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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門關閉的剎那,丹歌子規瞬間移動到了門前,狹開一道縫往外看去,那兔子已經不見蹤影,但此時卻有“噗噗”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有敲門聲傳來,已經離這裡很遠了。

“這真是個有趣的地方。”丹歌偷眼看着外面靜謐的一切,“雖然我很急切想趕往白帝,但現在有了更有趣的事情了。”

子規翻了個白眼,皺起了眉頭,“這事情無頭無尾的,我們根本無法確定這群兔子的用心,而且即便解謎,一個個都能答對,也需要十天的時間。十天時間,我們能幹很多事情你知道么?!”

丹歌搖着頭,“no,no,no!你是夠聰明,但是卻有些死板。我們如果有絕對的信心把所有兔子都猜對,我們只需要一天時間,能回答十個問題。”

“為什麼?”

丹歌傲嬌地笑了笑,“你還記得那兔子的話嗎,吃飯時的吵鬧聲會引來兔子,我們故意做出聲響,不斷的有兔子來了。”

子規點了點頭,但緊皺的眉頭並沒有展開,“但這只是後話,當務之急,是如何分辨來的兔子的身份,每一隻兔子對應着需要怎樣的東西,我們知道了這些答案,才會有回答問題的機會。否則我們也只有逃入荒野的選擇。”

丹歌聞言攥了攥拳,指節發出“嘣嘣”的聲響,“哪裡需要逃,是來十個,我們也打得過。”

子規臉忽然出現一抹壞笑,“你這樣說好,走走走,我們現在殺出去。”子規說著前,一把攥住丹歌的手腕,欲開門衝出。

“哎哎哎!我們要答題呀,多有趣呀!”丹歌不幹了,他反手把子規手腕攥住,往回一扯,把子規拽了回來,按在了屋內的凳子。

子規聳了聳肩,“那兔子來了你把它打回去,你破壞了遊戲規則,那這個遊戲玩不玩的有什麼要緊。”

“嘶。”丹歌撓了撓頭,“那這幾乎是個無解的局,如果有兔子來,我們既然不能判斷,一定會躲進通道里,也錯過了分辨兔子特徵的機會,我們沒有特徵訊息,無法判斷任何一隻兔子的身份,所以離開此處的方法,還真是只有每十天回答一個確定的十兔子。”

子規補充道:“這敲門有早有晚,兔子有可能先出現在別的人家門前,但在兔子進入屋子之前,都是不可見的,所以我們也無法觀察別人家來判斷兔子的訊息。”

丹歌表示贊同,“所以我們要不然是碰運氣,要不然是逃入荒野。如你所言,碰運氣的話如果答錯對方一定殺不死我們,那樣我們破壞了規則,既然一定會破壞規則,不如現在闖出去。而如果我們要正常遊戲,荒野,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

“荒野,這個無解的局一定會把我們推向荒野,也許答案在荒野之呢?”子規猜測道。

“那只有我們進入荒野的時候,再來判斷了。現在……”丹歌從一旁的櫥櫃那下了一把刀,遞給了子規,“該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子規忽然抱着雙臂,把雙手掩在腋下,扭過身去避開了遞過來的刀,“你怎麼確定我會做飯……”

“你能變形成人多少年了?”丹歌搖着手的刀,問道。

“二十……唔。”子規說著捂住了嘴。

“哼哼,二十多年變化成人,無父無母的,自己養活自己,難道不會做飯。”丹歌把刀往桌一放,洋洋得意地坐在了一邊,翹起了二郎腿。

“是是是,我的大少爺。”子規無奈拿起了刀,走到屋內一邊的案板旁,放下刀抄起了幾樣菜蔬,擇了起來。

這一間屋子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樣的傢具一樣不少,屋子當間是一張方桌,四周圍了四把長凳,桌子右面是櫥櫃灶台操作台,左面是一張大炕,炕被褥嶄新。正對着門的那面牆,則有個小小的博物架,面放置着一些飾品和精緻的玩意兒。如果丹歌子規不是有任務在身,若有閑暇,這小小屋子卻是個不錯的歸宿。

“說起來,我的大少爺,你的家族,在哪裡,叫什麼?”子規邊擇菜邊問道。

“長白山頂,沈家。”丹歌答道。

“長白沈家?”子規快速在腦搜索着,卻沒有有關這一個家族的任何一點訊息,“是我孤陋寡聞了。”

丹歌擺了擺手,“不知道才是正常的。知道的都是些老古董了。”

