓她給睡過去了,一會兒是叫小林子拿銀子去膳房點碗三鮮小混沌呢?還是點碗雞絲麵呢?恩,這是個問題。

端嬪看着輕輕福了福身就帶着一串兒賞賜大搖大擺離開的李佳氏瞬間僵了臉,強撐着笑意等梁九功離開,就立馬怒氣沖沖地回了屋。

啪~

瞬間茶壺茶杯就摔了一地。

四個大丫鬟砰地一聲就全都跪下了,只有韓嬤嬤還站着,走到端嬪身邊輕聲安撫着:“主子息怒~”然後又對着屋裡跪了一地的奴才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

“是。”

“主子,如何使得攥這麼緊,快鬆開讓嬤嬤瞧瞧手傷沒傷到?”

“嬤嬤!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嬤嬤!”端嬪緊握着拳頭啪啪地錘着身側的紅木小几:“那賤人,那賤人不過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有什麼用!論家世、論品性、論才華那賤人又如何能與我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