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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縉……”丹歌念叨着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他一時對不號,“……是誰?”

子規聞言翻了個白眼,“薛縉,是薛警官的兒子,那天晚審訊你的那個。”

“哦!”丹歌恍然大悟,繼而眉頭緊皺,喃喃自語,“有人想要我復活他?不用說,這必然是那薛警官或是薛夫人了。薛縉回歸地府,復活我是難以做到了,可這該如何說呢?”

子規道:“你說你不會復活法術不好了?”

“倒是個辦法……”丹歌點點頭,這也是無策之策,直接說自己不會,抹掉了那薛警官薛夫人兩口子的心思,“可算起來薛縉是因你我而死,如今你我不能與之抵命,又無法還命,再誆騙這對夫妻,這可是平添了一筆俗債,日後到了關鍵時刻,總會搬弄出一些是非來的。”

薛警官一家有了復活薛縉的心思,說明他們又將薛縉之死擺在心頭,不能放下,這很快會演變成一場報應,報應會先反映到殺死薛縉的廿於菟身,接着會反映到引來廿於菟的子規丹歌身。

而子規丹歌背負着許多的事情:天地大劫、古記憶。他們行事一直要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才能保全自己,而這一道報應如果來臨,足以引發蝴蝶效應,給丹歌子規帶來不小的阻礙。

“廿於菟啊廿於菟,你這一招用的好啊。”丹歌嘆了一聲,“不愧為報應本體,前面的報應剛剛了結,新的報應已經門了。”

丹歌無奈之餘,瞧着窗外明月下的黑夜,扭頭和子規道:“要不,我們逃吧!”他說著待起身。

此刻的窗外又傳來了清冷的聲音,是那地府貢差玄貓去而復返,“薛縉自知自己有復活機會,但他不願復活,自願隨我返回地府。當事者已經看透,你不用背負這報應了。”

“啊。”子規丹歌長出一口氣。慶幸之餘,丹歌瞥着窗外,喊道:“還在嗎?進來喝杯茶?不然咖啡?純正的貓屎咖啡哦!”

子規抽出枕頭打在丹歌頭,“不在了!你別作了!”讓一隻貓喝貓屎咖啡,這傢伙也敢講出來!

“不在了?”丹歌說著探耳朝着窗那邊細聽,沒有動靜了,“不在了好,不然我總以為我請了個窗神呢。”

子規聞言也是一笑,他將枕頭重新放好,躺了下來,笑容漸漸收斂,眉頭緩緩皺起,陷入了思索之。

良久,他問向丹歌:“這薛縉既然有復活的機會,為什麼不願意復活呢?難道年紀輕輕,已經放下了生死,窺破了紅塵?”

丹歌躺正,看着潔白的天花板,和這天花板一樣,丹歌的思緒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

子規不能明了這其的原因,他雖然聰穎,但還做不到世事洞明、人情練達。這當的原因,也唯有最了解薛縉的薛警官薛夫人能給予一個答案了。

兩人滿懷心事地睡去了。窗外伴着明月的星辰閃爍着,是一隻只迷濛的眼。

約到了早十點多鐘,丹歌子規才悠悠轉醒,兩人起床洗漱完畢,把一身的物品檢查一通,到了酒店前táibàn理退房。

這酒店自打發生命案之後,門可羅雀,偌大的酒店除了丹歌子規兩人居住外,全然空着,滿滿的凄涼。此時在這酒店前台接待是一個小姑娘,她趴在桌子昏昏欲睡,她知道即便她沉沉地睡個三天兩夜,也不會錯過一個顧客,因為並不會有任何人來。

“篤篤。”

丹歌輕輕地敲在這前台桌面,那小姑娘心裡咯噔一下,忽地一下子站得筆直筆直,她還以為是老闆來了,已經預備好了接受申斥,口出聲要叫老闆,但老字剛出口,卻發現面前站着兩個分外帥氣的男孩。

“老……,老鐵,開房嗎?”姑娘眨巴着眼睛,喜愛之一溢於言表。這喜愛除卻對兩人外貌的欣賞,更是因為這是她工作以來迎接的第一位客人。至於之前的前台接待,在命案發生後已經辭職了。

丹歌抽了抽嘴角,看向子規,笑道:“現在的小姑娘這麼直接的嗎?”

“不不不!”姑娘伸着玉手扇在嘴前,恍如要將之前說的錯話扇走,她歉意地說道:“我是說,您兩位要開個房間嗎?”

“不,退房。”子規說著把門卡拍在了前台桌。

“哦!”姑娘拿過房卡,暗暗思忖:“不是說我們酒店裡只有一個房間還有人住嗎?據說是殺人犯,礙於警察找不到證據,所以一直沒有抓捕。那這……”她想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不用說,眼前這兩個帥氣的男孩是那倆殺人犯嗎?!