“哦……”子規不再多問。

兩人的聊天告一段落,子規專心做起飯來,不得不說這二十餘載的為人時光,練了子規頗為幹練的做菜本事,且不說做出的飯菜如何,單一舉一動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絕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但這傢伙並不禁誇,丹歌剛剛讚歎了一句,見子規頓了下來,四處搜索着。

“怎麼了?”丹歌問道。

“沒有嗎?毛毛蟲,或者是菜青蟲啊,這讓我怎麼做菜。”子規一本正經地在蔬菜當翻找着。

“啥?!”丹歌立馬站起了身來,他恍然啊,這眼前的人類,本體本是一隻鳥啊,他急忙湊了過去,只見一樣色香俱佳的素什錦菜肴已經裝盤了,“你……”

“你什麼時候……”他無奈出了一口氣,子規這幾天相處下來,本性開始暴露,絕對是個腹黑的傢伙。

子規攤了攤手,“近墨者黑,受你所染,我也沒有辦法啊。”他還振振有詞。

丹歌白了子規一眼,看在食物的份,不與他計較了。

丹歌把那素什錦放在桌,在菜當間一划,把一盤菜分作了兩份,子規坐了下來,也瞭然了他的意思。

“我數到三。”丹歌揚了揚手的筷子。

“三!”子規忽然道,然後迅捷地出筷,每一次都夾起數片菜蔬放入口,筷子來回舞動,頻率極快,如同雞啄米一般,看不到筷影,只能聽到“叮叮叮”的聲響,眨眼之間那一邊要吃完。

“高手!”丹歌贊了一句,緩緩出筷,夾起一片蔬菜,與之相連的菜葉也被吸引着都跟着筷子動,在空連成了一條長龍,被丹歌如同吸麵條一樣一下子吸入口。

這兩人幾乎同一時刻,把各自的部分都吃進了嘴裡,卻都沒有咀嚼,兩人口塞着蔬菜,填滿了整個嘴巴,兩腮鼓鼓的,如同兩隻蛤蟆。

正在這時,“嘩啦”一聲,桌的盤子瞬間被碎成了一個個小塊,正是兩人筷的暗勁把盤子震碎了。

隨着這一聲響,門外忽然有了輕微的“噗噗”之聲。

兩人對視一眼,“兔子來了。”

“篤,篤篤。”來的兔子沒有敲別的屋門,敲得是丹歌子規他們這一間。

兩人相互用手指着,埋怨着,“都怪你!”

“吱”,門被推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縫隙在不住擴大着。

“咕咚”兩人把口的菜一咽,將筷子往桌一杵,身形迅捷地移到那個通往荒野的通道入口,掀開隔板,鑽了進去,遁向荒野。

這一系列的操作,在那開門的兔子耳是一連串緊密的聲音,“篤吱哐”,聲音當間沒有任何的停頓,可見丹歌子規的行動何其迅捷。

兔子從門縫向屋裡探進個頭來,但見桌的筷子被釘在桌,還在微微顫動,而屋內卻已沒有的人在,“果然是有些神通的人類。”

它目光滿是希冀地望着對面,“也許我們重逢,真的在不久之後了。真是令人興奮。”

……

此時另一邊的丹歌子規,已經通過通道,來到了一片荒野。這荒野近處是一大片草地,此時草地已經有了不少的人群圍坐在一起,在他們當間,是一片光禿禿的土地,地放着沒有燒盡的樹枝幹柴。

荒野的遠處,是一片森林,高大的喬木直入雲霄,沒有花香鳥語,凈是荒涼無限。

丹歌子規走到了人群旁,當年老的指了指人群圍着的那些樹枝柴火,又指了指遠處的密林,讓兩人去拾些柴火來。

兩人對視一眼,默然點頭,走向森林。

丹歌走遠了人群,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沉默的人們,疑惑地說道:“他們憋了一天不累嗎?在這外面正是說話的好時機啊!”

“這正說明他們對於這個遊戲的重視,他們在保持一種安全的常態,使自己減少犯錯的失誤。”子規嘆道。

“而且那兔子的耳目應該僅僅限於那個村莊,他們在這荒野里,完全可以一起行動,找一條出路逃離這裡。”

子規聳了聳肩,“這需要有足夠魄力的人振臂高呼,而且要有足夠的威信,不然會被眾人dǎdǎo,泯然眾人。窮則生變,他們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能看得到百日後的一線生機,所以他們並沒有心思逃離。”

丹歌表示深深的贊同,人類是如此,“你們鳥兒呢?”

子規笑了笑,“我舉一個例子,候鳥。無論今年的收穫如何豐饒,到了一定時候,它們都會遷徙,它們一直讓自己處在適當的危機感下。借用一句名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