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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子規坐起了身子,看着丹歌,心已經把自己和丹歌在一起時注意到的俞家所有細節又仔細理了一遍,他想找到他忽略掉的東西,卻並沒有什麼發現任何指向那神明洞府所在的線索。

他有那麼一個瞬間感覺丹歌是在忽悠自己,但被他急忙搖頭否定掉了,他還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的發現是全部。

“可到底在哪兒呢?”子規一直等待着丹歌的下,他對此有着強大執念,他自己沒能發現的事情,一定要知道其的細情。

丹歌頓了頓,說到:“我不如先賣個關子,等到了俞家問一問俞仁,窮究一些細節,能判斷我的猜測對不對,如果判定我的猜測錯誤,也不必要說出口了。”

子規滿懷希冀的眼神瞬間一冷,臉的微笑也僵了下來,胸口感覺是吃東西噎到了一樣,暗自嘲笑自己,“遭報應了吧,人家吊你胃口你怎麼辦?!”

沒有辦法,子規乾乾地坐在床,心裡氣鼓鼓的,他真有心大刑伺候審一審丹歌,但越是和丹歌相處的久,可越知道這傢伙手段層出不窮,輕易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頭一回,子規的時間過得如此漫長,他盯着那牆的時鐘,分針掃過那樣一圈,好似歷經了一世輪轉,感覺自己已經蒼髯白髮。

“不行,我不能在這兒把自己耗死了!”子規一拍丹歌,“走吧走吧!去俞家,去判斷你那猜測,如果是錯的,我們還要另想辦法找到這神明洞府。”

丹歌噘了噘嘴,“好吧。”丹歌其實對於自己的猜測有足夠的信心,但子規這樣說,也是出於謹慎考慮,他不好反駁,只好答應下來。

兩人說罷起身行動,走出繁星酒店直奔俞家,這一條路在這幾天里來來回回跑了數次,他倆幾乎閉着眼睛都能安好地走到俞家。

途經那燒烤攤,今天那燒烤攤沒有開張,此時正有人全副武裝拿着水管子沖地,明明地的鳥糞已經被清理乾淨,但是還是有一股股的臭味。

這會兒剛巧有個行人路過,見有水管子沖地已經避得遠遠的,但躲過了水攻,卻沒有躲過毒攻,他被突如其來的臭味嚇了一跳,連着往遠離燒烤攤的地方跳了幾跳,扭回頭來大聲問道:“我說!你們老闆不幹燒烤賣臭豆腐啦?”

那沖地的還抬起頭來笑着應答:“是啊,雞屎味臭豆腐,您是首位,給您打八折您買不買?”

“吼喲?!雞屎味?”

“是啊,國際知名,人家咖啡有雀巢,我們臭豆腐有雞屎。”

丹歌子規站在一旁,丹歌問向子規,“你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哦?你說投資?臭豆腐的商業前景很堪憂啊……”

丹歌兩眼一翻,一指彈在子規頭,“我說讓你施法收了這一股臭味!”

“這……”子規搖了搖頭,“這可不是鳥群的法術,這可是鳥類正常的排泄,沒有辦法。”他指了指天,“這天氣,烈陽高照的,過不了一會兒這鳥糞陳了。”

丹歌聽得很新,急忙追問:“陳了?”

子規用力地點着頭,“恩,陳了。那時候你再一聞,嘿!醬香撲鼻!”說著讚歎地豎起了大拇指。

“去你的吧!”丹歌已經完全無法正視這一股股的臭味,立刻緊走兩步,趕往俞家。子規則一臉壞笑地緊隨其後,他忽而有些舒暢,那個神明洞府的事情在他心裡也不那麼緊要了。

這傢伙爭強好勝的性子原來完完全全是針對丹歌的。

兩人趕到俞家已經是晚十點鐘,俞家人一個個在正堂正襟危坐,如坐針氈。三人看到丹歌子規出現,提起的氣終於泄出,一個個倚靠在位子,享受來之不易的安全感,竟是忘了起身迎接。

丹歌看着這三人的狀態,有些懊惱了,真是應該堅持留在俞家才對,確實如子規所言,這三人性命無憂,但這三人時時刻刻擔憂自己的性命,一定都沒有睡着,這一會兒三人已經眯着雙眸,昏昏欲睡了。

他扭頭看一眼子規,子規噘着嘴,低頭數指頭,不敢和丹歌對視。

丹歌倒也不埋怨,伸出一根手指在桌敲了敲,“度過今夜,任你們睡到天昏地暗,現在你們還不能睡。”他手指只是簡單地敲在桌,但那“篤篤”的聲音卻把俞家三人全然驚醒,在他們耳,那聲音震耳欲聾。

“俞仁,你得囊腫的前一夜,曾經醉酒,醉酒之後,你做了什麼?”丹歌問向俞仁,聲音很輕,但聽在俞仁耳卻是嚴肅的質詢。

俞仁站起身來,兩足並齊,兩臂垂肩,兩手緊緊貼在褲縫,緊張得很,“那……那天,我喝多了,真什麼也不記得了。”

丹歌面露嚴肅地看着俞仁,宛若一個長官在審問一個士兵,“哦?我提醒你一點,你曾在屋後撒了一泡尿。那時,你看到了什麼?”

