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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子規看着丹歌忽然正經起來,他也將精神集,問道,“什麼記載?”

丹歌指着手機,“你看,在這裡。”

《獨異志》:魏國有女子,極美麗,逾時不嫁,以右膝常患一瘡,腫,膿水不絕。遇華佗過,其父問之,佗曰:使人乘馬,牽一栗色犬,走三十里。歸而截犬右足掛之。俄頃,一赤蛇從瘡而出入犬足,其疾遂愈。

“哦?”子規頭一眼還不知道丹歌指點的這段字在說明什麼,但當他看到栗色犬時有些眉目,再到截犬右足立刻變成了駭然。他不曾記錯的話,他和丹歌在沈丘縣境內遇到的那之栗色的狗,正是右前足有毛病。

這還不算,他分明記得那栗狗發出的聲音正是女性的聲音,它曾說在它為人時受恩於華佗,那麼是否可以據此推測,那栗色犬身體內的女子,正是這魏國女子的靈魂?!

子規雖然想到了這些,卻並不能想通這其的關節,“一個人類女子的靈魂,為什麼會出現在一條狗身呢?這個無法確定的話,那這個記載是否真的和沈丘的栗狗有關也成了疑問了。”

丹歌看着子規的眼神,顯然子規也認為眼前的記載和沈丘的事情是有關聯的,但子規並不能確定,於是他給子規提供了一條線索,“我這裡有一條線索,我在巴東得到赤色羽毛之後,可以暫時藉助夏、火和南嶽給我加持力量,使我的力量提升,我趁着提升,把栗狗算了一道。”

丹歌說完頓了頓,他等待着子規的反應,這一道赤羽的得到本也有子規的功勞,是他們兩人合力擊敗了禿鷲,才使得那氣運重歸自然的。但是天將功勞都算給了他,最初丹歌不了解赤羽奧妙時,只是敷衍子規說有逢凶化吉的作用,而其實這赤羽帶來的力量不小,如果子規有一些抱怨,也是應當的。

於是丹歌趁此時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這一切擺在表面還好說,如果子規把怨氣隱忍,這日後他們一定會因此產生嫌隙,並且越來越大。

子規笑了笑,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不會那麼簡單,但是那時候我已經想清楚了,你我既然是彼此信任的夥伴,這股力量在誰身都好。相必你是有這等加持,才算出了解決我頭痛的方法吧?!這不證明了在你手是正確的嗎?這件事此揭過,你還是說你的線索。”

“好。”丹歌點了點頭,他不能確定子規是否真的如他所言的那麼想,但他知道繼續的追問沒有絲毫意義,姑且把這事放在了一邊,說起那一日他算到的栗狗的事情,“我算出一個石筍……”

丹歌說著一頓,自問道:“石筍?好熟悉啊,我除了在這卦,似乎在其他地方也遇到過這個名字。”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索性不想,繼續說道,“這石筍通體為黑,常年受風吹雨拂天打雷劈,它裂開了一道縫,從其流出了乳汁,這一年是建初五年。

“然後栗狗來了,舔舐了乳汁,天劫降下,栗狗不死,由凡狗成為了妖犬,享千載之壽。之後栗狗離去,石筍再無變換,過百餘年,栗狗出現,它的右前足被截下,足也被斬成兩半,栗狗用頭撞石筍,石筍破碎,露出藏匿的乳汁,栗狗用乳汁修復了它的腳,但是不能用勁。”

子規聽完,陷入了沉思,這裡的故事如果穿插在《獨異志》的記載當,倒是頗為契合,那麼有什麼東西能證明這兩件事情是有關聯的呢?同樣的栗色之狗,同樣的右足被截?顯然這些並不夠,“啊!對,還有時間!這是你這卦象強大的地方,竟然具體的時間也交代得這麼仔細。”

子規拿起手機查了起來,“建初五年是……,公元八十年,百餘年為期,那麼栗狗的右足被截在公元一百八十年後不久。而華佗……,生於約145年,死於208年!哈哈!如此我們可以斷定,這記載果真說的是沈丘栗狗的事情。”

丹歌讚賞地給子規豎了個大拇指,這麼一會,子規解決了兩個線索的相關性問題,而既然已經斷定他的卦象和這記載指的是同一件事情,那麼他和子規想問題的方式反過來了。他們本想確定栗狗身內的靈魂是魏國女子,然後以之判定《獨異志》和沈丘栗狗是有關聯的。

現在他們已經證明了二者有關聯,那麼他們本想確定的東西成了他們的疑問:栗狗身內的靈魂是魏國女子嗎?如果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呢?

“這些疑問以我們現在的所知,恐怕是無法解決了,我們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我們必須要追尋,因為這記載裡面,提到了赤蛇,讓那魏國女子腿部流膿的是一條赤蛇,而那條赤蛇被華佗用妙法引到了狗足之,狗足又被一斬為二……”丹歌說著說著有些不好的預感。

子規聽到這裡和丹歌默契地對視,兩人都想到了一種可能,是否那狗足的赤蛇,已經被斬死了?“不會吧?”

“不會吧……”兩人都沒有底,但在他們未確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他們要繼續探尋下去。

“那洞穴的祥瑞血龍蝠曾說龍筋變作了兩條赤蛇,現在它們的下落在我們的機緣巧合之下都找到了。”丹歌欣慰地搓着手。

子規攤了攤手,“不是我打擊你,可我總感覺我們的路程還有很遠,查清了赤蛇,卻未必能知道有關紫氣異變的一星半點。”

“好歹我們在努力嘛,八竿子打不着,再多摟他幾杆子。”丹歌倒是頗為樂觀,他說著往外一瞅,外面華燈初,已是夜晚時分了,“而且還有東西陪着我們嘛。”

“它?它會給我們添不少麻煩的。而我們心裡沒底,不知道是否能和它抗衡乃至於斬殺,這也是讓我們的行動驚醒艱難的原因。”子規也看着窗外,那報應的廿於菟,是不是已經潛伏着等候他們了呢?

丹歌脫下了他一直穿着的白色一身,換了黑色夜行衣。“我預料我們和那莊園里裹在橘子當的赤蛇必有一戰,這是道的爭鬥,在所難免。而那時候我們不能有後顧之憂,所以今晚,我們要把這個廿於菟先安排了。我們要在完全不損傷自己的情況下,儘可能給它最大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