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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歌挑了挑眉,暗道:“要想搞定徒弟,先搞定師父是嗎?如天子所言,你風家對我徒弟有這完全保證,你們直接搞定徒弟我也不多說什麼的呀!”

而風和讓他做客卿,他雖然有意為沈靈兒爭取,卻還是要推辭一下的。他搖搖頭,道:“我可做不了。”

“哎!”風和道,“你做得來,吃喝睡有什麼做不來的!不信你問旁邊的那天子!”

天子抽抽嘴角,暗罵:“對,吃喝睡!喝個水險些喝掉我一條命去!這風家客卿可真是風險頗大。”昨夜他可險些被忽然發作的卒遣到南陽去,那樣兒他一定死了!

“哦!吃喝睡?”丹歌大睜雙目,“那這不值錢的活計我要它做啥?我在哪裡不是吃喝睡!”

風和道:“那如果是客卿長老……”

丹歌急忙點頭,“那多謝了!我答應了!”

客卿,是在族供職的異姓人,官銜卻也不低,但這官職要受宗門調遣,沒有自由。而客卿長老,是具有長老職能,卻只是受邀在職,不完全受宗門約束。後者官位更高,也更為隨便。

這客卿長老更是外姓人在宗族能做的最大官!這肥肉送門,焉有不吃的道理?至於推辭嗎,丹歌之前也象徵性地推辭過了嘛!

不過丹歌只是初來風家,風和便拿出這個位置,着實令人吃驚了,這其的貓膩不免讓人遐思萬千。而丹歌毫不猶豫地答應,也不念自己是否可堪重任,這更讓人感覺莫名了。便是在丹歌一旁的天子,也不解其深意。

風和咬了咬牙,瞥了眼身旁的風標,也沒有了反悔之意,這樣讓事情順理成章地走下去了。方才他已經知悉風標會加入丹歌的隊伍,丹歌把自己的徒弟押在了風家,而風家卻把他的兒子押給了丹歌!孰重孰輕,風和是有桿秤的,這客卿長老如果能換風標一路無虞,他絕不反悔!

而風和憂心自己的兒子,和丹歌憂心沈靈兒一樣。丹歌可不是瞧了這客卿長老的美差,他可是為他的徒弟做保障的,既然他這個作為師父的在這樣的高位,他的弟子會低嗎?

可等了半晌,丹歌也沒見到家主風和的後續下,似乎這冊封到此為止了!於是這席出現了這樣怪的一幕,其他人被這突然的情況嚇得不再作聲,而風和在沉思利弊,丹歌在等待下,於是所有人都安靜了!

丹歌暗想:“既然沒了後續,我這什麼客卿長老要了無用,我又不在風家,我需得把這個地兒給了沈靈兒!”

想到此他忽然出聲,道:“可我這什麼長老,我常不在你風家怎麼辦?”

“哦!”風和忽然看了風標一眼,他到此時才明了了方才風標的話,這丹歌果真不貪戀權位,丹歌儘可能爭取的,不過是風家對於沈靈兒的保護!他本以為拿住丹歌搞定了機靈兒,卻原來搞定了機靈兒,拿下了丹歌!

而其實照着風家對於丹歌的重視程度,一定會愛屋及烏,絕不會讓沈靈兒損失一根毫毛!這本是不需明說的。可此時丹歌問起,是想要風家一個擺在明面兒的態度!風和想通了這些,忽然對風標的處境放心了——丹歌這樣愛惜徒弟的人,對待兄弟,能差了嗎?!

風和暗暗長舒一口氣,道:“你若不在,讓你的徒弟來承襲地位!”

“哈哈哈哈!”席忽然哄堂大笑,“可惜他沒徒弟啊!”沈靈兒也這般笑着,他滿是苦楚,這才是相見不能相識!

“呃……”風和看着這一桌人實在無語,這演戲還都是全套的啊,為了哄騙金勿這一個傻子?!他也沒敢戳破演技,也照着演,“那你的朋友兄弟!你點一個給我好了!”

“好!”丹歌點點頭,也不晃人,徑直指向了沈靈兒,“他了!”

沈靈兒剛才的苦楚此刻隨着這一指全然消解,這一指不證實着他們的師徒關係嗎?!師父到底放心不下他啊!他暗下決心,要在師父出發之前,多陪師父幾個晚!

如果丹歌知悉此刻沈靈兒的所想,一定能噴血,他應該有疑問:他到底是收了個徒弟?還是收了個陪侍的男童?!

“好!”風和爽快答應了下來,他不問緣由,因為他心清晰得很!

對於風和只任命丹歌一人,而不顧及其餘的人,厚此薄彼,旁人猜測丹歌這一隊會有不滿的聲音。而其實不然,整件事情除了丹歌子規是全然參與的,其他人不過打了打下手而已,子規既沒有怨言,其他人更不會有。

而很快,丹歌成為風家客卿長老的消息從這一桌傳到了旁邊一桌,繼而很快傳遍了流水兩岸。而當這個消息開始引起喧嘩的時候,宴席卻已經到了最後,風和帶着丹歌子規等人退場,留下了尚在驚訝的眾人。

這一場宴席吃到頭來索然無味,唯有這最後的消息勁爆十足。這本來堂皇的借風宴席,最終變作了風家新客卿長老的冊封及見面大會。

風和帶着眾人離開後花園後,把眾人引到了正堂,款待以茶水後,再以交代事宜的理由,把丹歌叫到了側室,而丹歌走時則叫子規,風標自動跟從風和。正堂內留下的風桓天子沈靈兒和金勿四人,則由風桓帶領着在風家四面閑逛。

側室內,風和父子和丹歌子規都落下坐來。風標坐在丹歌子規一側,顯得好似是他要聯合著丹歌子規和自己父親談判一般,這讓風和頗顯勢單力薄。他悠悠地瞧一眼風標,暗嘆:“嫁出去的女兒潑……”

他真想着,但見風標朝自己挑了挑眉,頗有得勢的意味。風和不由心內叫苦,“……潑辣無。”雖然風標是他兒子,可此時坐在那一側,可正是暗暗聯合了丹歌子規,要和他這所謂一家之主抗衡。這不過是剛剛組成團體,風標宛若媳婦兒入門兒一般,全然向著婆家了!

風和真覺得他的喻一點沒錯,真是嫁出去的女兒!

風和猛喝了一口水,沉吟了片刻,才道:“我風家接引典購的死,都能看到二位的身影,當然,這其也有風標的暗授意。你們起先應該並不知道風家接引典購本是狼子之流安插在我風家的細作,至少在他們死前,你們是不知道的。

“可在他們死的前後,我常常能看到你們的身影。如果前幾日死去的風家接引典購是我風家族內人的話,對應着看,你們的所為,是一力在洗白自己。你們洗白自己的意義,大概是給我們風家一個接受你們的理由。

“而從杳伯那裡傳回的訊息來看,你們讓風家接受你們,正是為你們前來我風家做打算。你們千方百計要來我風家,到底處於什麼目的呢?而進你們當一人更是坐在了客卿長老的高位,你們當初的心意,應該是能說出來了吧?”

丹歌笑着聳了聳肩,道:“我們來到這裡已經把事情做了呀!不是救下了你們全族的人嗎?”