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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月點頭,很有自豪感。可她的內心,卻是有些虛的。

將胡九姬領出牢房說簡單也簡單,這說難啊還真難。隨便一個法術,就同宓月自己進來時一樣她就可以將胡九姬領出去。

若是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還胡九姬清白就有些難了。

“不過,我初來乍到。對宮裡很多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若知道些什麼,就和我說說。知道的多了,我也能找到一個好辦法。”

宓月打着自己的算盤,胡九姬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看出了她的那點心思。

不過,胡九姬並沒有說出來。她如今的處境,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個看上去並不靠譜的人身上。

“我是中和十年入宮的,距今已經三年了。

我本是涪陵山中的採茶女,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

記憶中,只有個爺爺的存在。不過,他也不是親爺爺。後來,爺爺去世了。我便獨自在山中生活,依舊靠着茶葉過日子。

涪陵山上有很多狐狸、野兔之類的,皇上每年都會來打獵。那一年,皇上一箭射了只狐狸。

我也不是故意的,恰巧遇上了皇上。惹得皇上丟了獵物,我就被皇上帶入皇宮了。也正是這個原因,自我入宮以來就一直有人說我是狐狸變得。

我入宮的時候,皇后已經生了靜安公主。靜安公主中和元年出生,皇上登基靜安公主出世是祥瑞之兆。所以,皇上就特別寵愛靜安公主。

皇后生完靜安公主後,便再無身孕。皇上後宮其他嬪妃也不見有孕,我也如此。皇上的子嗣稀薄,靜安公主便更加得寵。順帶着,皇后也是越發得皇上寵愛。

說句實話,在這後宮之中。若不是為了自己孩子的前途,誰也不願意承寵。所以,我們後宮姐妹的關係,算是歷朝歷代最為融洽的了。”

胡九姬坐在那娓娓道來,一邊說著還時不時看宓月一眼。她見宓月認真聽着,說的便也就多了。

胡九姬早年一個人生活,入宮之後又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即便後宮嬪妃關係融洽,她也是格外心。

她是貴妃、是寵妃。樹敵還是不少的,再說皇上喜怒無常她更是心許多。

所以,今日她說的便是她有生以來說的話最多的一天了。

宓月聽着,心裡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她皺着眉頭思索,怎麼也想不到。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皇上怎麼就有了靜安公主後再無子嗣?”

胡九姬這麼一說,宓月恍然大悟。

是的,她就說嘛!就是這個了,難怪她覺得奇怪。宓月其實自從一入皇宮,便覺得這個皇宮有些奇怪。

現在,她明白了。問題就出在皇宮裡,年輕的孩子太少,後宮嬪妃不少孩子卻只見靜安一個。

若說是皇上的問題,那靜安公主就無法解釋。若說是妃子的問題,後宮佳麗三千也說不通。

“這……怎麼回事?”

宓月問胡九姬,胡九姬笑的邪魅惑人,聲音突然加大了幾倍。

她說:

“報應,這就是報應。皇上他殘暴,他惡毒。為求長生,不惜讓皇后去吃人肉。更是拿各種奇怪的藥石讓我服用,說是寵妃實際上我是他養的葯人!專門供他去試長生不老葯的。”

宓月一聽嚇了一跳,她怎麼也沒想到面前的胡九姬身為貴妃卻是這麼個情況。

“你說的可是真的?”

宓月不太相信,她湊過去問着:

“你看……”

胡九姬挽起自己的袖子,將自己的手臂遞給宓月看。

眼前本該是白皙水嫩的藕臂,眼下青青紫紫好似中毒之症。

“這是試藥留下的後遺症,除了臉上渾身都是。”

胡九姬說著,宓月此刻讀懂了她之前的一身死氣。

難怪一開始沒有求生的慾望,這般看來倒是宓月低估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你為何不揭發皇上,此事為真他便要受全天下的人指責。”

宓月說道,胡貴人聽了卻搖了搖頭。

她說:

“那是皇上,我若有這心思怕是都活不到今日。”

胡九姬嘆氣,說過這句之後便不再開口。

宓月瞧着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心知不該再在這裡就留。她留下一句話,便轉瞬離開:

“你定要好生堅強的活着,我會還你清白將你就出去的。”

在聽了胡九姬一番言辭之後,宓月突然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她回了七星軒,卻並沒有休息。

外面明月高懸,清風習習。宓月看着夜色,像是想到了什麼決定了什麼她快步離開七星軒。

——————長隆宮——————

宓月夜探皇上寢宮,想着尋些蛛絲馬跡來幫助胡九姬。

長隆宮守衛森嚴,就是一隻蚊子都難以飛進去何況是宓月。

然而,偷偷摸摸不行她索性就“大大方方”的進去。

宓月在男茅廁外蹲點,她打算尋個落單的侍衛將其打暈再換上侍衛的衣服,假扮侍衛大搖大擺的進去。

不知是宓月命好,還是這皇上就該露出馬腳。宓月還真按照她的辦法,成功混入了侍衛群中。

趕巧的是,她打暈的侍衛還是皇上跟前伺候的近身侍衛。

這番折騰過後,夜很深了。宓月站在皇上寢宮門外,為皇上守夜。然而,這般夜深皇上竟然絲毫沒有睡意。

子時到,整夜肅靜。宓月一直守在門外,裡面除了皇上失眠沒睡覺外並無異常。又過了一個時辰,宓月覺得無聊非常正打算想辦法離開,皇上屋裡卻突然有了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陛下。”

宓月一聽,立刻趴到門上聽聲。這聲陛下,聽上去怎麼有些熟悉。

只聽那人接著說:

“皇后如今已不會再開口,您大可放心。”

彌禪!竟然是彌禪。深夜出現在皇上寢宮的,不是那宮的妃子竟然是個和尚。

宓月捂住嘴,險些驚呼出聲。

“大師出手,朕自然放心。只不過,之前說的辦法確實可行?我見那天虞的大弟子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皇上語氣中有懷疑卻也尊重,宓月可不知道這倆人關係會這麼好。

不是那個皇上非要殺的妖僧了?一聽到事關雲卿宓月更加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