這姑娘再看丹歌子規是,臉笑意全無,額頭出現密密的一層汗,但她知道她不夠麻利也許會引起這兩人的反感,她把房卡放在一邊,迅速地退還押金,然後直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哦。”丹歌收回錢,看一眼反常的小姑娘,那姑娘被他這一眼瞅得渾身一哆嗦,然後硬生生地咧出一個笑容,笑容也僵在臉了。

丹歌扁了扁嘴,不用說,這姑娘的言行說明了一切,他和子規依然被當做了殺人犯看待。他也不好解釋什麼,扭頭和子規一起走出了酒店。

“呼!”小姑娘見到丹歌子規出了酒店門,拍了拍胸口,從桌又拾起了那張房卡,臉色古怪起來,“大床房?!殺人犯也搞基啊?!”她八卦之心顯露,自語着還探頭往酒店外一望。

丹歌子規正到酒店之外,不知為何他兩個齊齊地打了個噴嚏,兩人相視一眼,疑惑不已,“誰罵咱倆了?”他倆想着會不會是剛才的那個小姑娘在說他們。

但偏巧此時遠處有人招手,高喊着:“丹歌哥,子規哥!”正是殊遷,陪同他來的,還有大師和殊勿。

丹歌子規又對視一眼,斜眼一瞥那殊遷小道童,“一定是他了。”“嗯!”

兩人裝作無事也朝着殊遷招了招手,慢跑着奔向殊遷,卻在到了殊遷身旁時一左一右把殊遷一夾,各自伸出一手,手的食指蜷起,食指指節頂在小道童的頭,一轉,“說!說我們倆什麼壞話了?!”

“啊!”殊遷吃痛,“我,我沒有呀!”

“狡辯!”兩人又一轉。

殊遷嘟着嘴,“真沒有!”

見殊遷死不承認,他倆又只是瞎猜,於是放了手,然後他們的懷疑又回到了那酒店前台身,“看來確實是那個小姑娘了,凡人的話,不必追究了。”

殊遷在他兩人身旁,一聽他倆說這話,頗為不滿,“追究!必須追究!小道的頭因為她遭殃了!”

子規拍了拍殊遷的肩膀,“我們又沒有用勁,小道士哪有那麼嬌氣。”

“小道頭不痛,心裡痛。”

“痛且痛着吧,留個念想,免得你把我們悄然忘記了。”丹歌笑道。

這一句話,又把事情拉回了當前,這本是分別的時刻了。

殊遷聳了聳鼻子,抬眼看着丹歌子規,“你們真的要走啊?”

“我們何曾停駐過?”丹歌將殊遷攬在臂彎之,“往後等你走起來的時候,我們有希望相逢了。”

走,擔著責任,望着前路。這一程,走起來再難停駐了,消耗年華,踩着前人的路,謀着後人的福。

“嗯。”殊遷重重的點頭,彷彿接下了什麼重要的使命,他隨後從兜里掏出兩個金色的香囊,香囊身綉着字,一個是“歌”,一個是“規”,在字的周圍,綉着乾坎艮震巽離坤兌,把字護在了當間。這“規”“歌”兩字在正面,背面乃是另外幾個字:道,可道,非常道。

香囊面是一道紅繩,下部是紅色的穗兒,這香囊小巧玲瓏,十分精緻,而且有幽幽的香氣放出,這香氣極淡並不刺鼻,是一股茶香氣息。

殊遷把綉着“歌”字的香囊給了丹歌,把綉着“規”字的贈與子規,“這是送給你們的臨別禮物,希望你們好好保藏,它們能庇佑你們百毒不侵,還能提神醒腦、驅散邪氣。”

丹歌子規接過這東西,小心翼翼地揣了起來。

丹歌可不願這臨別之際有許多的感傷,他笑着對殊遷道:“沒想到我們的男子漢殊遷小道還精通女紅。”

殊遷騰地紅了臉,但隨之往身後看一眼大師和殊勿,“那裡頭的茶是我採的,符是我繪的,可字是師父繡的,香囊是大師兄做的!”

丹歌子規滿是笑意地往殊遷身後看去,那大師殊勿兩人鬼鬼祟祟,正待溜走呢!丹歌子規笑意更甚,也從這小小香囊之感受到了他們的心意,兩人皆抱陰負陽地拱手謝道:“感謝諸位!”

大師抬了抬眉,見這兩人此刻忽然這麼正式,頗感欣慰,也和殊勿一起以抱陰負陽還禮,殊遷稍遲,也加入了此列。

“那麼,我們此別過!”丹歌說著拉子規扭身走。

卻在這時遠處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兩位大師留步啊!”

丹歌抽了抽嘴角,看一眼子規,“到了沒躲過啊……”他咧着一個假笑,和子規緩緩轉身,在大師殊勿之後,那薛警官和薛夫人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