“我……”俞仁說話間悄悄地瞪了一眼俞述,滿是責怪,心說:“臭小子你怎麼什麼也往出說啊!”

俞述接收到這一個眼神也是滿臉的委屈,他並沒有告訴過丹歌。

“那會兒,我看到……”俞仁陷入了沉思。

丹歌立在原地,看着周圍的人手在空壓了壓,示意他們安靜,讓俞仁去想。

子規則立在那裡,這俞仁醉酒屋後撒尿他是知道的,在昨夜俞家父子兩個曾經提到,但在他看來是無用的線索,反而卻引起了丹歌的注意。“難道從這裡真的能知道那神明洞府的位置嗎?”他表示懷疑。

“噌!”俞仁忽然抬起頭來,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雙目這兒看看那兒看看,顯得六神無主。他看向丹歌,有了一些鎮定,“沈先生!我……,我絕對不是有意冒犯啊!”

丹歌興奮起來,“說說吧!”

俞仁頓了一下,先打了個寒顫,才說道,“那天是四月初七,剛好是小滿,也是先父的生日。我全家到祠堂簡單地了柱香,回來了。當天傍晚我喝的多了些,恍恍惚惚地走到了這正堂屋後。

“我長打算解手,從那一邊……”俞仁往東面一指,“……竄出來一隻黃鼠狼。”

“黃鼠狼!”丹歌子規心一驚,黃鼠狼也是黃仙,這一類頗具靈性,修鍊做了末流的神明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東西最是記仇,既然俞家招惹了,那自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這黃鼠狼直立地站着,臉……,臉帶着一副眼鏡。那一副眼鏡我那會兒沒有仔細瞧,感覺很熟悉,昨天去祠堂,我感覺少了啥,這會兒我想起來了,那副眼鏡,是先父的,被我放在先父牌位旁邊的。

“我那會兒喝了酒,天不怕地不怕,黃鼠狼成精我也不怕,我拾起磚頭扔,那東西竄着跑了。後來我解完手回來了。那東西也太記仇了,我那磚頭扔了他一下,也……,也沒有扔着啊!況且他還偷了先父的眼鏡。”

丹歌等了一陣,卻發覺俞仁沒有了後,“沒了?”

俞仁慌忙搖了搖頭,又仔細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無奈點了點頭,“沒……沒了。”

子規沉沉出了一口氣,“我們反而是把這神明的身份完全確定下來了,可這洞府……,嘶,他沒理由無緣無故跑去祠堂偷眼鏡啊……”

丹歌說道:“兩種可能?一是那黃仙的洞府在祠堂內,這眼鏡可算作他平常的玩物,二是那黃仙投了眼鏡另有他用,至於什麼用處暫且不知,他偷這眼鏡一定是要回家,而他出現在正堂屋後,也許是路過,也許它的洞在那後面的某處。”

子規點了點頭,“所以我們探查的地方在祠堂和屋後,也不必捨近求遠,我們先在這屋後看一看吧!”

丹歌看一眼那三個又縮在一起的俞家三口,顯然這三人不打算和他們一起到屋後看了。外面沒有月光,漆黑一片,平常出去都提心弔膽的,更何況這時候了。

丹歌無奈搖了搖頭,風水呀風水,這家人重風水將一道水橫在堂前,不期盛發橫財,唯盼有源源流水。可人是屋的膽,屋又反饋其主,這門前水流着流着,卻把這家人的膽量都流沒了。

“那你們在這裡等吧。”丹歌說著轉身和子規出了屋門,卻聽後面磨磨蹭蹭的,那三個人縮着又跟來了。

“恩?怎麼?”

“跟着你們,安全。”

丹歌子規無奈長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丹歌沒好臉色地瞪一眼三人,“獃著吧,我們沒死你們死不了!”

三人聽到了保證連連點頭,正要返回。

“頂多重度傷殘。”子規悠悠補了一句。

駭得那一家人立刻站在了原地哆嗦着,前面看了看,後面看了看,還是呆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丹歌搖頭笑着,對於子規做法很是無奈,“你總要嚇死他們。”

“總自己把自己嚇死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